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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精选20篇)

栏目: 文学 / 发布于: / 人气:1.3W

在日常学习和工作生活中,相信大家一定接触过随笔,随笔是一种散文体裁,篇幅短小,表现形式灵活自由。那么,怎样才能写好随笔?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精选20篇)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1

魂牵梦绕毛家堡子的不只是母亲,父亲一定不会缺位。

十月初八早食的时候,太阳从东山后懒懒散散地升起,放射出万道霞光,天空一片暗红。唢呐声再次响了起来,儿女的哭喊声一定惊扰父亲47年沉睡。

乙酉(鸡)年九月初六,父亲因病医治无效,不得不丢下他的儿女,带着无尽的牵挂,离世而去。

留下6个儿女的父亲,永远在6条回家的路上。47年间,父亲能安然地躺在属于自己的家园,回家的路始终没有星辰,回家的大门始终关闭。

“那就是爷爷。”我对儿子说。

“爷爷是啥模样?”儿子问我。

“回家看照片吧。”我只能这样说。

每年清明节,虔诚地跪倒在父亲坟前,都会有类似这样的一段对话。其实,我这个爷爷的儿子,实在无法回答爷爷孙子的问题。坟前烧过的纸灰,祭奠的烟酒,临走时跪拜的那三个响头,是无尽的怀念。

父亲的模样在双鬓已白的儿子脑海里是一脸漆黑。

当有人说别人家的孩子“你跟你父亲那时候一模一样”的时候,我想我的父亲那时候是什么模样?

47年前的那个秋天,父亲去世的那一天,不知道天下过秋雨没有,但母亲的恸哭一定撕心裂肺。看着一个个幼小的儿女,母亲没有倒下,抹去了泪水,扶起了父亲留下的弯把犁,扛起了一家人生活的重担。

“在你两三岁的时候因体弱多病,一次乡医说‘这孩子无救了’,险些将你丢弃在荒野喂了野狗。”母亲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

父亲的去世,我童年之梦全破灭了,剩下的只是活着。

我深深地怀念父亲。

多少次,手捧那张薄薄的黑白照片,我叫过爹,喊过父亲,他不言传。我笑过,我哭过,他不答应。父亲没有分享过儿子的悲喜,儿子也没有读懂过父亲的表情。试图极力去放映父亲寄存在记忆中的黑白镜头,孩提时大脑的内存有限,画面总是短路或被“雪花”占据记忆的十分之九。独有乙酉(鸡)年九月的一天:风和日丽的上午,晚期肝病折磨的父亲一脸痛苦,曾经这个家的顶梁柱,没有束鸡之力,只有躺在老宅院内褥子上晒晒太阳、喘喘气儿。用筷子头蘸一点枕边玻璃瓶内的蜂蜜,送到我的嘴边时,甜蜜让我给父亲一个憨憨的笑脸。这个不完整黑白画面,是我对父亲最甜蜜记忆的全部。

父亲看着儿子长大,儿子守着父亲老去。

前半生儿子是父亲的影子,后半生父亲是儿子的影子。

一个父亲,把全部的老年展示给儿子。一个儿子,把整个童年青年带到父亲的眼前。

父亲在前面趟路,儿子就会知道自己40 岁时该做什么,50岁、60岁时要考虑什么。到了七八十岁,该放下什么,去着手操劳什么。这个过程中,儿子就会慢慢懂得人生的不易,明白人老的过程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是,儿子没机会把完整地前半生展示给父亲,父亲没有把他的后半生展示给儿子。我没有父亲打呼噜的记忆,没有享受过父亲的疼爱。就连记忆的影子也没有多留存一点。我只知道,在我生命的前头,有一个刚强的男子汉如影子走过,那就是我的父亲。

我始终把大哥视为父亲的影子。

父亲的影子撑起过这个家庭,遮挡过无数的风雨。但父亲影子无法代为父亲。我成人父的时候,忽然明白,儿子的脚要踩在父亲的脚印上前行,父亲的影子首先是自己儿子真实的父亲。

我需要坐在父亲身旁,听他呼吸,看他抽烟的样子。我想看父亲长着怎样的一双眼睛,蓄着多长的胡须和走路的架式 ……父亲放弃教养我的职责,有母亲和大哥引领,也有我单独寂寞的成长。

我像一棵荒野中的树,任凭风、阳光、雨水和自己的性情成长,修枝的人过早的去了天国。幸好,父亲不在,我也没活成别人的儿子。

当我成年之后,我更需要父亲。

在我26岁的那个秋天,毛家堡子家家户户大丰收。人人忙忙碌碌,粮仓里装满麦子和豌豆,地窖里山药溢了出来,肥胖的母猪供着院落里山药堆,如同邻家的狗蛋玩皮球。毛家堡子的亲邻们收获着今年的喜悦,憧憬着明年的丰收,眼里已经布满下一年的麦子和豌豆放哪里去的愁容的时候……,我决定离开毛家堡子,到小城去收获我的庄稼。

26岁的我,人生的路途一片空白。我的父亲藏起他的足迹,没有把他的人生活给我看,我不知道26岁以后的下一年我是多大。

我的生命中有父亲的基因,可能我吸的有一口气,就是父亲呼出的。我是父亲传播在阳世间的种子,我同样也要在阳世间传播下我的种子。父亲的基因,哪能在我这里中断失落?

在我26岁要离开毛家堡子的时候,随家兄五六人去寻祖。

在黄羊川南山一个叫萱麻河的地方,家兄指着长满了蒿草的黄土坟头说,这是爷爷。我们虔诚地磕头祭奠。

在黄羊川北山一个叫头沟岭的山坡,家兄指着两座坟墓说,这是奶奶和大大(父亲的哥哥)。我们虔诚地磕头祭奠。

寻祖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语。我能说什么?我又能说些什么?家兄说,战乱灾荒,宗亲先辈,颠沛流失,居无定所,逃命生存,形成此景。

父亲去世的时候,家兄也只有二十出头,这些话很多一半是家兄在重复母亲言语。

我对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而毛家堡子的亲邻们把父亲牢牢地记着。提及父亲都说“仗义,热情,勤劳,慈善,对儿女教育很是严厉,喜欢与同辈人‘打平伙’(打平伙是一种民间交际风俗)……”父亲在阳世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有许多故事需要他去担当主角,可惜父亲早早的关闭了生命的信息。

父亲走后,我目睹了母亲长达半世纪的寂寞与孤独。

我想改变。想活得跟父亲不一样。

当我活得跟父亲不一样的时候,又时常想内心的途径是否跟父亲的愿望一样?当人生遇到灰暗的时候,总想有父亲在身后大喝一声:唉——,娃子!回过头,只是美好的愿望。我满含热泪,无语相对。

父亲,留给儿子的是未解的谜和不尽的思念。

招魂幡自从立起来,它就始终没有闲下来过。清晨,随东南风,向西北方飘摇;傍晚,又随西北风,向东南方飘摇。唯有招魂幡的杆子,坚定地立在老宅的门口,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论是清晨还是傍晚,直向毛家堡子老宅的天空。

“皇坛结綵,发版起鼓,启请三界,临请水神,安奉灶君,竖立灵帛,引幡招魂,清静魂身,引请过桥,讽诵宝忏。”招魂幡的来历有这一说?帮亡魂洗清身体病痛,请宗亲祖先前来赴宴…… 宗亲先祖一定不会失去这个机会。

忽然,我想起爷爷、奶奶,想起爷爷的爷爷、奶奶的奶奶……我的宗亲先祖就在眼前。

爷爷离世的时候,母亲还没有嫁给父亲。印象中的爷爷、奶奶只是一个遥远的亲人。爷爷的爷爷、奶奶的奶奶就是一个亲人间的称谓。

爷爷、奶奶,爷爷的爷爷、奶奶的奶奶过早地关闭了关于他们的生命信息,不像我的母亲,一生一个世纪,五世同堂。此时此刻,在天国的宗亲先祖俯瞰一地儿孙,一定大吃一惊。

这是母亲的平凡和伟大。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2

又是一个寒冬季节,又是一个凄清的午后,我坐在时光里,穿越时空与您对话,泣不成声,泪在文字里流淌,却写不尽我对您的回忆和思念。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仿佛看见您慈祥的脸。

很是想您,只是您已不在。每个想您的午后,轻轻漫步,想着您慈爱的脸庞,有时略带思虑,关切的话语,总让我们倍感暖意,...您用一生的劳碌,筑建家人幸福,却用一瞬离开我们,感觉您仍在,在我们心里,从没离开。

如今,我们用怀念,伤痛来感恩,又是多么无奈!

爸:天堂的您,好吗?

您在时,一切都很平淡也很平常,只是现在,在我眼中您在已是多么奢侈的愿望,而且永远无法实现了。如果您现在还在,我依然会无助时问:爸,我该怎么办啊?可能您还是那种平和的笑了,又是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的话。可是,在我的一生中,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依赖的人了吧,与父亲的情结尤重,也许是在记忆里母亲的角色太过于缺失了,父亲在我心里,常常有母亲的样子。如有天地轮回,开启时光之门,我要回到人生的起点,然后再见一见父亲,告诉您我改变了这可恶的命运,您可以放心了!

记得小时候总是什么事都问您,您总会在心中给我酝酿一个满意的答案,那时候,在我的意识里,您无所不知。很多事,都成了往事,就连您那最后一张照片都在泛黄。您的电话号码都成了空号......物事人非的伤感,让人无言。人总是这样,许多事在当时不以为然,可当一切都不在的时候,却又极度怀念。

如今,您不在了,西凤酒却还在,杯还在,您的笑容仿佛还在,只是不能见你举杯开怀的样子......

如今,您不在了,我只能带着满脑疑问彷徨在天地间,苦苦追寻自己的答案。

如今,您不在了,我只能用文字诉说对您的思念,逝者已矣,我心阑珊。

时光静好,不能共享,岁月无情,您希望我们好好的活着,就是对您最好的祭奠。

此篇缅怀父亲大人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3

那一年孩提时分,当同龄小朋友沉浸在亲情的温暖里,依偎在父亲坚实的臂弯,嘻戏。而我却独自一人拿着你做给我的纸飞机游戏,我不怪你,因为您把爱给了更多需要温暖的留守儿童。

那一天我十八岁,人生的成人礼。没有生日派对,也没有鲜花和蛋糕,您却亲手给我做了长寿面、彩鸡蛋。

十八年了,曾经在父亲背上骑大马的我却不曾记得父亲的生日。人世间又有多少子女只懂得向父母索要,却不曾为父母打过那怕一盆洗脚水。我们缺少的不是爱,而是发现爱的眼睛。

那一夜我彻夜不眠。听着您咳嗽的整夜睡不着,那如雷般的撕心裂肺,让我一次次流泪。多少年了,生活的重压全肩负在您身上。为了我们的家,为了妈妈和我,早出晚归。奔波的日子数不胜数,归来的日子却又屈指可数。那被岁月侵蚀的脸颊,刀割般留下的皱纹。那被钢筋水泥压弯的有些佝偻的背,那生活的重压下脱落的发,那破烂的衣。

那一刻我伏案写作。写着一本如海洋般浩瀚的书,书的名字叫父亲。父亲是书,教会我们做人的道理。父爱是书,言传身教,教会我们面对困难要向勇士一样去战斗。书会旧,人会老。父亲终有一天会离我们而去。而那时或许我们早已为人父母。也会向当初父亲对自己般,俯在地上让宝贝骑大马。

人生不过匆匆数十寒暑,大富大贵也好,一贫如洗也罢。都在眼睛一闭一睁之间。或许你会羡慕他人含着金钥匙出生,从此锦衣玉食。或许你会羡慕同事老爸的神通广大,从此平步青云。也许会厌恶自己父亲的平凡卑微,给不了你金钱更给不了你仕途的坦荡。但是,起码他给了你生命,这人世间最宝贵的东西。我们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可是我们能选择怎样的活着。生命之火不熄,奋斗不止。我们要做的就是感恩父亲,珍惜和他相处的每一天。父亲老了,或许会健忘,有时你像给孩子讲故事般说起小时候的事,父亲也会像孩子一样高兴的手舞足蹈。你闲暇时间的一通电话,或许会让父亲开心的一夜未眠。你像给孩子洗澡般给父亲打一盆洗脚水,然后摸着那磨平的老茧,给父亲洗一洗脚,也许父亲早已哭了,揉一下眼睛而哽咽的说,沙子进眼睛了。书太厚,故事太长,父亲这本书,我们人人都会写,也将是故事的主人公。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4

一个农村的家庭,一个农村的父亲,一个农村的女孩。

女孩还没有上学的时候,父亲就要求女孩要练习写字。女孩以为上学了就可以不用写了;没想到父亲要求还更厉害:每天要求女孩坚持写一页。那时候女孩还会以作业多为借口了。爸爸就等女孩写完功课开始督促女孩。女孩想啊,这样下去玩的时间不是都要跟这些不会动的在一起啊。一天两天还接受的了,一星期,两星期的接。别人都在玩,女孩受不了了。就开始学会拖。今天检查女孩说等明天。一天又一天的。父亲绝了:要求一天一本了。哎呀变本加利啊。呵呵,那时候女孩还不知悔改:不写还是不写。有一天那天碰巧父亲心情也不好。被训了:爸爸狠狠的拿起竹编抽女孩一顿。女孩哭的老冤枉了。后来女孩就学会了多穿几件衣服了,这样打就不疼了;老爸一抽,女孩应付一叫;老搞笑了。渐渐的从三年级升到四年级五年级六年级,每一年的钢笔竞赛女孩都得奖了。那时候很多同学都羡慕女孩写的字漂亮;女孩老得意了,她也知道是父亲的功劳。(到目前为止女孩还没有超过父亲写的字,也许我一辈子也没法超过)出来工作了也是因为字写得漂亮,会跟有自信。

小时候被摩托车的烟管烫伤小腿的时候,母亲连看都不看我。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妈妈都不管她的,母亲只喜欢弟弟。父亲因为女孩烫伤的事情跟母亲吵架了。父亲开始先用唾液敷着,觉得没有效果。马上出门买药膏。女孩看着父亲粗大的手在小腿上揉;是女孩第一次觉得爸爸其实很疼自己。他为敷药的时候:女孩清楚看见了因为苦工熬夜留下的黑眼圈,眼睛有点发黄;不再是白眼球黑眼珠了。父亲边为女孩搞药膏边说我怎么不小心。普通的一句问候 ,女孩忍不住流泪。她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很感性。想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伤。只知道那时候父亲是担心女孩腿上留疤,女孩子的腿要好好保护着。小时候有爸爸护着,长大了再次调皮摔跤,膝盖上留下了疤痕。还不免不了啊。

国中放假回家的时候母亲看见女孩左脚的裤子破了,又开始骂女孩了。女孩觉得还是委屈;父亲忙没有管女孩。可以说自从女孩上六年级之后父亲就没有在管过女孩的事了。渐渐的女孩也不以为然。就这一次,女孩很伤心,父母对女孩的伤都是爱理不理的(忙着盖房子的事,父母也吵也不可开交)。女孩自己贴的创口贴粘在肉里;女孩只是委屈偷偷的哭。哭够了之后就开始到隔壁哥哥家看电视。那时候刚好小舅舅过来为他们搭房子。是舅舅为女孩卸掉创可贴。女孩看着舅舅小心翼翼的剪掉裤脚,挑出创可贴的线;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委屈。

毕业后经过副校长介绍到永春跟师傅学艺。

那时候父亲本就不同意女孩的决定,担心女孩第一次到县城怕被骗,陪女孩去。由此还是跟母亲吵一架了。女孩坐在司机旁边,父亲就坐在后面。他偷偷买了话梅,矿泉水给女孩。女孩原本还想把自己的位置让给父亲,可父亲推迟说他坐班车是不会晕车的。到了目的的时候,父亲说他快要吐了。一直拍着胸口:女孩也不知道怎么做 就示意买点水果。父亲不舍得说“不用,车站的水果贵。我以前不会晕车的,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望着父亲,一时间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父亲留了钱给女孩做生活费的。

这是女孩第一次离开家最远的地方。父亲看了看画院说先住一段时间,学学看。父亲说他没有看好这学艺。早上到的永春,下午傍晚父亲又要赶上末班车回去了。女孩看着父亲远走的背影,心中残留着不舍,眼眶不自觉湿了,半年回家一趟。这期间母亲也是因为担心特意大老远的赶来看她,陪我过一晚上,一大早就离开了。女孩没有看见母亲离开的背影。

很快师姐师兄都因为师傅不给工钱的原因离开了。女孩成了师傅的得力骗术的助手。说是单纯不如说是傻。

母亲突然打电话跟女孩说几天都没有见到父亲了,说是吵完架之后就没有看见他。女孩着急马上打电话给父亲,得知他到泉州看病了。(是老胃病,你说都没40怎么就犯上这病啊。)女孩就要求爸爸回来的时候经过永春的车站下来看看女孩。刚好那时候特效的张老师的自行车借女孩骑。中午父亲到了给女孩打了个电话。“你就骑着自行车来接你爸爸啊”父亲看了看女孩说。(是啊,人家都是开着小车接送的。)女孩不好意思说请吃饭,口袋空空。父亲说了还没有吃饭,女孩其实也还没有吃。就这样女孩找了家饭馆,女孩说我请客,女孩原本已经告诉店的老板说晚上我再过来付钱。结款的时候是父亲给了钱(那时候女孩觉得自己好无耻,好没有的人啊)。这趟父亲就带女孩认识了他的堂表妹吧,女孩也不知道他们谁大谁小,只知道要叫姑姑就是了。同时傍晚;第二次看见爸爸离开的背影。女孩觉得自己显得多么的无知,多么的可笑。

过年回家过完节。女孩就没有打算再到永春浪费时间了。妈妈就到处帮女孩找工作。就这样就来到了现在的位置:广东。有好几个月女孩没有手机可以打电话回家的。后来还是因为要跟一个男的联系,方才买的手机。但是一有手机就跟男的确认了朋友关系。女孩发觉好搞笑。打电话回家跟父亲聊天说他不像别人的爸爸一样能跟自己的女儿谈得来。父亲说:那要说什么啊,我可不懂得怎么说;你就说说你在那边的情况呗。好几次爸妈都是一接到电话就问:你在那边怎么样啊。女孩就会说很好啊,但女孩能感觉到这是一种幸福的啰说。接到电话,爸爸基本是被动行的,他问完女孩的情况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妈妈就开始滔滔不绝说着他跟爸爸的关系,抱怨爸爸呆头呆脑的又给她捅出什么幺儿子来;要不就是村里面的邻居吵吵闹闹磕磕碰碰的琐事。

在吵杂的都市生活,有时候难免迷失了方向。每次打完电话,都会觉得:有一种动力支撑着你。因为你可以回想到自己的最初原点,你的初衷。一切问题就会圆满解决了。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5

帮老乡大将搬家。在整理一堆旧书籍的时候,大将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大将打开的是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日常开支,一笔一笔,清晰到一块钱的早餐,三块钱的午餐。稍后,大将给我讲了关于他和父亲的一段往事。

大将的家在徐州乡下的一个村子里,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一直在徐州火车站附近打短工,难得回家一次。

大将考上西安的一所大学时,父亲从银行取出一包钱,一张一张沾着口水数,数了一次又一次。

大一的时候,大将迷上了网络游戏,经常整晚耗在校外的网吧里。他虽然感觉到有些虚度光阴,但身边的同学们都差不多,不是打球,就是看电影,或者上网打游戏,大将也就释然了。

暑假回家,大将在村里待了几天,感觉特别无聊,就忐忑地对父亲提出,想去他那里玩几天。至少那里有网吧!父亲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远远地,大将就看到父亲等在火车站的出口。经过一年大学生活的洗礼,大将第一次感觉父亲在人群中是那么扎眼——衣服破旧,还宽大得有些不合身。他提醒父亲,衣服太旧了。父亲说,出力干活的,又不是坐办公室,穿那么新干吗?他又说,那也太大了啊。父亲又说,衣服大点,干活才能伸展开手脚,不然,一伸手,衣服就撕破了。

让大将没有想到的是,在2003年,月入就有四千多元的父亲,竟然住在一栋民房的阁楼里,只有六七平方米。除了一张铁架床之外,还有个放洗脸盆的木架子,那个多处掉瓷的搪瓷盆上,搭着一条看不出本色的旧毛巾... ...大将一直以为,父亲在城里过的是很舒服的日子,没想到竟是这样清苦。

父亲把大将带回住处,就说:“你坐着,我要去忙活了。”说着,就咚咚咚下楼走了。大将坐不下去,就悄悄地关上门,下楼,跟在父亲身后,他想看看父亲是做什么的。

七弯八拐,大将跟随父亲来到了徐州冷库。那儿聚集着十多个跟父亲差不多的人,有的推着推车,有的拿着扁担,大将看到父亲从门卫那里推出了自己的手推车。正在这时,一辆大货车进入大院,父亲和大伙一起,跟在车后拥了进去。几分钟后,大将看到了父亲,他弓着腰扛着大大的纸箱,走几步,停一下,用系在手腕处的毛巾擦额头的汗,再前行几步,把背上的纸箱放到手推车上,接着又奔向大货车,几秒钟后,又弓着腰扛来一个纸箱。如此反复七次之后,父亲推着那辆车向冰库走去,弓着腰,双腿蹬得紧紧的,几十米外的大将甚至看得到父亲腿上的青筋。

原来父亲赚的是血汗钱!大将惆怅不已。他向门卫打听,搬一次货,能有多少钱?门卫告诉他,五毛钱一箱。大将在心里算了一下,父亲一次运了七箱,赚三块五毛钱。

大将当天下午就回了家。他不再想着上网了,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父亲暴着青筋的腿。他还算了算,自己在网吧浪费了多少父亲的汗水。

大将返校的时候,父亲又从银行里取出厚厚的一沓钱,数了又数,交给大将。大将数了一下,说,“这学期时间短,有两千就够了。”说着,分出一半,留给父亲。这一天,大将下决心做个好儿子,做个好学生。

但他的这种想法,很快成为过眼云烟。当那些旧日的玩伴又吆喝着去网吧,当他有意无意地看到魔兽游戏图案,他内心里总是忍不住躁动。终于,他又一次走进了网吧。

国庆节的时候,室友们组织去k歌,去酒吧,还去洗了桑拿。从家里带来的两千块钱,到十月底就没有了。

大将给妈妈打电话,说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带来的钱花完了。

第三天下午,西安突然降温,正在宿舍里和同学打牌的大将接到电话,说校门口有人找他。大将跑到校门口,看到了父亲。五十多岁的父亲,像个七十岁的老人,老态龙钟,一脸的疲惫,身上背着一床棉絮。大将把父亲带入校园里,才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我给妈留了账号,你把钱打入那个卡上就行了。你跑这么远,还背着这个东西,又辛苦,又浪费钱。”。

父亲讨好地对他笑着,说:“听你妈说,你前段时间病了,现在怎么样了,好了没?要吃好点,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生活费,只要你能吃出好身体,学出好成绩,就是再多的生活费,你爸也掏得起。天冷了,这是你妈妈用自己种的棉花给你做的棉胎。”大将嗫嚅着说:“已经... ...好了... ...”

在通往教学楼的路上,父亲说:“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把生活费给你,我就回去。不影响你。”大将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钱,正想说带父亲到学校的招待所住,父亲又说了,“再有两个月就放寒假了吧?我这次给你带了三千块,你刚生病,要吃好点,把身子养壮点,才能有精力上好学。”父亲止住脚步,“你回去吧!”

大将知道父亲的脾气,就不再说什么。他走出不远,回头的时候,发现父亲还站在原地,朝他挥手。他想起读高中的时候,每次父亲送他去县城的学校,都是这个场景,泪就溢满了眼睛。

干瘪的钱包终于鼓了起来,一周不见的魔兽又在呼唤大将。晚饭过后,大将又去了校外的网吧。五个小时的凶猛厮杀之后,大将要回宿舍了。和往常一样,他又来到了校外的一棵大榕树下,从那儿翻墙进校。

就在他翻上墙头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昏黄的路灯,照着他的父亲,他偎在那个墙角,身下垫着不知从哪里拣来的破纸箱。此刻,他正把身上的棉衣裹了又裹,而自己高中时围过的围巾,紧紧地缠在父亲头上。

大将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大将又接着说:“后来我妈告诉我说,我爸听说我病了,就不顾一切地要来看我,买不到座位票,又舍不得买卧铺,站了二十多个小时来到西安。为了省下住宿的钱,在我们学校的墙角下蹲了一夜... ...我在电话这头就哭,在妈妈告诉我之前,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因为我知道父亲的固执,我那时就是叫醒他,他也会坚持着在那里。我悄悄回了宿舍,可我的心里却一直疼着,想到他裹紧衣服的动作,我就心疼。我连夜把所有的关于游戏的账号全部删掉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进过网吧,再也不浪费一分钱。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准备了这个记账本,开始把以前落下的学业一点点补回来。”

“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他命不好,没有享受生活的福气。经过那件事情,我才知道,不是他没有福,而是他习惯了把一切享受给予他儿子... ...他从十七岁开始在那个冰库做事,一直做到去年春天。”大将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大将的父亲于去年春天去世了,给大将留下了三十七万元的存款。大将的父亲是许多贫困父亲的缩影,深沉而又无私的爱。所幸的是,他的孩子看到了墙角的父亲,而我知道,还有很多孩子想不到,也看不到墙角里的爱。

恐惧时,父爱是一块踏脚的石;

黑暗时,父爱是一盏照明的灯;

枯竭时,父爱是一湾生命之水;

努力时,父爱是精神上的支柱;

成功时,父爱又是鼓励与警钟。

父亲就是这样,我们的及时雨,雪中炭,虽不像妈妈一样时常陪在我们身边,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为我们撑起一片蓝天。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6

时常回想起来的暴雨,发生在国小时候。爸爸那时总是晚上很晚才到家,一下暴雨我就会特别担心他,于是就爬到我们家的窗台上,踮着脚尖伸着头看向夜晚的雨幕。等爸爸回家,过不了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我的眼帘,记忆中父亲原本高大的背影在暴雨与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矮小。

今年转到了外地上学,在新学校度过的第一个月,淅淅沥沥的雨就没停过。我特别害怕下雨天的夜晚——会做噩梦。记得刚来学校的第一个星期,一个下雨天的夜晚,我梦见大雨把父亲的胡须冲刷的发白。梦里父亲用一种像小孩子受了委屈后的眼神望着我,没有说话。我望着他在大雨里无助的流着眼泪。梦里我坐在车上,打开车门让父亲上车,父亲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雨幕中,然后我就被惊醒,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雨夜,就一直看到了天亮。

最近的一次谈话,他对我说:“路都是自己走的,当你走到死胡同没有退路时,那也是你自找的。”“我只能告诉你我不能养你一辈子,不能给你买一辈子的名牌衣服。我终究是要离开你的。我15岁时就一个人外出打工了,而你15岁呢?花着不属于自己的钱,当你大把大把的把钱送给名牌店时,我就又要辛苦几天把那些钱赚回来。如果你将来想像现在一样好,那你就要好好学习,坚持自己的梦想。”是啊,父亲15岁时就已经自己挣钱了,而我15岁生日时,偏激叛逆,在饭桌上抄起盘子狠狠的摔向墙壁,菜汁溅了父亲一身。

上八年级以后我跟父亲的每一次对话都会吵起来。有时候恼了就会摔门而去,然后像一个没事儿一样去找朋友玩到大半夜。往往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父亲衣着单薄地在小区门口等我跟他回家。从小区门口到进家门的一段时间里我心里会做好各种挨打的准备,电梯都不敢跟他坐一趟。但每次的结局都是:父亲坐在离门最近的沙发上,然后叫我跪下,给我讲他给我讲过无数遍的道理。每到这个时候,看着父亲眼中的血丝,被风吹乱的头发和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我的眼泪就会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这一年,我15岁,父亲45岁。有时候我会想他还能陪我多久,经常想着想着眼泪就会顺着脸颊流下来,原来我们总以为很漫长的一辈子其实仅仅就是一部短暂的电影,而且一旦过去,就永不再来。你再也不能在委屈的时候哭着向他们诉苦,你再也不能听见他们温暖的声音,你再也不能赖在床上等他们过来嘘寒问暖,他们会随着时间的滴答声老去,他们会比你先离开这个世界,去往更加寒冷的世界。

大雨下的屋檐,雨水变成一条一条连续不断的水柱往下淌。厨房里妈妈在油烟中红着眼睛剧烈咳嗽,等待着我和爸爸的回家。街道里爸爸在雨中穿梭着往家赶。而我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没有打伞。我一路踩着泥泞和坑洼奔跑,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头上让我显得格外傻气和弱小。在很多很多年前,我就是在这样的大雨里,用尽全力的跑向我的父母,跑向我的家。

我爱我的父亲,愿时光善待他。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7

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一生忠厚勤勉,光明磊落,靠出力流汗在农村平静地生活,养育了我们兄妹五人,都已成家立业。父亲于今年年初病逝,享年77岁。

父亲自去年十一月初摔伤,从此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要靠儿女全天候地在身边服侍才能勉强度日。由于工作繁忙加之繁杂事多,我一直没有时间在父亲床前尽孝,心中很是愧疚。大年七年级这天,我骑着自行车回家给父母拜年。因为前几天大叔给我说过,父亲的时日可能不多了,今年春节有可能是他今生度过的最后一个年,要我一定抽时间回来陪陪父亲。我曾幻想过,如果再给我十年的时间,等我条件好了,一定会让父母过上好日子。想来实在可笑,那是在给父母亲画饼充饥啊,愿望是多么虚无缥缈,遥不可及,可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回到家中,父亲神色很差,正虚弱无助地坐在椅子上,身体已日渐消瘦了。从家人口中得知,父亲多日来一直夜不能寐,白天精神极差,晚上精力充沛,总是伸出手来掀身上盖的被子,可能要油尽灯灭了。我心中不忍,父亲是在遭受病痛的煎熬,应该给予治疗才是。我到村卫生室叫医生给父亲看病,开了营养脑神经的药物,给父亲打点滴。下午,我给父母亲磕头拜别后骑车回县城。当天晚上,哥哥告诉我,父亲眼看就要不行了,快回家来吧。我眼含热泪赶到家中的时候,父亲已经缓过来了,我看着衰老的父亲让他攥紧我的手,我感觉他的手仍旧有力,他还认得我是他的小儿子。自那开始,父亲吃的甚少了,神智时好时坏,家里人都说,不能再去住院了,免得父亲回不了家。

父亲得病有好几年的时间了,期间三次病危,每次都是积极治疗才硬挺了过来。二姐问我,这次父亲还能好吗,我对二姐说,我冥冥之中觉得,父亲是在等雨,一场春雨过后,父亲可能会慢慢好起来,也有可能就要永远地走了。在这之后的十余天,下了两场小雪,父亲的病情越来越重,最后已完全不能进食。我寝食不安,无心工作,便请假回了老家陪重病的父亲。听天气预报说,正月二十三日至二十五日,我市大部地区有小到中雨,我知道父亲就要走了,我再也救不了至亲至爱的父亲,无力回天了。正月二十三日午夜,父亲已完全没有了呼吸,就这样无牵无挂平静地走了,寂寥的天空下起了淅沥的细雨,如丝如织,如泣如诉,剪不断,理还乱,伴随着家人的痛哭呜咽,苍天也为父亲的逝去默默落泪。从这天起,我市结束了持续160多天无有效降雨200年一遇的旱情。

父亲送葬的日子定在正月二十六日,天气多云转晴。邻近傍晚,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遮天盖地,给大地敷上了一层厚重的白色帐幔。第二天,天气晴朗,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空气格外清新。瑞雪在艳阳下慢慢地融化,我来到父亲的坟前,花圈上的花朵在雪水的滋润下分外鲜活,像是真的一样。我不禁自问,人世间真的有魂灵吗?我觉得父亲一定在天有灵,盼望着儿女的生活过得像花儿一样美丽。

父亲故去已经快一个月了,父亲的音容笑貌萦绕眼前,每每让我夜不能寐。我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父亲在世时,还有什么遗憾吗?我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延长父亲的生命,我懂得以顺为孝,从来没有惹父亲生气,遗憾的是没有更多的时间来陪父亲最后的日子。父亲也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了,儿女们都已秉承了他的性格和志趣,在教育子女们踏踏实实做自食其力的人,做对社会有用的人。知父莫如子。

父亲,你在天堂还好吗?有没有人生地疏,有没有车来车往?父亲,二姐拜托我,一定要写一篇文章祭奠你,你在天国里能收到吗?父亲,有一首歌你听过没有,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你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

父亲,一路走好。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8

于是,我们的家就搬进新屋里去。于是,父亲和我们就在新台阶上进进出出。搬进新屋的那天,我真想从台阶上面往下跳一遍,再从下往上跳一遍。然而,父亲叮嘱说,泥瓦匠交代,还没怎么大牢呢,小心些才是。其实,我也不想跳。我已经是大人了。

而父亲自己却熬不住,当天就坐在台阶上抽烟。他坐在最高的一级上。他抽了一筒,举起烟枪往台阶上磕烟灰,磕了一下,感觉手有些不对劲,便猛然愣住。他忽然醒悟,台阶是水泥抹的面,不经磕。于是,他就憋住了不磕。

正好那会儿有人从门口走过,见到父亲就打招呼说,晌午饭吃过了吗?父亲回答没吃过。其实他是吃过了,父亲不知怎么就回答错了。第二次他再坐台阶上时就比上次低了一级,他总觉得坐太高了和人打招呼有些不自在。然而,低了一级他还是不自在,便一级级地往下挪,挪到最低一级,他又觉得太低了,干脆就坐到门槛上去。但门槛是母亲的位置。农村里有这么个风俗,大庭广众之下,夫妇俩从不合坐一条板凳。

有一天,父亲挑了一担水回来,噔噔噔,很轻松地跨上了三级台阶,到第四级时,他的脚抬得很高,仿佛是在跨一道门槛,踩下去的时候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硌,他停顿了一下,才提后脚。那根很老的毛竹扁担受了震动,便“嘎叽”地惨叫了一声,父亲身子晃一晃,水便泼了一些在台阶上。我连忙去抢父亲的担子,他却很粗暴地一把推开我:不要你凑热闹,我连一担水都挑不——动吗!我只好让在一边,看父亲把水挑进厨房里去。厨房里又传出一担沉重的叫声,我和母亲都惊了惊,但我们都尽力保持平静。等父亲从厨房出来,他那张古铜色的脸很像一块青石板。父亲说他的腰闪了,要母亲为他治治。母亲懂土方,用根针放火上烧一烧,在父亲闪腰的部位刺九个洞,每个洞都刺出鲜红的血,然后拿出舀米的竹筒,点个火在筒内过一下,啪一声拍在那九个血孔上。第二天早晨,母亲拔下了那个竹筒,于是,从父亲的腰里流出好大一摊污黑的血。

这以后,我就不敢再让父亲挑水。挑水由我包了。父亲闲着没什么事可干,又觉得很烦躁。以前他可以在青石台阶上坐几个小时,自那次腰闪了之后,似乎失去了这个兴趣,也不愿找别人聊聊,也很少跨出我们家的台阶。偶尔出去一趟,回来时,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样。

我就陪父亲在门槛上休息一会儿,他那颗很倔的头颅埋在膝盖里半晌都没动,那极短的发,似刚收割过的庄稼茬,高低不齐,灰白而失去了生机。

好久之后,父亲又像问自己又像是问我:这人怎么了?

怎么了呢,父亲老了。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9

华灯初上,整个城市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因为台风的关系窗外狂风呼啸,站在18楼的阳台上向下望去,玩具盒大小的车辆在拥挤的都市里举步维艰!寂静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心头总要一种难以名状的烦闷,很想对着天空大声呐喊!

爸爸离开我们已经差不多20天了,每次回到家中看到所有他留下的衣物用具,总是不能接受那种天人相隔的现实。已经不大记得牙牙学语时爸爸的鼓励,可是总也忘不了那双深沉复杂的眼神,因为这眼神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我温暖,给我依靠!父亲的爱是沉默的,沉默的几乎让不经人事的我无法察觉,只有到离我而去的那一刻我才发觉它的存在,它的伟大。时间的巨浪不停的冲刷着记忆的礁石,记忆中父亲只流过一次泪,沉默的泪,那是我在10年前背着重重的行囊即将踏上英国的航班前的那一刻,我挥手向他道别,没有太多的嘱咐只有坚毅的目光默默的鼓励着我,鞭策着我,饱含着对我殷殷的期望,而在四目交接的那一刻,泪水悄无声息的划过了他的脸庞,我想说些什么,可是父亲毅然的转过头去擦去了他的泪水。

生活仍在继续,可是却再也看不到父亲高大的背影,也听不见父亲爽朗的笑声了。父爱和母爱一样伟大但却隐忍,当我感受到这些是应该是父亲最大的欣慰。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他了!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10

父亲最近一次从乡下过来,数月不见,我竟然发现父亲又苍老了几分,这不是错觉,我中沉重地想。

看着父亲伛偻着身体,拖着一条腿一瘸一拐的走路,我心中特别不是滋味,父亲的骨质增生,这几年一直折磨着他,治疗了很多次,花了不少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转。父亲是个节俭的人,时常对我说,都这么大年纪了,治不治的,无所谓了,每当听到这样的话,我心里总是充满了自责。

父亲年轻的时候,身体很好,家里大大小小的活计,都是他跟母亲忙活,父亲很疼我,从来不让我干粗活,夏天,烈日炎炎,我的小伙伴们都在地里帮着父母干活,晒的汗流浃背,而我,在家里惬意的睡到下午三四点钟。

父亲是典型的农民,按他自己的话说,是闲不住的命。这几年他腿脚不好,我时常劝他,不要再种地了,把地租给别人吧。每当这个时候,父亲总是生气的说,我才六十多,还没到不能下炕,让人伺候的时候,不种地,吃什么,整天闲着,也会显闲出些毛病来。

父亲十分疼爱他的小孙子,从来不舍得呵斥一句,只要能办到的事情,都会答应,有时候我担忧,这样会不会把孩子娇惯坏了。有一次,爷孙俩在床上嬉闹,儿子五岁,小有力气了,闹起来却没什么轻重,拿着玩具,狠狠一下打在父亲的耳根处,当时就把耳朵打出了鲜血,差点让父亲晕厥过去。

我当时勃然大怒,对着儿子就是一耳光,正要训斥,父亲却急眼了,上来一把推开我,把孙子抱在怀中,骂我:“小孩子懂什么,你就这样下重手打他,你小时候,还不是一个样,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我当时沉默了,是啊,父亲对我的爱,历历在目,只是从此以后,他的左耳再也没有听到过声音。

记得没结婚之前,那年夏天,我出了车祸,右腿粉碎性骨折,全身大面积撕裂,送到医院时,已经生命垂危,人事不省了,父母连夜赶来,听医生说,很可能会抢救不过来,母亲当时就惊吓得昏厥过去,父亲老泪纵横,心神憔悴,头发一夜间白了许多。

所幸抢救及时,我熬过了这一劫,在医院住院的时候,正值暑夏,天气炎热,加上病房环境噪杂,我被伤口疼痛折磨的异常暴躁,情绪极度恶劣,经常说发脾气就发脾气,每当这个时候,父亲都会默默的走到医院走廊上,沉默的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

现在,每当我看到父亲沉默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想起住院时的那段日子,心中不由自主的涌现出深深的自责,唉,父亲,我该拿什么求的你的原谅。

父亲默默无私的为这个家庭付出自己全部的一生,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那么,儿子又是父亲前世的什么呢,我思索良久,却惊讶的发现,儿子,或许是父亲前世的债主,因为父亲他,把自己一生所有的爱,都偿还给了儿子身上。

常说父爱如山,可是,当心中这座大山日渐荒芜,绿意减少的时候,我们,又为这座大山奉献了什么。

祝愿我的父母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11

父亲”,也许有人早已把他淡忘,在父亲的背后,是那么艰辛、无私和伟大!父亲是一片蓝天,在他的呵护下我们茁壮成长;父亲是一座大山,巍峨地站立着,狂风暴雨肆虐地冲击着他,毫不畏惧;父亲是一把梯子,他蓄一生之势帮我们向最高顶冲刺。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普通对于我来说并不太重要,可他却赐予了我一个伟大的父亲。

爸爸是一个每天到处奔波的人,不管是风吹雨打还是阳光直射,他每天都依然坚持。父亲每天的任务很繁重,每天都要搬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如:氧气瓶、液化气等。

每天早出晚归已成为他的家常便饭。父亲每天早上8:00出门,到晚上9:00才能见到他的踪影。出门时衣服是干干净净的,到晚上却是肮脏的,我知道了父亲今天的工作很辛苦,他为了我,付出的实在太多了。望着父亲那远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泪。

父亲拖着疲惫的身躯,却不忘关心我。每个礼拜回家,父亲总会啰嗦几句,询问我的学习情况和生活情况。每周要来学校时,父亲总不忘说上一句“学习要认真,不要太不把学习放在眼里”。

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在面临种种困难后,父亲毫不退缩,这反而激励了他的斗志。他更加努力了,立志一定要做得比以前好!

我出生在这个家庭是我的荣幸,他赐予了我一个伟大、无私的父亲!我要感谢他,感谢他对我所做的一起,父亲,我爱您!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12

父亲老啦,因为八十六岁啦,头发没有多少了,去理一次发也是比较难得,父亲的头发没有一根黑丝,全部白了,连胡子和眉毛都白了,找不到年轻时候的英气了,因为脸上长满老人斑了。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是劳碌的一生,他没有什么手艺,也就能锯板而已,其实这是一门不是很入流的手艺,但是父亲把这门不是手艺的手艺做的精湛而入流,年轻的时候,要说锯板的手艺,父亲要说第三名,估计没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是一二名;父亲就是靠这门手艺养活家里的七个孩子。

父亲年轻的时候是钢铁厂的工人,但是因为孩子多,又加上五九六零年的天灾人祸,所以就放弃了城里的工作,带着全家回到农村,可是回来后也是没有立足之地,因为爷爷没有留下一片瓦在老家,所以只能借住在村子里,一家九个人,借房子其实也不是很容易的,因为农村的农民普遍没有多余的房子,所以只能经常东家借住,或者西家借住,那时候真的很难。

父亲是勤劳的,因为要养活我们七个兄弟姐妹,所以除了正常的劳作之外,他需要每天出去晒网打鱼,父亲打鱼很厉害,基本没有空手过,他可以听到河里面的鱼的叫声,因为小时候我也经常陪父亲出去打鱼,所以有时候父亲会仔细聆听河面哗哗水声,父亲就会知道有没有鱼,多不多?

父亲的一生是劳动的一生,因为他没有机会休息,到父亲四十多岁的时候,小弟弟才几岁,其实母亲一生生养了九个孩子,其中两个很小就过世了,剩下的七个孩子就是靠父亲的双手养大,再加上孩子读书需要不少花费,自己家里没有房子住,所以父亲的劳动时间就远比村子里其他男人的时间多得多。

父亲真的老啦,走路也没有往日的脚步声了,可能脚步声也细微了,原本挺拔的身材也开始不挺拔了,原本很有生机的脸上,也没有几分生气了,绝少的或许就是生机吧,因为父亲本来就八十有五了。父亲真的老了,我不知道父亲还有多少的时间,但是作为儿子,我们只能尽力孝顺才是惟一的选择。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13

一副慈祥,和蔼的脸,有时候会显得很严肃,时而皱起眉头。哦,他累了。工作了一天,汗水湿透了衣服,你在他身旁闻着他的气息,安静的,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你从他的眼里看见了心酸,无助。

可他是男人,他不会和你诉说他的无助,他的心酸。当你背着书包回到他那里,他只字未提,只问你要多少钱。有时候,你看到他的背影,会默默的流泪。你想轻轻的对他说一句:“爸爸,你辛苦了,我爱你。”可这样的话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重要是你能好好的读书,好好的做人。甚至你对他撒娇,他都不吃这一套。

你的同学打电话告诉他你出车祸了,正在医院,他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赶到医院,每天在急救室门口等着你。

当你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医生说你没呼吸了,他倒在了地上,浑身没力气。奇怪的是,你竟然活过来了;当你躺在病床上,昏迷了一个多星期,他吃不下一粒米,每天就靠着那瓶矿泉水维持了一个多星期,直到你醒来他才开始吃饭。

他瘦了,憔悴了。可是醒过来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手脚不停的乱动,当你能安静下来的时候,你又忘记了一切。刚刚发生的事情你过会就忘记,他以为你一辈子都会这样,他默默的难过着。每天的治疗让你慢慢恢复过来,他回到公司工作,但他经常抽时间上来陪你,带你去逛街,买东西给你。你要什么,他立马就能买过来,那时候你想,要是每天都这样,那该多好。

你出院了,回到家中,你还像个孩子一样,不懂事,让他生气,但他从来不会说你什么。他在外面和别人说,我的女儿这条命是捡来的,有时候看着她的行为很生气,但是忍住了,舍不得说她。你很感动,你有这样的好爸爸。

你说你要让你的他过上优越的生活,他辛苦了大半辈子,应该好好的享受了。他的脸,皱纹越来越多了,不经意间他老了。你不敢正视的看着他的脸,你害怕他的老去,你害怕子欲养而亲不待,你毅然的走出了校园,去实现你说过的话,要让他过上有优越的生活。

当你受了气,想不开的时候,你又是多么希望能看见他那张慈祥和蔼的脸,你认为他就是你的一切。你要知道,心里有他,他就在你的身旁。时间催人老,他的脸上皱纹越来越多,他的眼里充满着对你的期待。你看,他那焦急的眼神正在看望着你,你不要让他等太久。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14

父亲祖籍山西定襄。何年何月走西口到大后套已不可考。祖父弟兄六个,排行老三。据父亲讲,祖父目不识丁,却能讲整本的《三国》、《水浒》。也许是因为疏于算计,祖父祖母一直在劳苦困顿中煎熬度日,属于"贫下中农"中的"贫下中农"。

家境如此,酷爱读书学业优异的父亲国中毕业后被迫返乡务农。不曾想,就此父亲竟与土地结下了终生的不解之缘。不必说回乡务农的那段岁月,就是在父亲"农转非"做了教师,后来又到水利局当了干部,也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锄头。

嗜于耕作吗?我想起码前半生不是。全家七口人,单凭父亲那点微薄的薪水根本无法养家糊口,更不用说还要供五个孩子读书上学。就这样父亲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耕牛,在工作和务农之间穿梭。有几年我家甚至种了几十亩田,竟比专事耕作的农民还要多些。

有一年,父亲忙完单位的工作,已是深夜。但家里的田急待灌溉,父亲连夜往村里赶。夜色如墨,路人绝迹。由于过度疲劳,父亲连人带车载倒在马路中间一米多深的坑洞里。许是上天怜恤,不知过了多久,父亲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等回到家中已是浑身泥土、满脸血污。母亲多次跟他说:"要不少种点,日子紧一紧也就过来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父亲没有答应,因为他的肩上有一座山,必须他而且只有他能背得起来的山。

后来,随着我们兄妹逐渐长大,家境一天天好起来。我们家搬到了县城,父亲也就终于能够歇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锄头。但他对于土地的眷恋似乎并没有因经历过那么多不堪之辛劳而稍有淡薄,反而历久弥深。

去世的前一年,父亲从青岛回到包头,我驱车往家送他。父亲坐到副驾驶座上,一进后套,他就长时间望着窗外,望着一闪而过、不断变换的漫天遍野的向日葵、成片成片的玉米田,杨树、柳树,沟渠、排干,脸上竟洋溢起孩童般的幸福与满足。他对我说:"大大闻着这个地方的土都香"。我默然了。

去世的那一年,父亲又从青岛回到包头。我有意留他在包头多住几日,我和妻也能补偿补偿孝道。他也答应了,依父亲的秉性,即使为难也不轻易拒绝别人。没想到第二天妻给我打来电话,说父亲自己坐班车已回了老家。晚上,父亲给我来电话,像是做了错事,跟我解释道:"你们那地方太热了,还是老家好,反正你们不久也就回来了"。

没几天,我就接到了父亲去世的噩耗,再见到他时,已是阴阳两隔!

我常常想,如此急于回家,难道是父亲料到了冥冥之中的安排,所以落叶归根,趋奔向那一方生他养他的黄天厚土?"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但这不适合他,即使化作一粒尘埃,他也要飞回故土,土地是他的根,土地是他的魂。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15

在所有人眼里,父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知识分子。

当了教师后,为了奉行"给人一碗水,自己一桶水"的教育格言,父亲开始自修成人函授大学。这对没有家庭负担、潜心攻读的众多学子也绝非易事。

从此,夜夜黄卷青灯。除夕之夜,万家灯火,爆竹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节日的喜庆气氛。母亲把瓜子、糖果、鞭炮分成五堆,小的先挑,然后兄妹五个口袋鼓鼓的出去呼朋引伴,而父亲又开始伏案苦读。

功夫不负有心人,父亲终于拿到了大学文凭。在那个知识匮乏的年代,农村里出一个大学生,实属凤毛麟角。

知识涵养了父亲。在周围人看来,父亲永远是那么"温良恭俭让",没有与人红过脸,更不用说挥拳相向。每年单位分一些煤、粮油之类的福利,父亲从来不争不抢,所以分到手的永远是最小、最差的。为此,落了母亲不少埋怨。他只是淡淡地说:"其实都差不多"。

而对于公家的财物,父亲要求自己和家人则近于苛刻。那年,父亲管理着一个偌大的库房。里面有粮食、机具、水泥和各种零件物什,都是水利部门施工后遗留下的,没有明确的数目,拿点、用点根本没人管。但不论是谁,父亲绝不准动那个库房里的一针一线。亲戚们都怪父亲胆太小,父亲就是一句:"那是人家公家的,又不是咱自家的"。实际上,等他交出库时,粮食霉掉了,水泥过期了,连单位的领导都不相信,库房里的东西还有这么多。

"吃亏是福"是父亲一生恪守的处世之道。"老好人"是同事、亲戚、乡邻对他的共同评价。后来的几十年里,父亲虽然离开了教师岗位,但无论走到哪个村、哪个单位,无论老少,都尊称父亲为王老师,大概不单单是因为他曾为人师的缘故吧。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16

重视子女的教育和培养,是父亲自认为此生最大的成功。

在我们上学的那个年代,村里同年龄的孩子,大部分国中毕业最多高中毕业就辍学务农了。对于一般的普通农民家庭,与其考不上一个可以端"铁饭碗"的学校,不如早点学点谋生技术或下地干活,尽早成家立业。而我们家的孩子,用母亲的话说,全是"读到了头"。

大姐好学,但实在缺乏读书的禀赋。日日夜夜苦读,成绩却是一低再低,后来完全失去了信心,国中毕业后弃读。

二姐倒是有些天赋,但偏偏天生厌学。到七年级,由于搬家的缘故,二姐又不适应新的学习环境,坚决拒绝再去上学。从来没有棍棒教子的父亲,拿起一把量布尺子,在二姐手心上一下一下落下去,一声一声厉声责问:"去不去?"。历来胆小懦弱的二姐竟出奇地执拗。父亲终于没有拗过二姐,就此弃读。从此二姐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弟弟自小娇淘,一见书本就打瞌睡。高中没有考上,理由是"八年级没有学好"。父亲就让弟弟返回八年级复读。读书期间又开始逃学,为了让弟弟把学业坚持下来,父亲竟然曾经给弟弟下跪苦求。在父亲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弟弟考上了中专,成为扭转其一生命运的重要转折点。

妹妹上高中时,正是家里经济最为拮据的时候。上不上大学,对于当时的家境而言,确实是一个严峻的考验。父亲对惴惴不安的妹妹说:"好好学,只要能考上大学,你老子就是讨吃要饭也供你"。在妹妹读大学的四年里,父母亲硬是粗茶淡饭一分一厘往出省,直到妹妹大学毕业。

我从小痴迷读书,父亲因此对我寄予厚望。父亲每回进城,就是我们兄妹五个的节日。他一进门,一阵阵果香就扑鼻而来。父亲笑容满面地从包里摸出一个苹果,切成五份,仍旧是小的先挑。那个时候的苹果现在想起来怎那么香。而我除能得到一小弯月牙似的苹果,还能得到一本小人书(连环画)或课外读物,这比苹果更能让我兴奋好几天。到国小毕业,我的连环画竟能装一大,麻袋。有全本的《三国》、《水浒》、《杨家将》、《岳飞传》等。可惜后来搬家那些书不知所踪。据说现在这些连环画价值上万乃至几十万。

我们没有辜负父亲的悉心栽培。国中毕业后,我成为了全乡唯一一个考上县城最好高中的学生。在全乡艳羡赞慕中,父亲很是自豪了一阵子。高中毕业后,我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会考上了大学,完成了父亲此生最大的心愿。小妹妹负笈远行到青岛,艰难困苦中闯出了一番事业。

父亲慈爱,从未对我们施以拳脚。偶尔动粗,巴掌也不是垂直落下,却是从臀部自下而上蹭滑而过,实在是蜻蜓点水。但父亲的威严却并不因此稍有逊色,特别是在做人处事的大是大非面前,对我们绝不会有丝毫的宽懈与迁就。

我和弟弟七、八岁那年的一天,村里来了一位卖西瓜的小贩。说是卖,其实多是用小麦和鸡蛋换。在那个物资普遍匮乏,生活普遍窘迫的年代,粮食维持温饱尚且不够,鸡蛋还要用来换油盐酱醋,所以偶尔吃一次西瓜是极为奢侈的享受。

我和弟弟和村里几乎所以的孩子,一路尾随小贩的瓜车望梅止渴。平日里,这样的尾随多半在馋欲与失望交织中告终。但那天,一向极为警觉的小贩留出了隙漏,我和弟弟"偷"了一个西瓜飞也似的逃回了家中。其时,母亲正在做饭,我和弟弟像是战胜的士兵向长官请赏一样,讲述"智取西瓜"过程,满脸的自得与兴奋。不曾想,端坐炕中央的父亲突然跃起,双手举起那颗晶莹碧绿的西瓜,猛地向地下掷去。随着一声闷响,顿时满地全是红的、绿的、大的、小的碎片。暴怒的父亲向我俩咆哮:"跪下,不争气的东西!"。我和弟弟跪在地上嚎啕,母亲在一边求情。后来,父亲给我们讲了好多"小时偷针、长大偷牛"、"逆子咬乳"之类的故事。

从那时起,我们兄妹五个都懂得了,别人的东西决不伸手去拿,这已经深深地烙印、内化在了我们的血液里。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17

爱情,一个古老而又不断变换新鲜的话题。

上世纪四十年代出生的人,他们有爱情吗?

父亲去世一年后,我们陪母亲到北京阜外医院做心脏介入手术。剧痛至昏迷的母亲感到一只熟悉的手摸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说:"是不是很疼,忍一忍就好了"。

父母亲成婚颇有一点机缘。那时,母亲家从河北逃难至包头,又辗转至后套,人生地不熟,难免遭遇冷眼,急需找一家本地人做依靠。父亲的舅舅那时当小队队长,心里惦记着给家贫的父亲结一门亲,于是和姥姥姥爷做了一把"交易",以给姥姥姥爷盖一座房为条件,把母亲娶回了我们家。那时父亲20岁,母亲18岁。从此开始了他们近50年风雨与共、相濡以沫的家庭生活。

父亲、母亲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父亲沉稳、内敛,母亲尖锐、外向;父亲做事趋于保守,母亲相对敢作敢为。所以两人之间尤其是年轻时候经常争争吵吵。但每次争吵都以父亲赔礼道歉作罢。在我们印象中,争吵双方父亲总处于下风头,一看到母亲生气,父亲马上和颜悦色、百般抚慰。父亲总对我们说:"你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外人眼中,我们家的事母亲说了算。实际上如母亲所说,大事都是父亲做主。父亲摸透了母亲吃软不吃硬的脾性,所以就很有效地用软办法对付了母亲一辈子。

在软办法对付之下,母亲心甘情愿做了一辈子的家庭妇女。有好东西吃先给我们兄妹五个,有好衣服穿先给父亲。母亲的"算计"是,父亲是国家干部,是家里的门面,一定要让他出去体体面面的。买新衣服也就一年一次,平时的旧衣服,母亲总是浆洗得干净清爽。父亲去世后,我们整理父亲的衣物,全部是洗得干干净净、一摞摞叠放整齐的新旧衣物。而母亲,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没有用过哪怕很便宜的脂粉,好多年甚至过年都不添一件新衣服。我们家如没有母亲近于吝啬的省吃俭用,把五个子女全部"供到头"读书几乎不可能。

而父亲,则心甘情愿当了母亲一辈子的"出气筒"和保护神。父亲决不允许我们对母亲哪怕是言语上的稍许不敬。母亲第一次心梗住院,院方建议做心脏介入手术。那时,心脏介入手术刚进入临床,手术费昂贵,风险巨大。我们兄妹五个经过简单的商量就达成了一致意见,无论手术费多昂贵,也一定要想尽各种办法筹措。但手术风险有多大我们确实心里没底,决心难下。做与不做,反复磋商。父亲一直听我们磋商但不给我们决定性意见。后来我们才知道,一向大事做主的父亲之所以不发表意见,因为他自己拿不出那么大一笔钱,得靠我们往出扛。从来不靠别人的父亲内心苦楚可想而知。母亲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最后的结果是必须接受心脏介入治疗。最后一次下决心的时候,沉默的父亲突然哽咽着对我们说:"救救你妈吧,大大一辈子记着你们"。那是我第一次见父亲流泪。

母亲出院后,父亲对母亲的呵护更是无微不至。每到母亲吃药的时候,父亲把那个大大的药袋拿出来,哪个药吃几片,吃半片的掰开两份,一手拿药,一手拿水递到母亲跟前。有我们在场的时候还责备母亲:"你妈这个人什么都不在乎,吃药都记不住"。母亲回他:"你一天就记那点药"。但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父亲也离不开母亲。父亲去世前几年,老两口每年都要有多半年去青岛帮小妹妹照顾小孩。父亲极畏出门,到儿女家也留不了几天。所以大多时候,是母亲先去。父亲总说:"过两三个月我就去了"。但往往不到一个月,父亲就开始坐卧不安,用他自己的话说,总感觉没着没落的。当他到了青岛,母亲调侃:"你不是过两三个月才来嘛"。"我想外甥了"。第二天,两人牵着外甥的手漫步在海滩,那又是多么和谐温暖的一幕。

父亲去世后,我们千方百计安排好母亲的生活。在一次全家聚会中,母亲对我们说:"你们一定要对你们的妻子、丈夫好,一世儿女不如半世夫妻"。

这时,我才相信,父亲母亲有爱情。这样的爱情,没有风花雪月却胜过风花雪月的浪漫,没有海誓山盟却胜过海誓山盟的永恒。原来伟大的爱情根本就不需要风花雪月和海誓山盟。

父爱如山,拙笔难尽。

草木枯荣,三年一瞬。

父亲啊,远在天国的您,是不是还在凝视故园的夏花秋草?是不是还在眷顾曾经的亲情乡情?还是一切的一切都已渐行渐远?

安息吧,父亲,我们永远怀念您!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18

父亲走了十几年,我对他的思念却丝毫未曾停止。假如世上真的有来生,那么,我还要做父亲的女儿。虽然,中国人不像外国人那样善于表达,但父亲对我们的爱,却是让我们实实在在从心里感受得到的。

小时候,父亲每天都要抱我坐在他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前面的横杠上,载我到镇上的茶馆吃早茶,这是广东人的一个习惯。因我爱看船,所以每次父亲都挑一个临窗的位置。从那望开去,西江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就能让我高兴得喜笑颜开。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父亲把空烟盒的包装纸撕开摊平,在上面题一首古诗或画一只小鸟。几岁的我,竟也学会了好几首唐诗。

记得七岁那年刚入学的第一天,父亲用自行车载我到了校门口。他用粗糙的大手替我理了几下我乱蓬蓬的短发,又用纸巾帮我擦干净了鼻涕。看了我一会儿,说:“在学校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嗯?”我胡乱地点了点头,就背着新书包蹦蹦跳跳地走进学校了。在走廊的拐角处我无意中回头,竟发现父亲还没走。我也没细想,便走进课室了。现在想来,那时的父亲可能正在担心他的小女儿不知会不会闯祸,或者是将来会不会成材吧。但我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

八岁那年,我因病住院。父亲怕我无聊,不管多忙,每天都坚持前来陪我。他总是变戏法似的弄点小花样来哄我开心。有时,他会摘些芳香的玉兰花,或买两个气球;有时,他会给我画几只小动物,甚至还专门到市区买了一个洋娃娃。这个洋娃娃,我至今仍然保存着。因为,它代表着父亲的一份爱女之心。

但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的。就在我们一家人过着虽清贫但不乏快乐的日子时,命运之神和我们开了一个邪恶的玩笑。从此,我们的命运随即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那是在我十二岁那年,父亲受人连累,被卷进了一宗官司。尽管所有认识父亲的人都相信他,认为他没罪,但无情的命运还是硬生生的拆散了我们这一家人。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我亲眼看到父亲被警察带走。父亲从我脸上读懂了我的恐惧和委屈。他努力装出一贯的笑容问:“欣,你吃饭了没有?”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喉咙里竟发不出一点声音。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茫然不知了。或许,我的大脑在强迫自己逃避这可怕的记忆吧!

父亲在给家里写的第一封信里谆谆叮嘱母亲,要她在“六一”儿童节那天给我买一件礼物。只要我喜欢的,都要尽量满足我的要求。但是父亲啊,女儿已经上国中了,“六一”儿童节已经不再是我的节日了呀!

再次见到父亲时,已经是几个月后了,四叔和二哥带我们母子几人去探望他。在监狱接待处的那棵菠萝蜜树下,我见到父亲被一个叔叔引领着出来。我盼了几个月,想念了几个月的父亲终于出现在面前,我竟不敢叫他,也不敢看他了。反而是父亲叫了我。他故意向我介绍电视上哪些卡通片好看,那些人物如何搞笑……但他不知道,他那个生性顽皮的小女儿已经变得沉默寡言了。我由始至终躲在母亲身后没有说话,直到探视时间已到,父亲要回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我的泪才流了下来。

我亲爱的爷爷在父亲去监狱后,因抑郁成疾,不久便与世长辞了。老人要走的那天,突然坐起,目光久久的凝望着路口的方向。他是在等他的三儿啊!然而,父亲在得到批准回家时,已经看不到爷爷的最后一面了。父亲在后来的信中写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那是怎样的一种无奈和伤痛啊!

在我二十岁那年,父亲因表现良好,提前两年出狱了。此时的父亲,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在经受了这些年的苦更是每况愈下了。他隐忍着病痛入侵时那钻心的痛苦,每天脸上都保持着笑容。他一心只想补偿我们那些失去的欢乐。

父亲默默的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即使是做手术那段期间,他都不曾在我们面前皱过眉头。那个手术是漫长的,从清晨一直做到天黑。其间,医生们像走马灯似的进进出出,我多么想跟着进去看一眼父亲啊!由于术后出现腹水,父亲腹部留置了管子。每天由护士抽出里面的积液。我知道父亲不想在我们面前流露出痛苦,便默默地走出病房。阿福伯怪我不够关心父亲,我也不肯解释原因。

在术后第三年,父亲还是走了。他一走,我所有的哀伤终于爆发出来了。我把一直以来抑制住的所有悲伤,对父亲所有的爱及他离家后我所受的无限苦痛和委屈,都化作泪水滚滚而下。至今,我仍然会在梦到父亲的夜晚里哭醒。

现在,我是流着泪写完这篇文章的。其实,我一直很想写而又一直不敢写。因为,我怕一旦回忆起那些伤痛的往事,我的心又再流血了。但是,今天我决定用这笨拙的笔锋来表达我心中对父亲无限的爱意,希望他在天堂能感应得到吧!

虽然,我并不算迷信,但我却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这世上真的有轮回。如果,世上真的有轮回。那么,来生我还要做我父亲的女儿。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19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对父亲的一种愧疚之心越来越重。因为这么多年来,除了在过春节的时候,能回家陪老人待几天,多数都是分开的。甚至老人生病了、难受时,我都从不知晓,更不用说在平时过节的时候,能够买点礼物去看看老人了。尽管父亲每次打电话说,家里都很好,你尽管好好工作,用心打理好你的小家,不用总担心老家的事情等等。其实我知道父亲都是在安慰我的,目的就是不让我分心,好让我专心工作。父亲的良苦用心我是很清楚的,只是不能在老人身边尽孝,也是时刻折磨我的痛。

其实父亲知道,我在感情上偏重于母亲,因为母亲太不容易了。她养育了我们哥三个,含辛茹苦忍受了许多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所以无论我怎样做,父亲不但坦然接受,还为我考虑的更多,这些也加重了我内心的愧疚。

我清晰的记得小时候,总会把父亲比作村边的毛白杨,树干坚挺枝叶繁茂,树下微风阵阵,清爽阴凉。是父亲用他那双有力的大手托起一片阴凉,使我们减少烈日强光之苦。长大后父亲让我选择去参军,到军营里摔打历练,以脱离贫穷落后的家乡土地。从此我也就远远地离开了家乡,离开了深爱着我的父母。每年返乡与父母小聚,也就成了我努力感恩的愿望。

时光如水,年轮飞逝。聚少离多的日子,一下子就过去了很多年,父亲也从一颗笔直挺拔的白杨树,慢慢变成了满目沧桑的刺槐。岁月带来的一道道印痕,布满了父亲的脸庞。以前行走如风的父亲,变成了步履蹒跚的老人。每次回家看到父亲拖着不太灵活的病腿,还倔强地在他深爱的土地里摸爬,一种酸楚就会冲撞着我的心脏。

其实我知道已过七旬的父亲,不仅是不想给我们增添负担,他还一直钟情于播种希望。看到您那双曾经为我们,撑起一片阴凉的大手上,长满了厚厚的老茧。曾经笔挺的脊梁,被无情的风雨吹打成了弯背。他手中镰刀的模样,在我的心里结了一层厚厚的霜。我感伤也很无奈,只能用关切的语言规劝父亲尽量少做些重活,可是每次父亲都是笑着说:我能干说明我的身体硬实,再说老三家里的孩子还小,花销大,不能闲着,只要身体允许,再干上个十来年,也是一种荣耀。我为父亲有如此的心劲感到惊叹,再过十来年都八十多了,不过要真是能那样八十多了还在干活,对于我们来说那绝对是一种幸福中的幸福。

我曾多次为父亲祈祷,祈祷父亲能再慢一些老。慢一些老就能更多的享受眼下这美好的生活;慢一些老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前来尽孝。我深深的记得“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也非常清楚地知道,应该在父母的暮年倾其所能,全心尽孝,才能让父母感觉到儿孙满堂的快乐与幸福。

尽管父亲目前已像西沉的落日,但我仍然能看到在父亲身上发出的动人光彩。我非常不想将父亲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比喻成晚霞,因为我感觉到那是旭日初起的光芒,感觉到那是一种追求美好生活的态度,也是一种对年轮不屈服的精神。我祈愿父亲能一直保持散发那种幸福之光,因为在全天下,唯有父母健康长寿所散发出来的光,才是最幸福的光。

父亲是一种难言的陌生随笔散文 篇20

父亲老了,原本挺直的骨脊独自承担着生活的重担,渐渐弯了下去,曾经以为不会老的男人也被岁月压弯了腰。看着渐渐苍老的父亲承担起整个家庭生活的重担,作为家中长子,这一切我都深深记在心里,无数个夜晚,我在想象着单身父亲的世界。

村庄的冬夜太冷了,黑夜才拉下帷幕,劳作了一天的村民们,早早就蜷缩在自家土炕温暖的被窝里。在村西头一户土墙相隔的院落里冒出一点点亮光,大门敞开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他的几个儿女们一起,守候在一个躺在土炕上的女人身边,女人脸色苍白,明显已是病入膏肓,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神里含着依依不舍。那年我才十四岁,姐姐年长我一岁,两个妹妹都还在上国小,我们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花。“啪”的一声脆响,父亲拿着水杯的手在颤抖着,摔在地上的水杯被打碎了。孩子们一起趴在母亲的身上大哭出来,悲痛的氛围,笼罩着这个不幸的家庭。

送葬的那天,天气骤然变坏,白色的纸花伴随着满天的雪花从天空飘然落下,悠扬的唢呐声像利剑一样刺痛着儿女们的心。峰儿抱着瓦盆,拿着冥旗,跟着送葬的队伍,伴着母亲的灵柩,眼泪如同涌泉一样跌落而下,瞬间融化了脚下的积雪,跌跌撞撞的他,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可怜的娃们,失去了母亲的疼爱,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呢。村民们悄声私语着,语气里满是同情。

父亲以前是不抽烟的,那个夜晚,坐在炕头上他一根一根地抽。妻子刚走,想着儿女们,以后的路该怎么去走啊。“哎”父亲叹了一口气,再苦再难的日子,还得照样过呀。妻子走的时候已经欠下许多债了,父亲必须尽快地到煤矿上班。大女儿国中快毕业了,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他真的舍不得让女儿缀学回家,懂事的女儿从父亲的眼神中似乎读懂了许多无奈。“爸,我停学回家,照看弟妹。”大女儿瞪着哭的红肿的眼睛胆怯的说。父亲没有说话,只能这样了,有大女儿来照顾我们几个,父亲上班后也放心一些。

父亲走了,去了离县城百里以外的煤矿,大姐一边做饭洗衣服,一边照料着几个弟妹,穷人家的孩子自小就劳动习惯了,所以并不生疏。我和往常一样,每周日下午背上姐姐蒸熟的黑面馒头,去十里外的镇中学读书。父亲每个月匆匆回来几天和大姐一起把地里活料理了,又急忙去上班。

在煤矿里,父亲穿着脏兮兮黑乎乎的工作服,每天坐着罐车,一直下到几百米黑咕隆咚的井下,不见阳光,支柱,放炮,豁煤,每一样工作都是惊心动魄,异常紧张,经常汗流浃背。有时候擦破点皮,流点血,那都是小儿科,最害怕和担心的是塌方,瓦斯爆炸。父亲曾经亲眼目睹了同事被抬出送进医院,抢救无效而死亡的场景。挣这点工资真的不容易。为了儿女们,必须要坚持下去,煤矿工作毕竟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再说了,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也该给孩子们准备新衣服和年货了。

春秋夏冬,在艰难和困苦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也许是由于母亲的离开,我没有能够考上高中,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父亲回家后好言相劝,“在补习一年吧,娃,爸爸相信你。”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孩子身上。

“爸,我不想上学了,根本学不好,我回家帮你劳动。”“啪”父亲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顿时我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一向和蔼可亲的父亲变的是那样严厉和粗暴,是父亲不愿意委屈了孩子,不愿意在孩子心灵上留下创伤,孩子毕竟看待许多问题不成熟。夜深了,我躺在土炕上,父亲坐在他身边,摸着我的头发,眼神里依然充满着关怀和慈爱。

在镇中心学校补习了一年,我还是没有考上高中,父亲勒紧裤带,省吃俭用的,再一次把我进职业中专深造。职中并不像想的那么好,建校才两年,各种教学设施简陋,师资力量薄弱。条件好的学生们都是抱着混的态度,混上一两年,拿到毕业证父母就会托付人找个工作,在这种环境中我感觉自己的前程真的很迷茫,但是,想着父亲为了自己,呕心沥血,还是凑合着上下去,至于有没有工作,他并不奢望。

寒冷的冬季就要来临了,矿区的生活区里,蒙上一层厚厚的落叶,微风吹过,煤尘和树叶一起四散飘落,让人感觉一丝萧瑟和荒凉。一会儿雨点夹着雪花从天空落下。父亲刚从井下上来,猛然记起我没有带棉衣,他一下慌了神,也顾不上吃饭洗澡。简单洗把脸后,就骑着自行车,去几十里外的职中给我送棉衣。公路上,父亲拼命蹬着自行车,他想尽快赶到学校,雨点夹着雪花不停地打在脸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从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飞驰的汽车,从身边飞过,一道道水花溅在父亲身上,衣服也全湿透了。

下课了,走出教室,我看到了被雨水淋湿,浑身如同落汤鸡一样的父亲。父亲从塑料袋子里拿出棉衣,就匆匆离去,他还要上班。这就是父亲,宁愿牺牲自己,也不希望孩子受点委屈,看着父亲骑着自行车消失在风雨中的背影,我不禁哽咽着,两行婆娑的眼泪不自觉地滴落下来。

职中混了一年多,没有学到实用的东西,后来我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女同学芳,就是我现在的妻子,父亲那布满沧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七八十年代,建筑在萌芽发展,农村孩子缀学后,大多数学木工和瓦工,到了九十年代,运输业在蓬勃发展,很多同龄伙伴都选择了学大车,考驾照这条路,在农村没有其他更好的出路。刚和我是邻居,也是从小玩的大的好伙伴。刚的父亲是教师,家庭条件比我家优越一点。父亲听说刚要去华阴汽校去学车。想着自己的儿子,想着两个女儿还在上学,家里真的没有多余的钱让儿子折腾。但是为了孩子的前程,他再也呆不住了。善良的父亲决定豁出去这张老脸,找朋友同事借钱,好不容易凑够了六千元,在当时,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父亲一个月工资只有不到贰佰元,父亲把孩子送到车站千叮嘱万叮咛,让我把钱藏好,路上小心。

我结婚了,姐姐也出嫁了,桩桩事情,父亲都付出自己全部心血,而最令父亲骄傲的是,妹妹以优异成绩被北京师大录取,父亲在家里摆宴席,亲朋好友,父老乡亲们都来恭贺。那一晚,父亲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抱着母亲的照片哭了一个晚上。父亲真的太累了,太苦了。

几年以后,儿孙满堂了,家里拆掉了过去的土屋,新盖了瓷砖院墙的房子,儿子跑车每个月有了固定收入,儿媳也贤惠孝顺,日子渐渐的步入正轨。

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显得更加苍老了,背有点陀,额头上多出了一道道皱纹,满头黑发变成一缕缕白发,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再也伸不直,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符,但是父亲毫无抱怨。

父亲休假回来经常抱着孙子,拉着孙女,给孙子买个小玩具,孙女买个小零食,父亲终于可以放下一切,轻松过一段了。

多年后,父亲退休了,我有了自己的大货车,儿孙都上了高中,父亲想着该给自己找个老伴,享受晚年天伦之乐。巷道有个寡妇张婶,有时候会来他家里串串门,两人的情感不自觉地表露出来。

那天父亲打扫院落时候,忽然感觉头有点晕,我带着父亲慌忙去医院检查。医生说,由于常年辛苦,积劳成疾,染上难以根治的脑梗疾病。我没有告诉父亲真情,但是父亲知道自己的病情,他压抑住自己那颗火热的心,他毕竟单身三十年了,他多么希望身边有个老伴老照顾自己,但是他又不愿意拖累张婶。人有时候,总是纠结在矛盾中。此那以后,张婶到来,父亲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的,心灰意冷的张婶最终改嫁外村。

每个月不到两千元退休工资,不够父亲吃药,疾病的痛苦,折磨着父亲的肉体,没有能够摧残父亲坚强的意志。农忙时候,父亲烧水扫院子,总是尽最大努力减轻家里负担。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儿女们尽心尽力的守在身边照顾,但是最终没有能够挽救父亲的生命,他走了,勤劳是父亲一生的真实写照,他没有留给儿女们多少财富,留给他们的是一种坚强勇敢的精神食粮。

冬天的黄河,没有夏日的咆哮,河水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层,河边村口的东凸崖上,又添了一座新的坟头,父亲追随母亲而去,一个平凡而伟大的父亲就这样走到生命的终结。但在我们的心中,父亲都在我们身边,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