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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榆树的经典散文

栏目: 文学 / 发布于: / 人气:5.31K

第一篇:关于榆树的经典散文

关于榆树的经典散文

蛛丝不再结满雕梁,蛛丝缠绕在人的心上,细细的,密密的。记忆的潮水无声无息地上涨,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溢满心房。

儿时的记忆里,对吃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在勉强吃得饱的年月里,一个小小人儿,能有什么样的惦记和奢望?提到吃,最先想到的是故乡的春天

故乡春天,风景如画,山野里的风,吹开了满山的达达香花,也一并吹开了老榆树蜷缩的身子。老榆树身上先后萌发出细嫩的枝条,会在某一天,突然间挂满了一片片鹅黄色的叶子,在柔软的春风里飞扬,仿佛是在为谁做着低吟浅唱。

孩子们很少有心情欣赏这风景里的诗情画意,关注更多的是如何去吃。

悄悄地背了大人来到树下,光着小脚丫,伏抱在大树身上,可着劲地向上爬,然后端坐在大槐树的树杈上,抉一抱嫩枝,品味这些清新的叶子,似乎就拥有了整个世界的春天。在地下觉得天很远,到了树上也没觉得天更近。小小的我,就这样坐在那里,遥望重重叠叠的远山,对山外遥远的世界,充满了遐想。

榆树的新叶带着一些鹅黄的新绿,干干净净的,少有虫子眼。放入口中细细嚼,绵绵的,糥糥的,有些甜。当然再好吃的榆树新叶儿,也敌不过榆树钱儿的味道。榆树钱儿,这小东西圆圆的,外圈平展,里面凸。到了榆树钱儿长成的好时候,惦记它的就不只是孩子们了。大人们也会爬上树来,把整枝的枝条掰下来,不会上树的孩子们就等在下面,一把把地榆树钱儿捋了下来,忙着往小嘴里边儿捂。最后,大人们也会折一些枝条下来,抱了家去,家中的女人会摘下新鲜的榆树钱儿来,洗好了,拌上小米上锅蒸,然后炸上一碗花椒油一拌,吃到嘴里的感觉棒极了!

朴素的日子,民风古朴。吃过了晚饭,孩子们在肚子的鼓圆中得到力量。一伙儿一伙儿,一拨儿一拨儿的,出来藏猫猫儿。月光如水,繁星满天,萤火虫,提着小小灯火,在夜空里滑行,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天气,孩子们可以在外面玩很久,不用怕天黑,也不用担心有坏人。

长大后来到了海边,去过塞外,也到过江南。见过、吃过了许多儿时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生活在日新月异,但是故乡一直留在我的梦里,儿时那种简单的快乐,一直没有淡去。

现在,隔了近三十年的时光,在红尘中回望,已是千帆过尽。这时对自然,对人性,对美都有了重新的认识和界定。

有时想想,在故乡如画的春天里,是不是还会有孩子一如当年的我,常常呆坐到老榆树的身上,也在眺望着远方……

第二篇:关于榆树的经典散文

简直就没人把它当棵,树。

就是当地那些个放羊的山民,也都撇着嘴,暧昧地笑,它呀,还叫树?

老榆树上,一黑一白两只山羊,真够胆大,竟然踩着粗壮虬结的树干,似乎就挂在悬崖登在空中似的,探着吃树梢的枝叶。

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因而老榆树长得根本就不像棵树,却像当代“梅王”王成喜先生画的横斜疏劲的梅。

当然,它不是梅。虽然也开花,早开花,开一串串不起眼的仿佛树叶一样的黄绿的碎花,却完全没有梅花那么喧嚣,那么鲜艳,那么诱人,那么夸大。也没有哪个死心塌地的粉丝,尖叫着,吟诗唱赋,急不可待地地热捧它,什么暗香、韵味,什么风骨、壮美,或着其它难以用言辞表达的痴迷臆语。

因而,老榆树的花,简直不像个花,倒是被山羊当成了,美味。能吃尽吃。

老榆树它自己,也自认为自己就是,山崖上一棵最普通不过的树,一棵老而愚的树。

当然,在山羊或山民眼里,老榆树也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光凭老榆树严重扭曲变形、引人瞩目的怪异身形,就没有山外人敢小瞧。比如眼前这帮人。至少,人们会费尽心思地揣测它黒皴粗砺的褶皱皮肤下,必定像《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那样,也会隐藏着多少不足为外人所道的故事。

老榆树呢,想想,值得回味的事情倒是有过,但不能叫什么不平凡,或者有过什么功劳。这怎么能那样叫呢。举手之劳,力所能及的'事情嘛,最多应该说是积了点阴德而已。比如,曾经有人冒险爬来剥它的树皮当饭吃,据说也是救急救过几条人命。比如,那个叫二娃的放牛愣小子,不小心滑下山崖,恰巧被它搭救了一把。也比如,这些山羊老是不管不顾通年累月骑到它的头上,吃它的肢体,蹂躏它,不让它安生。……这算不平凡算是功劳吗?老榆树根本不这样认为。每想起这,老榆树内心,无非还是跟山那边远处的湖面一样,即使有风吹过,闪过片刻豫悦的波纹,很快就平静如故了。老榆树数百年的生命历程,什么事情没经见过。它已经把什么都看淡了。

古代有个狂人哲学家庄子,说什么“散木”,“无用之用”,“支离得天全”,老榆树倒是比较欣赏的。别的那些笔直粗壮的栋梁之材,包括它曾经众多的那些个兄弟姐妹,都早已消失在原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估计已经堪当大用了吧。唯有它老榆树,这样佝偻伤残不堪的样子,又不得不站在这样孤悬的险地,不能干什么也不能做什么。唉,只要能有什么看得起咱,剥一点儿皮,啃一些儿枝叶,哪怕是过来鸟儿歇歇脚,用咱,已经是最大的福气了,还奢求什么!就是有人马上砍它当柴烧,它都会高高兴兴积极配合的。像它这样窝窝囊囊孤独地活这一辈子,能有一丝一毫用途,也算不枉活此生啊!

可是,村子里的人们宁可烧柴草,也不会费力不讨好地稀罕它呢。

老榆树只好继续站在崖头上。

春天的风,暴烈地不容情地刮着,上下左右,生拉硬拽,似乎做着粗暴的体检,要考验老榆树胳膊腿儿抗打击抗蹂躏的耐力。这就比郑板桥的竹有过之而无不足。老榆树支着牙硬扛着。扛得皮肤厚糙,肌肉粗结,这一把年纪了,愣是没什么大毛病。它还几次估计着,要是哪一天扛不住的时候,就该是必须报销老命的一刻了吧。可是,它居然还能扛!

夏天的骄阳直挂在头上,简直要逼干老榆树身体里仅有的一些水份,试图让它变成一捆干柴,仿佛马上就要点着。老榆树闭塞所有挥发水份的毛气孔,叶子耷拉着,连枝条也耷拉着,就这样昏死过去的样子。但到了晚上,它喘过一口气,就极力汲取崖头土石里的水分子,对付白天的艰难。

秋天淫雨不断,崖头的土粒被一点点冲刷裹挟去,使得老榆树处境岌岌可危,几乎要失去依存的根基。老榆树许多时候感觉到难以承受的自身不堪之重,以为要滑落到无底的黄泉深渊。它不由得把根须扎往更深更远。……还好,老天爷不收它。

冬天呢,也许冬天是老榆树感到最惬意的时候了,几乎没有什么致命的“撞客”来打扰。还可以舒舒服服地伸展伸展身子,像驼峰一样储积些养分。如果有雪,最好不过了,那就有了一些诗意,有了一些回归童年的青春回忆,或许还有些许浪漫。这时,老榆树就手搭凉棚,心走的远远的,极力眺望,眺望。

就这样,老榆树希望,失望;失望,又希望地站了几百年。

今天,老榆树终于盼来了几位文质彬彬器宇不凡的外地客人。老榆树像迎客松一样,欢迎他们,欢迎他们改变这种千百年不变的境遇和孤寂。天生我材必有用。老榆树相信这句话永远是真理。它甚至刚才隐约听到放羊的山民,也愉快地唱着一曲悠扬的山歌。连羊群也叫出一曲曲动听的韵律。

老榆树感觉到那位稀疏长发金丝眼镜黑色柿饼帽的外地人,一直注视着它,对它多侧面左右来回地看。那是位艺术家吧。老者看它的眼光在变,变得越来越光亮,越来越惊异,似乎要马上对它生吞活剥地占有。

柿饼帽同其他几个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就喊来羊倌问,有没有办法,把老榆树挖下来。

挖?对,绝对不能砍。

羊倌和他的羊一样困惑地看着外地人。老榆树心跳得嗵嗵的,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它猜测,自己一定能派上用场了。

刚巧一阵猛烈的山风吹来,老榆树激动地欢呼起来,舞动起来。老榆树根系的土哗哗地流下。……又一股飓风刮来,老榆树乘势一跃,它觉得倏忽从天际飘然而下,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突然,它被生生一扯,扯得老榆树筋骨欲裂,昏厥般生痛。

艺术家躲过风头,再看老榆树,他惊呆了。忙喊过同伴。只见悬崖上哪里有什么老榆树,分明,挂着一条动感的跃跃欲飞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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