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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精选1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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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学习、工作和生活中,大家一定都接触过散文吧?散文是一种常见的文学体裁,取材广泛,艺术表现形式丰富多样。你知道怎么才能写好散文吗?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精选12篇)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 篇1

一位伟大的母亲,也许是轰轰烈烈的,也许是默默无闻的,却总令人如此难忘。小编整理了经典美文,欢迎欣赏与借鉴。

我的母亲离开我们一年多。我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她,尤其是中秋节来临之际,我更加回忆着她生前的点滴点滴,有时泪眼朦胧中,似乎又看见母亲的身影。她却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母亲是个苦命人。她14岁时,外爷因为输了很多钱,就把她用三块“饷洋”卖给了远在几十里外的父亲家。自此,她失去天真烂漫的童年,弱小的肩膀撑起了家庭的一片天。进门后,性格倔强的奶奶把母亲当丫环似的喊来喊去,稍有不慎就挑拨起威武有力的爸爸拳打脚踢。小小年纪的母亲,便饱尝了生活中所有的苦难,即使这样,她老人家在旁人面前从不未有半点怨言。母亲用勤劳善良的本质默默无闻地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她的一生,爸爸的两位老人及三爷,也在母亲的悉心照顾下安然长眠。母亲用她的的善良之心,感动了村前里后所有的人,也让脾气倔强的爸爸更加敬重她、爱她。

在母亲生病的这些年里,姐弟们都忙着过自己的日子,照料母亲的重任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老父亲肩上。人常说少年夫妻老来伴,父亲哪里也不去,寸步不离地守在母亲的身边,为她做饭、洗衣,不厌其烦地把她爱吃的韭菜和各种各样的调料放到碗里,再亲自递到母亲手里。父亲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其实也是为了补偿母亲这辈子为我们这个家付出的一切。

母亲婚后一连生了五个女孩,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时代,母亲特别期盼生个男孩。所以在怀弟弟的时候,听别人说生男孩一般是双胎,母亲担心又怕再生女孩,推磨时竟然把胎儿压在磨棍上,忍着疼痛使劲来回挤压。弟弟出生后,一家人高兴的合不拢嘴。然而母亲却感觉到自己犯了糊涂罪,于是,她便用世界上最伟大的母爱呵护着弟弟,半夜起来上厕所还把弟弟夹在胳膊弯,饿了起来拿高粱杆煮茶时,把弟弟背在背上还不放心,深怕三更半夜她的宝贝儿子有所闪失,对弟弟,母亲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掌心怕飞了。事实上,她不仅对弟弟如此,对我们每个儿女也都如此。

曾记得我们小时候少吃没穿,母亲整天饿着肚子在石磨上推谷糠和晾干的树叶。在那个饥荒的年代,人们常说吃一颗黑豆爬一座山,所以黑豆就是我们家最珍贵的食物。母亲在谷糠和晒干的树叶里面搅少量的玉米和黑豆,在石磨上磨一遍、再筛一遍,到了晚上,把筛下来的面用开水烫起来,然后两只手拍打成糠窝窝放在锅里蒸熟当饭吃。母亲经常说,她不怕吃苦耐劳,就怕儿女挨饿受凉。

中秋节前夕,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拿着月饼吃,母亲回家后,也准备给我们家做些月饼,可揭开面囤时,发现面囤里剩下的面只够我们吃一顿饺子。她犹豫不决,然而,不懂事的弟弟却拉着她的衣角哭喊着要吃月饼,母亲就一边流泪一边在硷畔上急的来回踱步。那个时候,爸爸是农业社书记,开完会回来问明情况后,同意母亲的决定,把外爷给她出嫁时陪嫁的一对银耳环拿在集市上出卖,卖的钱到乡粮站上买了一些白面粉和玉米面,回来把两样面粉搅合在一起,解决了燃眉之急。

在这饥一顿饿一顿的生活状况下,母亲总是把锅里稠的留给我们姐弟几个,而她的碗里总是稀得能照见人影。就这样,她用无私的母爱,含辛茹苦的把我们姐弟抚养大,即使儿女们已经成家立业,她还放心不下,整天晚上把电话放在枕头边,期待儿女们的电话。作为小女儿的我,每每看到她老人家因长年劳累而直不起的腰和佝偻的背时,我的内心都特别的难过!

小的时候,因为家里贫困,没有被褥,炕上就铺着破席子,破席子上再铺上个用羊毛织成的毡子,晚上睡觉时,母亲就会把我们搂在被窝里,半夜起来发现毛毡尿湿,她担心孩子会受凉,就把我们移在她睡的地方,自己睡在冰冷潮湿的尿湿的地方,一块儿湿了再换一块儿,就这样,她用伟大的母爱浇灌着儿女们健康成长,可自己落下一身病。

此时此刻,夜已经很深,月亮依然没有出来,我坐在窗前,沉思良久,又回坐在电脑前,哽咽着,难过着,说不出一句话,一边用手指敲打着键盘,一边泪流满面地回忆着母亲在世时的音容笑貌,特别是她中秋节这天给我们教包饺子的一举一动。“每逢佳节倍思亲”,是啊,母亲一生尽管极其平凡,可她以平凡的作为、朴实的思想熏陶了下一代,她以高尚的人格和无私的奉献精神让我们懂得了实实在在做人的道理。

中秋佳节来之际,回想母亲所走过的路,让我对人生有了更多的感悟:一位伟大的母亲,也许是轰轰烈烈的,也许是默默无闻的,但对很多平凡的母亲来说,不管是儿女远在千里,还是夫君出门在外,母亲总是在这个时候付出博大的爱。即便是女婿,母亲也会把他当成自己不懂事的儿子。所以,母爱是人世间最无私的爱,这种大爱一旦被唤醒,世界上就没有承受不了的苦难。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 篇2

母亲节来临,都有点不敢看朋友圈越是年岁增长,泪点却越低。最近总是控制不住泪水。一点开朋友圈,铺天盖地般的有关母亲的文章,文字还没看多少,眼泪却又要装满眼眶。干脆不再一一拜读

在每个人的心中,自己的母亲永远是最好最令人依赖的那一个人。而在母亲的心中,自己的孩子,就如歌里所唱,每一个都是她们心里的宝?

这一个母亲节,妈妈已长眠地下七十多天,这一个母亲节,我只能作一个母亲,而再也不能当一个乖乖女。

这么多天以来,一直沉不下心写妈妈的一生,一想起往事,眼泪就总是迷糊了双眼,止不住地抽泣与泪流,总是打断我的思绪。

今天是母亲节,凌晨女儿便发来了红包祝福我节日快乐,我又收到了女儿的祝福,可我给妈妈的祝福,她永远也聆听不到了。我只能默然倘泪,胡乱涂鸦着文字,以寄哀思。

妈妈的一生,除了童年,一直苦日居多,虽然那个年代的女人们都过得清苦,但妈妈更比其他的女人苦。在我们几姊妹慢慢成长的岁月里,留下了太多太多不能也不可磨灭的回忆。

(一)

我的老家在岷江河边的山坡上。老家的山坡沿岷江河边至山顶,有着层层的梯田,还有一块又一块的庄稼地。我们老家几乎没什么荒山,也没有成片的树林,树木,只是东一棵西一棵地分布在一些山头的田间地角边,因此,我们小时候,煮饭用的柴火只有在过春节的时候才烧大块大块的木头,而平时,都是烧麦桔杆、玉米杆,还有就是秋天过后,到处地边以及一些陡岩上割的一些草草及灌木枝,有时有刺的树莓也会成为我们的柴火,总之,那时每家柴火都稀缺得很。

因此,每年秋收过后开始农闲的日子,为了存储柴火,父亲和母亲便到河对岸的岩上去找柴。岷江河两岸的土壤截然不同,我们这边没有丛林,也没有蕨草之类,而对岸的山上,蕨草丛生,树林茂密,在我幼小的时候,听大人们说那些树林里还曾生活过豹子之类的动物,据说那时都不敢走夜路。我的一个堂姐就结婚在了对河岩上,她的父亲我的幺爹有一次去看她,据说就是在天黑的时候还未走到堂姐家,因而还看见过豹子。后来我父亲还说过,他不该依仗年轻而胆大,说他那一次是运气好。

在我最早的记忆里,那一次应该是冬天了。我可能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还记得我当时还拴着农村小孩小时常穿的围裙,还要姐牵着我的手。我小时最怕天黑,怕黄昏里的树啊草丛啊远远看去模糊不清就像怪物,每到天黑,我便要哭一场,当然后来这毛病被收拾了。

那一天也是这样,一天都不见母亲的身影,而天眼看着便至黄昏,我便又要哭了起来。姐便牵了我的手,走到现今父亲长眠的那片滩石上,望着河对面宽宽的中坝,沿岷江河岸,终于,看到了父母亲挑柴而回的身影,我和姐站在高高的坡头,看不见父母的身姿,只看见移动的几捆柴荷。我们便知道,那一定是我们的父母了,因为整个河岸边,只有那两个身影。我才安定下来。

那隔河眺望的一对姐妹的身影,以及对岸河边负柴疾走的身影,在那个黄昏,就象一幅图画定格在我幼小的脑海里。多年以来,每每回忆往事,姐和我都会不约而同地想起那时的父亲与母亲,他们一大早出发,身揣几个麦饼,渡河砍柴的往事。每一次寻柴,他们都是赶到渡船最后一次摆渡,而那一次,我和姐一直追寻着父母的身影,耳听摆渡人大声的呼喊渡河的人们,提醒最后一次过河,我们的心便一直焦急着,生怕父母亲赶不上这最后的摆渡,生怕他们被河阻隔回不了家。直到看到他们终于赶到码头,登上了渡船,我们才松一口气。

那时的船还是人工摇桨,船慢悠悠地往江的上游划行,到了河中,又顺水而下,再顺水势划到我们这岸的渡口,我们便看不见船的影了。但只要没有河的阻隔,即使再远,即使天再怎样黑下来,父亲和母亲都会回到我们的家。

(二)

我们的家庭,父亲其实从小读书,长大后又参了军,农村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农活,他会的实在不多。妈妈便因此不得不学会了很多男人们才会干的活。

其他家庭的妇女,一般都是收拾家务,再做做地里的活,田里的活一般都是男人们的事,但我们家,妈妈田间的活,比很多男人还干得漂亮,我想这与妈妈爱好清洁整齐的性格分不开的。

但我映象最深的是发生在那一个夏天的事。

那一年,哥顶替父亲进了厂,家里就父母亲和我们三姐妹。我们的家,当时是青瓦土墙。家门前长着几笼茂盛又苍翠的竹林。那些茨竹,长得高高的,有风吹过,竹叶些便窣窣作响,但在夏天,狂风起时,它们的竹尖便要扫过我们的瓦房,为防扫落瓦片,每年太靠近屋子的竹子都要被砍掉很多。

那一年的夏天,我们还没来得及砍掉那些离房太近的竹子,夏季的狂风暴雨便已来临。

那一晚,有没有响雷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漆黑的夜里,雨哗哗地下,风呼呼地吹,吹过我家门前的竹林,那些竹子便纷纷弯下了腰,竹尖似巨大的扫帚,把我们家前房上面的瓦一溜烟扫到了地下。雨顿时淋湿了我们的家,更恐怖的是,也淋湿了那一片土墙,我们一家人在那个晚上后来都没有再睡,生怕大雨淋跨了墙,那我们的家不是又要重修了吗?

幸好,大雨没下多久便转成了细雨,但多年以后,我们土墙上那大雨打过的墙面上布满的窝窝坑坑、凹凸不平的样子仍旧残留。

一家人在担惊中盼来了天亮,走出屋外,墙下、坝子一片狼藉,吹折了的竹子东倒西歪,而我们望着屋顶上空空的木格,不知怎样重新盖好我们的家。

哥会上房盖瓦,但他远在几十里外。那时通信不便,也不可能叫他回来修补,而父亲,也从来没有盖过房,而且那时的父亲身体已经有点差了,我们也不可能让从没上房检补瓦片的他上房,请人帮忙呢,又经济拮据,而且别人家大雨过后也要修修检检。

最后没法,母亲借来了梯子,我们姐妹扶稳梯子,父亲一旁递瓦,母亲爬上了房子,一开始也是颤颤巍巍,那些木格子常年风吹雨打,已长出了青苔,看母亲两脚踩在上边滑滑的样子,我们在下面,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母亲也从未盖过房,她在上面仔细看那些残留的瓦片是怎样搭放的,然后又试着自己学盖,反复摸索了几次,终于掌握了其中的窍门,然后,父亲递瓦,我们扶梯,一天的时间,终于把被风吹落的瓦片补好。

自此以后,母亲又会了一项技能,也是从此以后,房上瓦片的检补,都是妈妈上去,久了,妈妈也不再害怕高处,而我,每一次看到母亲伏在房上的身影,心里便一阵酸楚,只有暗想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三)

母亲这一生真的了不起,她经历过的苦难远不止这些,大哥的夭折,父亲的精神失常,家里的重担,一生的凄苦,都不曾压倒她,即便是在生病的晚期,她已不能走稳路,哥要背她下楼,可她却坚决不同意,在她的心里,她的孩子们都还未长大,怎么能背得动她呢?

母亲生前爱美,最终,她走也选择在了最美的季节。

那一天,我们送妈妈回老家。一路都是鲜花开放,李花白如雪,桃花绽红脸,迎春摇东风,满山的菜花黄油油一片。

妈妈去岁就已年满八十,他们都说这是一件喜事,要笑送妈妈回归百花盛放的大地,我们不能暗饮泣声,而只好长歌当哭

那日细雨飘飘,天公也为妈妈来送行而老家的坡上,风萧萧着,妈妈长眠的地方,满山的黄菜花在风中摇曳,像是在迎接妈妈的回家,那满树的李花朵朵洁白,像是为妈妈披上了素衣。

妈妈,天堂没有疾病也没有人间疾苦,安息。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 篇3

前年的腊月,我的母亲就像是一只飞倦了的鸟儿,在穿越了漫长的时空之后,又回到了她生命的起点。母亲的离世,一直是我心头难以愈合的伤痛。虽然,她老人家离开我已经有一年多了,但我对他的思念仍然一如既往:夜夜梦中呼唤,醒来时泪流满面。

我的老家在嵊州市的最西部的一个偏僻之地,那是一个群山怀抱、森林茂密的小山村,那里树绿水青,山路弯弯:那里晨有鸟儿啁啾,晚有山雾缭绕。翻过一座座山岗,走过一条条羊肠小道,蓦然间,你会发现在树木阴翳处,露出三间坐北朝南黑瓦土屋,那是一座典型的江南风格的房子:用泥巴垒成的墙体,朽浊的板壁,木质的窗框,屋栋简洁陈旧,院落虽立于山野,却仍不失庄重和大气。推开那头斑驳陆离的台门,向外望去,后院的那座“小花园”已经荡然无存,寸草皆无,那些曾经带给我无限乐趣的大梨树、石榴树、苹果树、板栗树、枣树已是踪影全无。取而代之的一块宽敞平整的水泥地。

而今,中秋节的脚步已越来越近。想到母亲健在的时候,我是每过二十天就会风尘仆仆赶去看望她老人家;想到要是母亲还健在的话,我一定早已飞奔到母亲身边,为她洗衣,洗被、理发、烧饭、洗碗;想到要是母亲还健在的话,我一定早已偎依在母亲身边,与母亲聊聊家常…….

有道是:“人逢佳节倍思亲。”近两年的母亲节、中秋节、重阳节、除夕之夜,我都会忆人思事,泪眼模糊。每当有人提起“母亲”或“妈妈”这几个字,我都会怆然涕下。常常有人劝我;“你母亲活到84岁的年纪,也算是长寿之人。最说,她活着的时候,你又对她那么好,她走的时候,又是那么坦然和从容,人老了,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的,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其实,我又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呢!但是,二十年悉心呵护的养育之恩,几十年的母女深情,几十年牵肠挂肚、魂牵梦绕,怎么可能轻易就释怀呢!

前几天,在甘霖的一次联欢活动中,网友们起哄,让我唱一首歌。于是,我饱含深情地唱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正唱着,猛然就想到了,自己不就是那个没有妈妈呵护的、可怜的、孤独的孩子吗?自己不就是那颗生长在山谷里摇摇欲坠,弱不禁风的野草吗?玄相间,不禁悲从中来,泪水顿时喷涌而出……

也曾有人对我说:在泡茶腾起雾气里,只要你心诚,你就能看见,你最思念的人的影像。虽然,我知道,这话纯属无稽之谈。可我仍会在每天的傍晚,为自己泡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在氤氲的雾气中,我虔诚祈祷,只是希望能看到母亲那张犹如干核桃般的面容,看见他那被风撩起的缕缕白发,哪怕是隐隐约约的也好。尽管我几度忧伤,几度念念有词,可我那点渺小的愿望一直未能实现。

我常常对别人说:“日渐憔悴的父母亲,是岁月风中的一片枫叶,我们应该在他们将要飘落前,备加呵护关爱,不要等到他们过世之后,才发出毫无意义的长叹。要知道岁月不饶人,孝敬父母亲的机会也在一天天的减少。”

现在,没有了母亲,就像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无奈地流落的茫茫的人流中,不知何去何从……羡慕地看着别人家拎着大包小包往娘家跑,我只能默默地想;多么幸福、开心的人,有母亲的感觉真好。只要有母亲在,山便会长绿,水就会长清,花就会长开。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 篇4

农历的七月初七,也就是七夕节,是个传统的节日。每年过七夕节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我的母亲,想起母亲给我蒸的砚台馒头,想起母亲的愿望。

在我的家乡合阳,七夕这一天一定要吃西瓜,还有要拜神仙。其实拜神仙文革时代是没有的,早已经作为四旧给破掉了,只不过从改革开放以后又出现了。

到了这一天,吃过中午饭,村里有几个热心肠的男人就开始搭个简单的棚子,接好电线;三五个活跃的妇女开始忙活着用稻草扎成人形,画好五官,戴上帽子,然后给穿上衣服,这样王母娘娘和牛郎织女样子的稻草人就做好了。然后,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扎好的人像抬到棚子里摆放好,牛郎织女站在两边,中间是王母娘娘,王母娘娘的手里抱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赶到天擦黑,这项工程就完成了。

吃过晚饭,家家户户就开始准备拜神仙的东西,一般有西瓜、男孩是砚台形状的馒头,女孩是蒲篮形状的馒头和乞巧等,摆放在一个盘子里,通常是由母亲端着,孩子们跟在后面,有些家里还要拿上一串鞭炮,要去神仙跟前拜一拜。到了棚子外面,可以看到棚子里灯火通明,那些用稻草扎成的神仙在夜晚的灯光的照耀下,也显得庄严肃穆。人们走进棚子,把端进来的盘子放在神仙面前的桌子上,整理好衣服,恭恭敬敬地磕上几个头,虔诚地祈祷一番,放完鞭炮就可以把自己家的盘子连同东西都端回去了。据说这样能求得神仙保佑,心想事成。特别是新婚夫妻,更要积极一些,因为人们认为王母娘娘是送子娘娘,拜了她就可以早生贵子。

七夕的那天下午,各家各户通常是要蒸白馒头(逢年过节时才做的,平时则吃红馒头,也叫黑馒头)的。如果是男孩子,母亲会给他用面做一个砚台形状的馒头,馒头上面摆放着用面捏成毛笔、书本等,希望他认真读书,考出好成绩,将来能上大学有出息;如果是女孩子,母亲则会为她做一个蒲篮形状的馒头,上面有用面做成剪刀、针线、顶针等,希望她心灵手巧,针线活做得更好更漂亮,将来能嫁个如意郎君。母亲也是如此,每年都会给我们每人蒸一个大白馒头,然后每个小孩子则可以高高兴兴地吃掉属于自己的那个砚台馒头或者蒲篮馒头。

在我刚上国中那一年的七夕节,母亲照例要蒸七夕过节的馒头,我也照例帮母亲揉面,母亲则做砚台蒲篮馒头,母亲突然对我说:“今年给你和三姐(正在上高一)不要做蒲篮了,都做成砚台,现在你们上学,好好学习,如果将来考上大学,也许你们以后就不用做针线活了!”过了一会儿,母亲又说:“现在的社会多好,可以凭自己的真本事考大学,要是前几年,上大学靠的是推荐,人家有门道的人才能上大学。我们家没有当官的亲戚,也没有后门可走,想送礼又没有钱,哪里还能想着上大学哩。”我听了母亲的话,感到很开心,母亲对姐姐和我寄于厚望,更加坚定了我考上大学的决心。

那大概是78年,因为第二年姐姐就要参加大学联考了。当时能考上大学的人简直就是凤毛麟角,十里八村也难得考上一个大学生。如果有谁考上大学,这样的好消息就像长了翅膀,方圆几十里的村庄都会知道,人人都知道那谁家的儿子或女儿考上大学了,甚至连他家的亲戚朋友也觉得开心,和别人聊天时有了炫耀的资本。可是在母亲的心里,却充满了我们能考上大学的愿望!其实,我当时刚上七年级,至于考大学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很遥远的,自己心里也不敢确定将来就能考上大学,老师经常说:“考上高中都不容易,我们这个年级能考上高中的只有四分之一!”何况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考大学?也许,真的如母亲期望的那样,姐姐和我都能考上大学?

而且在当时的农村,女孩子首先要学会做针线活,如果女孩子不会做针线活,不会纺线织布做衣服,那是会被人家笑话的,而且是嫁不了好一点的女婿的!所以,我的许多同龄人,因为是女孩子很早就辍学了,她们的家长认为女孩子读书没有用,还不如早点回家学做针线活,这样也可以帮助家长做饭做一些家务活,做父母的也乐得轻松。左邻右舍关系稍微好一些人经常劝母亲:“你那几个女儿都读书,看你每天下地干活多辛苦,还不如让她们不要上学了,回家帮你做饭扫院子,你也可以轻松一点。再说你家女儿上学,将来不会做针线活怎么办?”就连我外婆多次对母亲说:“你不要让你那几个女儿上学了,看你每天多累,叫她们给你做饭纺线算了。再说咱们家又没有什么门道,你的女儿就是上学学习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而母亲态度却是非常坚决,每次回答都差不多:“女孩子也要上学,我没有读书,不认识字,一辈子受苦;也许女儿将来因为读了书,会过上好日子,我累一点没什么。针线活不会做,以后真的不上学了,再学着做。”别人的劝说我听到过多次,母亲的回答也长在了我的心里,母亲说话时那种坚定的语气、还有那充满希望的眼神也都刻在了我的记忆里。母亲希望我们努力读书,希望我们能考上大学,更是希望我们通过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

所以,听了母亲的话,我当然高兴了,因为我知道了母亲的愿望,我更希望母亲的愿望成真!因为我们能考上大学,是母亲的愿望也更是我们自己的愿望!

那一年,我和姐姐吃了属于自己的砚台馒头,母亲的话也随着馒头永远长在了我的心里,永远地刻在我的记忆中!也正是母亲的愿望,激励着我们努力学习,鼓励着姐姐和我先后考上了大学!

今天,我很庆幸,我有这样一位辛勤的劳动、无私的付出的母亲,更是感谢母亲通情达理和远见卓识,把我们姐妹两个都培养成大学生!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 篇5

人的嘴唇所能发出最甜美的字眼儿,就是母亲;最美好的呼唤,就是“妈妈”。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种药喝了能让人失去记忆,我宁愿喝下它忘记一切悲伤。假如在我的身体上安装一个可以失去记忆的按钮,我会毫不犹豫的按下,把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停留在母亲健在时。又见五月梨花开,一树树梨花,一片片香雪海,梨花含笑时又一次迎来了母亲节。在这个温馨的节日里,我却用思念来缅怀对母亲的爱。

关于母亲,每个人都会有很多的话题,那些疼爱;那些感激;那些悔意;甚至那些悄悄滋生的怨言。感谢母亲节,可以让我们在这个日子里,前前后后好好想一想人间最单纯,也最复杂的情感——母爱。 母亲离开我已经整整十年,岁月抹不掉我脑海中存留的记忆。每个人最初的人生步伐,都由母亲搀扶着走过。母亲的爱就像那蓝色的海洋,这个海洋给了我们一切,而岁月无情的流淌着,沧桑的皱纹永远没法还原,但苍老的目光依旧温柔。生命的天空里没有母爱就会失去一切色彩,人生的道路漫长而又艰苦,有谁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相信,有一个人,是一直都在的,那就是你——妈妈。 是您给了我生命,是您让我在无尽的黑夜中流翠泻玉般降临到这个温暖的凡间,当您听到我的第一声啼哭时,你饱受痛苦的表情才流露出一丝欣慰。你就像是我的专属天使,时时刻刻都在守护着我,牵挂着我,陪伴着我。直到有一天您离开了我,我变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今晚 夜色低沉,我在床上辗转反复,无法入睡。于是,我轻轻走出门,在昏暗的小街上漫步。僻静小街空无一人,几盏孤独路灯静静地低头,倾泻自己淡黄的光芒。

这是母亲常走的路,母亲去世以后,我会常常不由自主地走上小街。尤其在深夜,静静地一个人,想着母亲在世时的欢乐时光。在别人眼里我很风光,很幸福。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失去母亲更为痛苦与不幸。如今,睹物思情,泪水涌出眼眶。小街静悄悄,任我的泪水划落。没有母亲的母亲节,我心中的痛又向谁去诉说呢?今晚月亮悄悄的躲起来,只有风儿轻轻抚摸我的脸,路边的白杨树静静地倾听我的倾诉。我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大声喊;‘母亲,我想您!小街可以做证,夜风可以做证,白杨可以做证,你在天堂能听到吗?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 篇6

我的母亲是九三年四月十六日离世的,整整二十四年了。我曾写过怀念母亲的文章,总感觉意犹未尽。明天是母亲节,昨天又想为她老人家写点东西。写什么好呢?我很想写她热爱生活、享受生活的事,但又怕有些事拿不准,打电话问远在襄阳的姐姐。她先同意,后来又说要考虑与当前的三观保持一致,希我慎之。我想,热爱工作,热爱生活总是不会错的,还是决定写。

母亲是很会享受生活的。“享受”这个词今天说起来很平常,很正常。就像以前的“国营”这个词,及以前在街上看到人们穿的几种颜色单调的衣服一样一一不值得大惊小怪的。过去的人之所以怕提“享受”这个词,是因为与之联系的还有“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一词;总是联在一起,像成语一样,分不开的。这谁不怕?我母亲好像沒有怕过,这大槪与她的特殊生活经历有关系。

母亲是家庭妇女,沒有文化。解放后,和全国的妇女一样,冲破了封建思想的禁锢,走出了家门,投身到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建设之中的。政治上积极要求上进的她,受到党的教育和培养,加上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很快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的介绍人是省从事妇联工作的、前湖北省委书记王任重的夫人。她是作为妇女干部来培养的。记得还有一个从北京来武汉的范同志,在我家蹲点:同吃同住同工作。那时,我的头刚齐饭桌高。范伯伯是北方人,喜欢吃饺子。印象中我家偶尔会包一次饺子,以滿足她的饮食习惯。她走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包了一一黄陂人是以米饭为主的。我至今还记得,父母亲叫她范大姐;我们却按黄陂的喊法,称她范伯伯。京城来的女干部不一般,很有派头的。估计我母亲在衣着打扮方面,或多或少受了一点影响。加上去省、市参加会议,多少也见了一点世面,开了一些眼界。几次去北京参加中国妇联(她是执委)的会,视线就更开阔了。在政治上成熟了、进步了;生活上也有了向上的倾向。原本讲究的母亲,从一个家庭妇女变成了国家干部,当官的架子(仅仅是样子,作风还是联系群众的)也不知不觉地端起来了。大办钢铁时,曾是铁姑娘战斗队队长的母亲(有一张头戴安全帽,手持铁钎,战斗在武汉十六女中隔壁的'汉景村巷子里、土法炼纲炉前的照片),在生产第一线吃苦耐劳、处处争先;而在生活上却是追求幸福、讲究品质的。这在以艰苦朴素为荣的年代,敢突破世俗的观念,是很不容昜做到的事。下面从她过夏天开始说起吧。

母亲怕热(汉口人谁不怕?)。文革的前几年,她从厂里借回了一台修理好了的、老上海华生牌的电扇,用了好几年。在天声街,这可能是极少人家有的;许多人甚至未见过。这之前,人工送风的差事,自然是落在孩子们的身上。也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够谋到这份美差的,一一手搖大蒲扇的是有三五分钱的奖赏的。正好是买冷饮的钱:“冰棒三分,雪糕五分咧!”街上急促停顿的吆喝声,是很诱人的。母亲是一定会午睡的:不宽的木板床是临时搭在凳子上的;头朝房门口,旁边是过道。个把小时的午休,搖扇子也是蛮熬人的,小孩沒耐心,也沒耐力;左右手不断地来回换着摇;一边摇,一边数数。为了吃冰棒,只好克服一下不耐烦的情绪。这样的美差,往往会落在我的头上。我伺奉,母亲可能睡得香一些一一因为她喜欢我。汉口的夏天太热,两只小手是一刻也不能歇的。记得几个淘气的小表弟(自己的私房;我们和舅舅家同住一楼)有时玩忘了形,沒有蹑手蹑手蹑脚地走路,不时传来外祖母低沉、恼怒的呵斥声:“小吓子,吵醒了伯伯的午觉,不怕挨打呀?”她一中午留心门口,很宠惯我母亲的。

天声街沒有蚊子。夏至以后,街坊邻居都在外面搭床过夜。现在人称露宿街头的阵势为“竹床阵”。其时,当年的阵势像一支杂牌的武装,木板、桌子、案板、长条凳等,五花八门,颇为有趣。我母亲从不下楼,在我父亲搭盖的木板吊床上露宿(后门隔壁是平房)。每天都是父亲提前备好;下半夜若想回房间,还得收摊子一一无非是凉席、冷水盆、凉花红茶等再搬进去。

天声街的夏天,是很美好的。可我们在七O年和八O年代初共搬过两次家。先是迀居到附近辅仁村的巷子里一幢新宿舍的三楼,房子不大。门开着南北空气可以对流;下半夜还算凉快,勉强过得去。后来搬到了不远的胜利街的法租界的老房子,结构不好,通风散热效果极差。有一年夏天我带二岁的女儿回来玩。电扇一晚上沒停,都是热风,身上的汗一夜未干。我母亲肯定是受不了热的,何况是年岁已高,又是中风过的人。那几年,她是在我妹妹家过的炎夏。妹妹住汉口的北湖(现为西北湖),那时偏,比市中心凉快。妹妹家很窄,母亲为大,挤住了几年。直到家里买得起空调了,才沒有挪窝、来回折腾。总之,她老人家是沒有受过热的。在火炉武汉生活,不耐热,又沒让酷暑折磨,母亲能享受到清凉。吃喝穿戴,就更不消说了。

去过老汉口火车站的人都知道,车站路早年是相当繁华的。与这条路相交的中山大道,交汇处就是汉口有名的百年老店一一长生堂理发店。母亲的剪发、烫发等都是在这儿一一退休前她的大波浪的发型从未变过。出入这样的地方,不便宜的。往六渡桥方向走一站是南京路,左拐不远是中原电影院旁边,丫字型的路口正是有名的上海理发厅。一听这个含“厅”的名字,新潮时尚自不必说了。就这,不一定有长生堂有名。

她的穿衣更是有讲究。小时候,她总带我到处转。南京路上有一家叫“首佳”的服装店,或佳是家的谐音,听这名字就知其份量。我记路时就进去过。我想,母亲总有几件外出参加活动的服装,怕是在这儿定做的。她平时出门的衣服(特别是裤子)也是有固定的师傅打理的,所以,总是毕挺了的。大华机电厂的右边,紧邻如寿里的巷子口,有一个个子矮小的裁缝师傅,母亲的衣裤总是经他的手来烫的。过去是铁烫斗,把握全凭经验;弄不好,损伤了料子是不好说话的。师傅先含一口水,然后分几次喷洒在衣服上;再垫上一块布烫一一那才是技术活。母亲上下班从旁边经过,一般是顺带。有时不凑巧,也让我们去取;这样的时候少。我家隔壁有一个老裁缝,我母亲的衣服从不让他做。左邻右舍的,小孩的衣服才照顾一下他的生意。有一年夏天,我做了一件深蓝色的短袖衬衣,扣上了扣子,旣对不整齐,又往上翘(不贴身)。我领教了他的手艺,也明白了母亲为什么很少找他。

吃的就不细说了。母亲带我去过四季美汤包馆、小桃园鸡汤馆、老通城三鲜豆皮店、五芳斋汤圆店等江城名吃。至今我还记得汤包是一两粮票、二角八分钱一笼七个的小包子。

七十年代初,我在部队的哥哥谈了一个对象。一到休息天,母亲会接她过来吃饭。“明天桂芬要来,我去买点叉烧肉回来。”总听见我母亲这样说。那时,我最喜欢吃叉烧肉了。

在辅仁村住时,记得有一次,母亲煨了一罐子排骨汤。沙罐子用久了,底子裂了,汤全漏出去了,光剩下排骨。过去说:吃肉不如喝汤。好心疼的!

每当我去天声街时,每当我走在车站路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母亲曾经在民主剧院看越剧;在亨达利修手表;在卓娅副食店买点心;在叶开泰药店买药……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 篇7

母亲在世那时,我们有时就很好奇母亲小时候的事。比如有一次母亲说她见过打仗,我们便追问,让她回忆详细一些,我们只是从电影里见过。可她说,她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她和她父亲在地里干活劳动,有人喊“过兵了!”,地里劳作的农人们赶紧往回跑。于是外公在前面拉着牛,母亲在后面跟着跑。母亲在后面吓哭了,还跑不快,外公便让母亲拉住牛的尾巴以便能借点力跟得上。于是母亲就是一路抓紧牛的尾巴跑回了家,在路上牛还把屎拉到母亲头上。这一点让母亲记忆很深,每次讲这事她都把牛屎拉到她头上当作重点细节,我们想听别的比如打仗的具体情景世面,她却没有更多的记忆。她说,当时人们跑都来不及谁还有心情去看打仗。想想也是,母亲生于1945年,他们那里离1949年的扶眉战役的战场不远,母亲说的当时的“过兵”,肯定就是指这场战役的事。那时候母亲也就四岁多,当然不可能记得更多的细节了。

关于母亲童年生活的一些记忆,我也曾向她了解,可就是母亲不怎么愿意多说,她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只说过一件事,她觉得记忆很深,我却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她说的是,她小时候有一回见家里其他小姐弟几人拿着炮竹在煤油灯的火苗上绕来绕去。母亲用了“绕”这个词,我想可能就是“晃动”。母亲说她也学别人的样子拿炮竹在火苗上绕,可是炮竹在她手里炸了。母亲说她从此就再也不玩炮竹了,几乎也不看别的孩子放炮竹。反正他们当时是怎样的“游戏”,我到现在仍不太明白。

我曾见过母亲结婚前的一张照片,黑白照,一个姑娘站在一张桌子旁紧靠着桌子,桌子上是一个大花瓶,母亲大大的眼睛,胸前两条又黑又长的辫子,我不知道是否该形容母亲美丽漂亮,只感觉到这照片很有点古典气息,母亲的形象也有点村俗气,否则这照片就会有点大家闺秀的意思。母亲说她只上过两年多的“跃进班”,后来我也能想象出什么是“跃进班”。那时候我姨母已经出嫁到一大户人家,母亲不爱到姨母家去,说那家人势利看不起穷人家。但母亲与姨母很好,上学那时候母亲很饿,每天早上一大早母亲上学时路过姨母家,姨母就偷偷地把大门开个缝,出来把一个大白蒸馍塞给母亲。母亲先还是不肯要,后来就每天早上都会上演这一幕。姨母作为大户人家的媳妇,还是大儿媳妇,既要主家,让一家人吃好,还要节省,当时的粮食可算得上宝贝,她把大白蒸馍偷出来送给娘家人,这也要冒着风险的。母亲后来回忆这事时说,富人家的馍就是好吃。她还经常把没有舍得吃完的馍从学校拿回家,让外公和舅舅也分享一点。后来母亲嫁到我们家,也是大儿媳妇,也要管一大家子人的吃喝。不过,那时候早已过了那个人人言之都有感触的大饥饿时期。

母亲虽然只上过两年多的跃进班,但母亲给我的印象她很有文化,至少和农村许多人相比。在我有记忆以后,母亲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阅读,所以我后来说,我之所以喜欢上文学,与母亲有很大关系。在我上国小时,初次接触毛笔字,我握笔的姿势和写出来的字,有一次让母亲看见,她便给我示范,从她握笔姿势到自如漂亮的字,都让我佩服不已。还有一点,母亲画画的水平那真是十里八村人都知晓的。当然,一个农村妇女会画画,这在那个时代,也没有多少可展示的,可以说无用武之地。但何以闻名远近呢,就是因为,在那个时代,农村女子出嫁前,要做有足够的陪嫁品,衣服被面枕套之类的,这些布料上要刺绣,绣上花花草草一些好看图画风景。这些十里八村的女子或亲自,或托人拿来布料让母亲给上面画上花草。多少年来这种事在我的印象里就没有断绝。当然,在母亲在生命晚期,随着社会进步,让母亲画画作陪嫁这事也逐渐少了,甚至她把画画的笔墨都放得一时找不见了,这种时候她就拿我或弟弟的钢笔在那布料上画,也会画得让旁边看着的妇女连连赞叹。后来母亲去世以后,每当人们说起母亲的“好”来时,画画也是重要一记得刚安葬母亲后那几天,一天我和姐姐坐在一起说话,姐姐说的也就是让我们三口小家好好生活,把几个月大的孩子管好,母亲不在了,我们要管好自己的生活之类的安慰话。又说到母亲时,我们不约而同地朝桌子上母亲那遗像看去。看着母亲的遗像,这时姐姐说了一句:“咱再永世也见不到那个人了。”我现在清晰地记着姐姐说这话时的语气和声调,她说的似乎很平常很平静。也许在我看来,姐姐并没有多少文化,但她说这一句话时,我对她有一种佩服的感觉,在对生死的理解上,饱读诗书的我并不比她强,见惯文学作品中死亡的我,可以说已经对真正的死亡却有某种麻木,姐姐这话在某种意义上刺醒了我的沉痛。我想,姐姐那极平凡的一句话是否也是一种极沉痛又极现实达观的心态呢?我当时只感到心猛地一痛,似乎只一句话让我对生死有了一种更深的感悟了。

作为长女,姐姐可以说在小时候给母亲帮过不少忙。姐姐上国小时学习很好,可她后来国小还没上完就辍学了,想帮家里承一份重担也是其中一个原因。记得她初次要退学时,母亲坚决不同意。后来逐渐母亲也不坚持了,家里确实负担重,父亲常年在外工作,照管不上家,她和我们姐弟四人生活,里外都是她一人也实在不行。姐姐也早已认识到照管我们兄弟几人就是她天职。我和弟弟小时候顽劣的程度,我现在如果仔细回忆,都可找到不少例子。我顽皮,性子还倔强,那时候仅六七岁的我,还经常忍母亲伤心。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我头一次忍母亲伤心时的情形。那时候我们住在一个窑洞里,有一天我忍母亲生气,母亲责骂我时,我还反抗,母亲生气地哭了,说不要我了不养活我了让我走。倔强的我也就坚决地走了,我走出窑洞,快要走出窑洞外面的院门了。记得那天下着雪,不大,可地面也下白了。当我快要走出院门时,母亲追了出来,哭着骂我,拉住我,她虽然已经心软了,但仍然表现出严厉和坚强,她不让我走出门,说要走,就把她做的一身衣服脱下再走。现在我当然知道她说这话就是想逼我服软不要出走。但当时我能知道什么呢,她说让我脱了衣服再走,我就脱衣服,我残疾的腿已经站不住了,就坐在雪地上一点一点脱衣服。窑洞上面是村上的路,本来就人来人往的,一会儿就聚积了一些人在上面看热闹,看我和母亲在表演。当我快脱完时,母亲再也不能让这伤心一幕继续下去了,她大哭着猛打了我几把后,把快的我抱进窑洞里去了。

后来母亲每当说到我性子倔强时,就举例说到了我小时候这一幕,看来我当时把她心伤透了。有时候我想到这一幕,我也追悔不已,我为什么要那么倔强呢,在母亲最艰难的时候,我还这么不懂事让她如此伤心。此后我也没有少让母亲伤心,当我回想起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我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些我和母亲的怄气之类,我忍母亲生气。现在母亲去世了,我只有独自品味那些伤心回忆,想起一点一滴,无不渗透着母爱。我也只有到这时候才理解了母爱无以回报这个简单道理。我也时常想,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理解一些事情呢?是怪我天性愚顽吗?……

记得母亲曾非常喜欢看一部日本电视连续剧《血疑》。那时候村上总共也没有几台电视机,母亲有时就到村上别的家里看,而更多是到邻村大队部去看。说是邻村,其实也不远,也就三里路的样子。他们村大队部很早就买了一台大彩电,说大,也就十八英寸,但那在我们当时十里八村,算是最大的电视机了。我们小孩子在各自家里买电视机之前看的那些好电视,基本上都是从这台电视机上看的。比如我还记得一些电视《敌营十八年》,《武松》,《加里森敢死队》等等。还看了一部外国名著片《大卫·考波菲尔》,是在一部我们看的电视剧之前播放,我们有点不爱看,也看不太懂,当然看得多了也看出意思来。

母亲看《血疑》,在时间上要稍后一点,那是在一九八四年的事。我之所以记得这么准确,是因为那一年的奥运会,播音员宋世雄那一年从广播里传出来的一些声音,和母亲对电视剧《血疑》的痴迷,同时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比如我记得,天还没黑,母亲在院门外和左邻右舍一些妇女相约,晚上去看电视。有的妇女兴趣不大,母亲还尽力说服她,说那电视如何如何好。连我当时都觉得母亲有点煞有介事,你认为好不一定非要人家也认为好。不过,母亲的号召力还是有的,她为去邻村看电视而进行的呼朋引类总是很成功。她们平时坐在一起聊天时,也说这部电视剧。而我当时对这部电视也看了一点,不是太喜欢,不过它能让母亲如此喜欢,肯定也很好。

后来不久,我们家也有了电视机,是那种十二英寸海燕牌电视。而那让母亲非常爱看的《血疑》还在陕西电视台播放。我不知道这是重播还是因为这电视太长,原先就没有过播完。当然,我们这电视机当时也就只能收到陕西两三个频道的节目。自从我们家有了电视机后,经常每到晚上,许多左邻右舍和乡亲大人孩子都来我们家看电视。这种现象在此前我们在别的家里已经见惯了,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惯例。记得一到星期四,晚上电视节目以秦腔戏为主,那就成了大人们的专场,我们孩子就很失望。一到冬天,母亲还让许多长辈坐在炕上看。当然,我们家有电视机时,村里有电视机已经逐渐普遍了,这种围在一家一户看电视的现象也很快就比较少了。

记得当时看电视时常有这么一种现象,母亲特别爱看有的电视剧,但她晚上很早就瞌睡了,她常等不到她爱的电视开始,她就睡着了。她在临睡前还叮嘱我说,等那个电视开始了就叫醒她。可到时我去叫她时,她已经太困倦而根本无精力去看电视了,有时勉强睁开眼睛看,可很快又睡着了。等第二天,她还责怪我没有叫醒她,让她耽搁了好电视。她晚上很少有精力看电视,白天几乎不停的操劳,一到晚上就困,往往是中央新闻与陕西新闻看上一会儿就瞌睡了,这几乎成了规律。现在我之所以把这么小的事还记忆犹新,可能就是因为这么小的事却蕴藏着一些我难以说清的对母亲的怀念。比如我们一起看某个电视时,经常还有讨论,特别是在我越来越大的那些日子,她常赞叹电视剧的编剧们构思的巧妙,常对我说“你看人家写得多好”之类的话。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以后从事文学当作家的志向,知子莫过母,母亲对此当然知道,她偶尔还正看电视时说我,“你以后什么时候能编这么一部电视剧呢?让我也这么看一回就好了”。当然,我当时就知道她是在激励我,是半玩笑的性质的。不过,当时我内心的所谓雄心壮志,远不是编一部电视剧就足够了的。

现在回想起来,我内心是很复杂的惭愧与悲凉。母亲去世时,而立之年的我仅正式发表过两篇文章,连个作家都算不上。名利之心我在此之前就很淡了,但是,能在母亲去世前让她看到我成为一名作家,这曾是我对自己的最低要求。可是,那点愿望也没有实现。在母亲去世后的这近十年来,由于各种因素我几乎放弃了文学写作,甚至我还觉得,这种与文学保持一定距离的感觉很好。只是偶尔一想起母亲,我才觉得惭愧,可以说就是这种对母亲的惭愧,成了我写作动力其中之一。

其实换一种眼光看,生活中并没有那么多的苦难。所谓的一些苦难往往是激励坚强者的一种动力。如佛说的予汝哀愁亦为汝解之。坚强者也往往能从苦难中汲取生活的意义,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的母亲琐忆文字也不必那么悲苦,我觉得更坦然达观,才应该是我叙述的基调,否则就不真实。不是事实上的不真实,而是一种生活本真意义上的不真实。

如母亲自己事后回忆那一段在破窑洞里,带着我们姐弟几人生活的艰难状况时,她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无所畏惧和乐观。有一次她还说了一个她的所谓的“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例子,让我们觉得很是特别。她说,有一次她去上工,都快到了,突然想解大便,她又走了近二里路返回来,把大便解到自家的猪圈里,让猪吃了。她是说给我和姐姐的,我当时就不怀疑此事的真实性,在我的记忆里仔细搜寻,确实还能找到母亲这话的证据,那样的事还不止一两次。我觉得母亲这个特殊的例子,确实能代表当时的艰苦生活的某种真实面貌。后来,也就是前几年,我在一篇写母亲的文章中,把母亲的这个例子写了出来,我的一位文学前辈看了后,说这一段不雅,应该删去。我当时照办了,也可能是我的文字表达还不是很准确,得体,但心里并不以为然,我信奉真实,我觉得真实有强大的生命力,艺术之高雅与生活的真实,二者是不矛盾的。我也觉得,母亲说的那件事,还有一点喜剧的色彩和乐观精神蕴含其中。

要举例说明母亲的勤劳,那真是不胜枚举。那大约是八十年代中前期的事了,在母亲的带动下,村里的人,主要是妇女,都兴起一种“编地毯”的手工富业劳动。那是用刚从地里搬回来的玉米棒子的外皮,经过选择,再经过漂白作用后,用它来编织地毯。玉米皮这种原料在我们这里很多,人们一般用它烧火或给牲畜打饲料,当然也用不完,就在村里村外乱堆放。兴起这种“编地毯”的手工业后,玉米皮就突然变得很有用了,我们剥刚从地里运回来的玉米棒子的外皮时,就把质量好的挑出来。在母亲的带动下,这种手工劳动很快就在我们村子,甚至邻村,发展起来。我那时常见到的情景是,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不同年龄段的妇女,围坐在我们家的院子里编织地毯。不时还有人来向母亲询问请教她们编的对不对,好不好,合不合格之类的问题,反正她们之间要不时地交流一下,因为地毯的质量很重要,收购站对质量分了不同的等级,等级高的自然收购价格也高,验不合格的地毯还要拿回来返工或作废,等于白劳动了。地毯的式样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还经常变化,这就给编织地毯提出难题,不是所有的妇女都对新式样能很快掌握。所以指导的任务就大多由母亲来承担了。去收购站交地毯也多是由母亲和另外一两个妇女来承担,到交地毯的那一天时,村上的妇女把她们的地毯都作上记号后集合拿到我们家,由母亲和另个一两个妇女拿到杨凌收购站去交,一般情况下当天就把钱拿回来了。当然也有极个别地毯验不上的,只好拿回来,有些妇女见自己的地毯被退回来,就不高兴,也有极个别妇女还归咎于母亲。也有这样的事,这一次没合格的地毯,下一次原样拿去,却合格了。

那时候我常见她们妇女围坐一堆编织地毯的情形,似乎很快活,她们也明争暗斗,总想比别人编织得多一点。当然这叫劳动竞赛更合理,母亲常常是劳动成果最多的,母亲常常晚上干到很晚,后来姐姐也加入其中。现在回想起来,母亲带领大家编织地毯劳动致富,也就短短三四年的时间吧,之间还有断断续续的情况,之后就结束了,因为没有人来收购了。在母亲去世后有一年,我到老同学家去,这老同学家离我家也就十里路的样子。这老同学他母亲见到我,还想起母亲当年带领她们编织地毯挣钱的事,用她的话说就是:“你妈当年算是个能人呢”。但我总觉得母亲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在我的头脑里没有母亲是个能人这个概念,我只是觉得,她是一个真实的人,她自然也有着天下所有母亲都有的那些品质。

母亲对我的那些教育我当然不会忘记。说教育这个词有些不贴切,但也确实如此。母亲做人实在,正直而不虚假,她那时候似乎也要求我们如此。有一次我记住了她对我们的要求:说真话。但小小的我,就从此记住了“说真话”三个字,以为这就是做人的真理。可以说此后,我为说真话三个字而说吃了不少苦头。小时候我把这倔强也多用于母亲,我把她教我们的话用于对付她,比如她又骂我不活泛,在一些和外人的交往中少心眼儿,记得有一次就为如此的事她打骂我,我当时还死咬一句顶撞她说“我说的是真话么!”这更让她生气。而我呢,在挨打的时候还想起电影里的不屈的地下共产党。

现在想起这事很好笑,都想补上当时应该有的惭愧,也有点羞于对人言。当然过分指责我当时的迂腐,也不恰当,毕竟是在很小的时候的事了,人非生而知之者。不过,那也可以说是我倔强的性子的一个来源。有一件小事对我印象很深,这也可以算是我因说真话而对母亲的一个遗憾吧。那是我上高中那段时期的事,高中学校离我家有十里路,不算远,但对于腿有残疾的我来说,就够远的了,上学要住校是当然的事。我每星期回家一趟,和那些更远甚至离家有二三十里路的学生一样,回家的主要目的就是拿干粮。顺便的一个目的还有就是各自吃一顿母亲做的饭,因为学校的饭菜质量之差,有时候可以到让人难以下咽的程度。后来学校的食堂也逐渐市场化了,有钱就可以给自己改善伙食。只是我们没有充分赶上,只能怪余生也早。

如果没吃过山珍海味的话,相比学校的饭菜来,母亲做的饭仅就感觉而言,那就是山珍海味了。记得每到星期六下午,母亲知道我要从学校回来,就把我爱吃的饭做好等我,或提前把做凉皮儿的淀粉做好,等我回来再做。经常我一回到家,母亲便问我想吃啥好饭她给我做去,而我的回答呢,经常是“随便都可以”。我当时这样说是心里话,因为我觉得母亲随便做的饭都很好吃,至少比学校那大食堂的饭强许多。再说了,我已经长大了,应该尽量减少母亲的负担,不能在吃什么饭这种小事上还计较,不能让母亲太费心。

可是,我说“随便什么饭都行”这样的话说多了,似乎让母亲产生了误会,以为我不在乎她做的饭。这样小的误会的产生,让我感觉到伤心。之所以让我能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我后来与母亲为别的事怄气时,母亲骂我时把这点误会说明了。她说的是,两个弟弟想吃啥饭时就缠着母亲给他们做,而我从外面回来却从不这样,还要让她“揣心”。我记住了母亲说的“揣心”这个词,我当时大惑不解也委屈至极,为这点小事也值得指责我?我懂事知道母亲的辛劳不想给她添麻烦却成了我的不是,而弟弟们的缠着她要做好吃她却喜欢?是我要母亲“揣心”的吗?我不是太明白农村民间“揣心”这个词,这难道又是一个我“说真话”的过错?

母亲去世后,有时我想的最多的,并不是那些幸福的时光,而是我与母亲怄气或我们之间的矛盾与心理疙瘩。这其中就有我与母亲关于吃她做的饭这点小误会。对于人世间来说,这种心理疙瘩,也只有母子之间才会有,它留给现在我的,不仅仅是儿子对母亲的那种常有的愧疚,也包括更多难言的感慨与意绪。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 篇8

儿时的生活清淡而苦涩,总盼着逢年过节能吃上大米饭,因为粗糙的高粮米经常阻塞肠胃,加上营养不良使我直到高中二年级才从一米五几的个头猛长到一米七四。而我感谢母亲。

母亲是在新中国旗帜下成长的第一代人,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和早期社会运动,吃过很多苦,挨过许多饿。她是姥爷的长女,过早地承担起照顾弟弟妹妹和病榻上姥姥的重任。为遵从父命,减轻家庭负担,母亲不得不读了半年国小就辍学在家。母亲没有文化,然而,朴素的言行却成为我们最好的教材。在我心里,母亲有学问。

那时,善良的母亲总想方设法把粗粮做得好吃些,那叫粗粮细做。把玉米去皮磨成细面,贴在大锅边上就成了好吃的大饼子。玉米面一层一层地撒到蒸篦上,蒸熟了叫发糕,这种食品常在冬季,春节前后吃,预示生活蒸蒸日上。玉米面包饺子,金黄透着青绿,滑爽劲道。压玉米面过水面条,东北老家叫“馇子”,是夏季的一道美食。最受青睐的还是“冷面”,蒸着吃煮着吃都是餐桌上的佳肴。玉米在妈妈的手里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创意。艰苦的岁月让妈妈巧起来,也给我们平添了面对困难的信心和生活的乐趣。

在我迷茫的时候,母亲总是编造一个个美丽而又飘渺的故事哄我。那些故事牵引着我成长。在我厌烦了咸菜的涩味,母亲会耐心地开导我并用满足的神情大口大口示范给我们吃。吃着咸鸡蛋,母亲总是先把留油的蛋黄放进我的碗里,把蛋清留给自己。我好想知道母亲嚼出的味道。当我做了父亲才明白,在孩子面前,最不可口的东西才能咀嚼出更丰美的滋味来。

记得小时候,每当看到马路上飞奔的拖拉机拉起尘烟,我就悦形于色,并羡慕起开拖拉机的叔叔。心细的母亲借机给我讲姥姥曾讲给她的童谣:“拖拉机可地跑,没有文化开不了!”很长时间里,我把能开拖拉机作为奋斗目标。

母亲有一个好习惯,就是监督我们的养成。我总是不经意地把书本丢在地上又从上面大步流星地迈过去,母亲发现后会一脸严肃地批评我道:“书上的字都被你‘卖’掉了,还能识字吗?”我对母亲的话有些惶恐、疑惑,为能多学习文化,掌握知识,不敢再有松散和放纵,规矩谨慎。母亲有先见之明,用军人如出一辙的标准教育着我。行武多年,在部队这所大学里,我如鱼得水。我的进步是母亲多年的心愿。然而,从玉米地走出的心永远属于那片黑土地。无论身居何处,命运如何转变,母亲的微笑和深邃的皱眉,都在我记忆中穿行。我挖过沙子、刨过药材、放过猪牛、割过玉米、收过谷子的黑土地留着我的脚印和汗水浇灌的梦。

母亲的学问里蕴育了两个字:“责任”。责任是驱使我奔跑的鞭子,抽在哪里,都铿锵有力。黑土地夯实的品格,让我难舍部队的威严和军装的体贴。做好本职工作是回报母亲的最好礼物,我爱母亲,更爱穿了二十余年的绿军装。每当我完成一项任务,都会昂起头来,因为军装浸染了母亲的心愿。母亲的学问在我记忆里汇成一本书,我常用回忆的方式品读。

当岁月不再青春,人生便剩下了回忆。回忆释放了乡愁,也收获着满足,郁闷与轻狂在回忆中渐渐冷却,为来之不易的生活增添些许叹息。啊!那时,你会眼角湿润,痛快余生。

善良、纯朴的品格更像是母亲做人的哲学,指引我不断前行。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 篇9

中秋之夜,皓月当空,清辉满地,正如李白诗中云:“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大地如婴儿般的酣睡在美梦中,浑身罩满了银白色的月光。月光下的世界,朦朦胧胧,如梦如幻,恬静而安详;月光下的世界,如此清冽、如此明朗,仿佛空气中也弥漫着花的清香;月光下的世界,一片圣洁,人的灵魂也在这片圣洁中得到了升华。

中秋的月亮是永恒的话题。她清辉如水,圆润如玉,在清明冷艳中带着几分傲岸。“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抬眼仰望,月亮如娇羞的少女,静静的驻足空中。这就是中秋的月色,这就是中秋的夜晚。“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时初照人”。亘古不变的月亮,以她的阴晴圆缺预示着人间的兴衰荣辱、世事变幻。她总是默默的关注着世间的悲欢离合与喜怒哀乐,无论你是贫穷还是富贵,都能得到她圣洁无私的光芒,既亮丽幸福的人,也眷顾不幸的人。她永远慷慨地给予,那么从容,那么大度。

中秋是思念的节日,中秋的月亮撩人情丝,惹人相思,促人回忆。有人说中秋的月光是游子望乡的眼眸,是被爱拨动的款款心曲,是沉淀在心底浓浓的祝福。每到中秋,我们都会思念,思念那远去的风,远去的云,远去的微笑和那已经远去的往事。中秋的思念是一份清凉、澄澈、淡淡的远怀,“月是故乡明”是多少游子的望乡情怀,圆圆的月亮承载了满满的思念,“缺也是思念,圆也是思念”,一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道出了多少人的美好意愿。

在这“烟笼寒水月笼沙”的夜空下,令人生出许多遐思:远行的游子摘下天边的明月照亮归乡的路,热恋的情侣在圣洁的月光下翩翩起舞……月色,亘古的晶莹剔透、冰晶玉洁,圆圆满满,不禁让人发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感慨。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 篇10

今年9月8日是我国非常重要的传统节日中秋节。每到这一天,人们都会共赏明月,互祝团圆与幸福。

中秋节又称月夕、秋节、仲秋节、八月节、八月会、追月节、玩月节、拜月节、女儿节或团圆节,是流行于众多民族中的传统文化节日,时在农历八月十五;因其恰值三秋之半,故名。据说此夜月球距地球最近,月亮最大显圆最亮,所以从古至今都有饮宴赏月的习俗;回娘家的媳妇是日必返夫家,以寓圆满、吉庆之意。也有些地方将中秋节定在八月十六,如宁波、台州、舟山,这与方国珍占据温、台、明三州时,为防范元朝官兵和朱元田的袭击而改“正月十四为元宵、八月十六为中秋”有关。中秋节是远古天象崇拜敬月习俗的遗痕。据《周礼·春官》记载,周代已有“中秋夜迎寒”、“中秋献良裘”、“秋分夕月(拜月)”的活动;汉代,又在中秋或立秋之日敬老、养老,赐以雄粗饼。晋时亦有中秋赏月之举,不过不太普遍;直到唐代将中秋与嫦娥奔月、吴刚伐桂、玉兔捣药、杨贵妃变月神、唐明皇游月宫等神话故事结合起来,使之充满浪漫色彩,玩月之风方才大兴。北宋,正式定八月十五为中秋节,并出现“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的节令食品。其中还推出“烧斗香”、“走月亮”、“放天灯”、“树中秋”、“点塔灯”、“舞火龙”、“曳石”、“卖兔儿爷”等节庆活动;其中的赏月,吃月饼、团圆饭等习俗,一直流传到今天。

月饼,最初起源于唐朝军队祝捷食品。唐高祖年间,大将军李靖征讨突厥靠月饼隐蔽的传话得胜,八月十五凯旋而归,此后,吃月饼成为每年的习俗。当时有经商的吐鲁番人向唐朝皇帝献饼祝捷。高祖李渊接过华丽的饼盒,拿出圆饼,笑指空中明月说:“应将胡饼邀蟾蜍”。说完把饼分给群臣一起吃。南宋吴自牧的《梦粱录》一书,已有“月饼”一词,但对中秋赏月,吃月饼的描述,是明代的《西湖游览志会》才有记载:“八月十五日谓之中秋,民间以月饼相遗,取团圆之义”。到了清代,关于月饼的记载就多起来了,而且制作越来越精细。

中秋节和月亮紧密相关,按照农历八月是秋季中间,而十五日又在八月中间,所以八月十五就被称为“中秋”。而农历是以月球绕地球运转一圈为一个月,每月十五日,人们从地球上看到的月亮最圆。由于秋季天高气爽,人们在中秋这天看到的月亮也就最亮。民间过中秋节的活动也围绕着月进行,有祭月、拜月、赏月等。

关于中秋节的来历,有很多古老的传说,其中“嫦娥奔月”流传最广。传说,嫦娥的丈夫后羿是一位为民除害的英雄,两人希望能够长生不老,永远恩爱。于是后羿历经千辛万苦,向天后求得长生不老的仙药。后羿的徒弟知道后,在八月十五这一天,乘后羿不在家的时候,要挟嫦娥交出仙药。嫦娥被逼无奈,将仙药一口吞下,结果立刻身轻如烟,飞上了天,从此成了长住月宫的仙女,与后羿天各一方。后羿回家知道了此事,他万分悲痛,便在院中供上瓜果食品,寄托对嫦娥的思念。乡亲们敬重后羿与嫦娥的感情,也纷纷效仿拜月。

其实,中秋节最早起源于我国古代的祭月典礼。根据古籍记载,早在两千多年前,古代帝王已有春天祭日、秋天祭月的典礼,以祈愿五谷丰登。古人认为,如果没有月亮赐予露水,没有月亮圆缺以计农时,就不可能丰收。北京有名的建筑月坛就是明朝(1368-1644)皇家祭月的场所。

中秋节演变为赏月活动是从七世纪唐朝时候开始的。传说,多才多艺、风流倜傥的皇帝唐明皇很喜欢赏月,有一年八月十五日,唐明皇望着明月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到月亮上游历一番,便凭借仙术来到月亮上,在一座写着“广寒宫”的宫殿前,有一群仙女随着美妙的音乐翩翩起舞,唐明皇看得如痴如醉。回到人间后,他把在月宫听到的音乐谱成优美动听的《霓裳羽衣曲》,成为传世之作。如此风雅的故事一经传播,民间也纷纷效仿,月圆之时欢聚一堂,共赏人间美景。久而久之,严肃的祭祀变成了轻松的赏月节日。

由于秋季是农民收获的季节,所以对于农民来说,中秋节实际是“秋收节”,农民们在这天饮酒舞蹈,喜气洋洋地庆祝丰收。王公贵族、文人书生则将中秋节视为浪漫的节日,他们宴请歌舞,吟诗作对,以明月抒情寄怀。不论显贵豪门,还是民间百姓,都以赏月为快事。各地至今遗存了许多“拜月坛”、“拜月亭”、“望月楼”等古迹。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 篇11

银色,月圆,嫦娥白兔临飞天。爱恋,忆怀,中秋望月独伤怀。

翻阅着消瘦的日历,如翻过那满是泪痕的记忆,月圆的中秋,挂着晶莹的银露,在日子的扉页上,滑进眼眸,溅起点点苍白的酸楚,又一个中秋,又一个不得不在月浪的沙滩上,伫望嫦娥守侯的美丽。

秋之洁爽,月之铅华,夜之思意,心有泥泞。睹洗尽繁华的冷月,寂寥怀春伤秋,中秋月之伤情,月难长明,情更难以久留,感叹嫦娥奔月的凄美,沉湎唐诗宋词的缠绵。读月中秋,洒行行青泪。

冥冥之中流逝了多少的中秋,芸芸众生错落了几多的红尘,多少中秋之夜孤独相守,几多红尘流离了无数的相思之人。中秋离愁,年年又岁岁,轮回哀怨,辗转凉冷之秋。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中秋无依之日,世道沧桑,情去节依在,人靠月圆瘦。思念的中秋,总让人倍感沉寂和清幽。

月缺月圆又一载,花开花落人不还。人来人往度银月,相思忆痛伤孤夜。

花季的感伤和留念,暗涌一种惆怅,孤月的惨淡里,怅然横亘一片苍白的思念。思念那家乡的山,思念那远去的水,思念那梦中的呓语,情遗落在哪里?问月,月不语,问自己,只有“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的诗句在哭泣,只有亘古的月亮,剥落思乡的内衣。

曾痴迷携手相伴的中秋之夜,曾执迷月下依偎温暖的身影,曾陶醉在月光流动温情的呢喃之声。迷离而痛楚的中秋,伤落了几许的忧愁,愁淡淡相思孤立无助,愁淋漓尽致的绝离,愁月下孑然衰落的花影,在苍茫的景色中,无声亦无语。

那个已湮没的中秋夜,你走得如此之美丽,薄薄的雾沙宛若你轻飘飘的挥手,在眼里全是潮湿。就连你消失的脚步,在银色的落叶上,未觅得一滴浪花。

曾在孤独的月夜上,含着湿润的感伤,遥首那白茫茫的远方,期冀那熟悉的翅膀,带着爱我伤我的那段记忆,飞至而落,抑或血流,浸染中秋。

中秋的夜,谁是谁的陌路。走过了爱的河流,越过了情的执着,谁在寂寞的月光下,守着那千年的清秋。

不知觉中,泪水滴落在中秋的银色之中,犹如夜色绽放的烟花,绚丽却难以封存,只有残留的余温,相伴啜泣,在流动是夜色中,有谁相知,点滴镌刻的磨痕,谁在那里,驻足长留。

想在惨然淡白的月光下,用小刀划破曾紧握仍有你痕迹的双手,让殷红的血液,在你的身后,默默守候。你的中秋,是否依旧,是否没有颜色可以追溯。

中秋的月下,有小鸟在深情的啁啾,有潺潺滑动的人流在举杯,有一盏孤独昏黄的灯,轻轻抚摸着那没有感觉的伤口。

走过了春,又来了秋。走过的人,是否还会复存。

人削黄花瘦,满怀的哀伤,铺满了心绪的离愁,泪眼凝眸,仍是那论皎洁的圆月伴中秋,如透明的露珠挥洒了那洁亮玉盘,响亮着淡然的凄凉。

爱过中秋,中秋爱过,即便中秋轮回万年,铭记在心的永远是那走过的美丽的光芒。

中秋佳节忆母亲散文 篇12

中秋,听起来是一个与月亮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节日,可事实上,中秋,其实与月亮无关。中秋,应该是孩提时代心中念念不忘的那几只月饼,是年少青春时心中的那一些朦胧情怀,是游子心中那淡淡的乡愁,是离人心中那放不下的牵挂,是年年岁岁家人的团聚,是朋友之间你来我往的问候与祝福。

花黄柳细,秋意渐起。过了中秋,就是秋中,就渐渐有了秋味了。身边一阵瑟瑟的风,眼前一片纷飞的叶;远处一轮艳红的夕阳,近处几枝萧瑟的枯干。当然还有那一丛丛茂密的海棠,还有那一盏盏盛开的菊花,还有记忆深处那些排成一字形或人字形向南方飞去的大雁,以及田野里那群朝着大雁大声叫喊的乡村孩童。

儿时的印记,明朗与灰暗参半。一半因为当年乡村生活的贫乏单调,一半因为昨日童年的欢快。人到中年,不再纠缠于中秋或秋中了,便有了一份体味秋的心境。于是发现,有一些美丽,只属于秋天。

很是怀念几年前在一个村口见到的一棵柿子树。驱车行驶在山间公路上,一路都是黛青色的山和岩,让人沉静。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簇火红,眼睛一亮,有了一种奔上前去的冲动。到了村口,发现那竟是一棵长在溪边的柿子树,孤零零的,树上已经基本没有了叶,只剩下一个个火红的柿子,挂在树梢上,宛若一幅油画。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欣喜与感动。看见我这么一个外地人站在柿子树下张望,村里的一位老农走过,高声对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柿子啊?喜欢的话,我帮你摘些下来送给你?我感激地回过身,笑着问他:老伯,这是你家的柿子树吗?他说,不是我家的,是我们村的,上百年了吧,一直在这里,年年都结这么多的柿子。那村里就没有人来采摘吗?我好奇地问。这柿子树就好比是我们村的招牌,历来就没有人来私自采摘。村里人不喜欢吃柿子吗?哪里,农村没什么东西可吃,柿子味道这么好,怎么会不喜欢吃?但是,对这棵柿子树,我们村里人有感情,都不来摘的。那你刚才说帮我摘些下来,不是违规吗?我笑着问他。老农这回便一本正经地说,你是客人啊,而且你不像有些外地人,看见这棵柿子树便毫不客气地用杆子猛打,不懂得爱惜。对你这样的客人,我们反而乐意摘下来送给你!听着他的话,再次抬头看那一个个熟透了的火红的柿子,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所感染!多么美丽的山村景象啊!美得令人陶醉,令人往返!

一直忘不掉在街头一角看见的一个场景。清晨,公园或河边空地上总是司空见惯的热闹,老年人打太极拳,年轻人跳交谊舞,健身或散步者成群结队。有一天路过剡湖边,看见一位老人推着一辆轮椅缓缓走来,轮椅上坐着一位年老的妇女,身上披着薄薄的毯子。老人的满头银发被微风吹乱,但他的脸上笑容灿烂,并且似乎一直不停地和轮椅上的人在讲话。轮椅上的人似乎并没有大多的反应,但那位老人始终满腔热情,步履坚定。看着他们从我身边走过的身影,心里莫名地被感动。无论是季节之秋,还是人生之秋,眼前所见的不是最美好的场景吗?纵然秋风纵横,纵然秋雨连绵,依然温暖,依然敞亮……

小时候读古诗词,对于秋的抒怀大多悲怆沉郁,就算秋高气爽的风景之下,依然掩不住内心深处无奈的叹息。其实,秋何尝不是一种大气的美,一种凝练的美,一种深沉的美,一种丰厚的美!曾经在秋日里独自登高,去感受山里遍地落叶的意境。站在那座古塔前,看我们这座城市的万千姿态,看脚下纵横交错的公路上如梭的车流,看远处洗练一般妖娆的剡溪,心里流过的是这座城市两千多年的岁月风霜,不禁感慨的是秋色映照下,如此美丽的我的家乡!

一阵淡淡的酒香飘来,呵,这也是秋的味道吧!把生命里的春夏都酿进酒里,对着明月清风小酌一杯,让秋的味道更加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