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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作家长正先生的奇巧之缘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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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长正先生是我崇拜五十余年未曾谋面的心中偶像。能够与其相识、相交,源于一次征文赛事。

我与作家长正先生的奇巧之缘的散文

2009年1月份,唐山人民广播电台举办了《改革开放三十年岁月回眸》有奖征文大赛,我投去的一篇散文《买羊》很快入围。在选播过程中,我意外的发现:长正、赵朕、张绍臣等名家亦在其中。作为参赛者,我不能不掂量他们的分量。长正先生是久负盛名的一级作家,曾任唐山市文联副主席、唐山劳动日报副刊编辑、《唐山文艺》主编,已出版文集10部。赵朕系名教授、老作家,已出版专著19部。而张绍臣则是本台的老记者、老作家,已出版著作11部。过去,我曾参与过四五次征文赛事,而且每次都名列前三名,但是,与这样的名家学者同台竞技还是破天荒的事。从电波中聆听他们的华章妙文,我有一种“鸡入凤群”的自卑感,求奖的初衷犹如冰山垮塌,已不抱任何希望;唯一的收获是,我领略了名家学者的文采。

1月15日晚上,当电台播报获奖名单时,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那篇习作《买羊》居然与老作家长正先生的大作《乡井旧事》并列榜首;而赵朕、张绍臣、耿湘春(已出版散文集一部)这些行家里手却屈居第二名。当时,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认为名次肯定是报错了,直到第二天上午电台打来电话通知我去领奖,我才信以为真。我在惊喜之余,萌生了与老作家长正先生见上一面的想法,因为他是我仰慕半个世纪的心中偶像。

1957年,我那时还在上国小,长正先生的长篇小说《夜奔盘山》(迄今已印刷十五次之多)已誉满唐山,红遍大江南北,几乎影响了一代人。我在中国小阶段,从报刊上经常见到他的名字,其文字深深打动了我,久而久之他便成了我心中的偶像。

1962年,经人引荐,我在林西南工房拜见了长正先生的搭档——工人作家古恒先生,他们曾联名合作撰写了一些有关开滦大罢工的'小说和散文,那是长正作为专业作家深入厂企体验生活时与工人作者合作的结晶。从古恒那里我了解到,只有国小四年学历的长正,由于勤勉好学、刻苦努力,从童工走向文坛的感人事迹。从而,我对这位建国初期党亲手培养起来的作家更是敬重不已。

1965年,我从技校分配到西南某军工企业开车,因我偶有豆腐块之类见诸报端,被厂文学创作组所吸纳。文革初期,创作组被造反派打成了“三家村的分销店”而被查封。我想,就连这样最基层的业余文艺团体也惨遭厄运,而作为唐山文坛领军人物的长正先生,其处境又将如何呢?我在千里之外的天府之国,由然暗生一种深深的牵挂。直到1975年我调回唐山工作,从西窑新华书店见到长正先生的长篇小说《中流砥柱》正在出售,我那历久弥深的牵挂才释然平和(因为当时文革并未结束)。

唐山大地震,24万生灵罹难。震后,唐山劳动日报社在文化宫广场上的小木屋里办公。有一次,我开车去报社交稿子,特意向一位编辑打探长正先生的消息,但得到的回答却是:只知其名,不知所踪。我那悬着的心又纵紧了几分,直到从报纸上又见到了他的名字,我才暗自庆幸长正先生还在文坛上驰骋……

我曾关注、牵挂、崇拜50余年的偶像,如今,在这次征文大赛中,居然名字相逢并列榜首,我哪能不欣喜若狂呢?价值千元的奖品和证书,对我来说似乎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利用这次领奖的机会与心中偶像见上一面(但并无与名人交友的非分之念。)

1月16日下午,我去电台领奖时特意提前半个小时到达。我在广播大厦的大门外徘徊张望,在过往行人中苦苦寻觅,心中想像着长正先生的容貌和风采;斟酌、推敲着相逢时的称呼和台词。同时心中亦有几多不安的“如果”,如果老人不肯伸手与我相握,甚或拂袖而去,我将如何应对那尴尬的局面呢?因为我深知,自己毕竟是一介布衣,与之差异悬殊太大了……我就是怀着这种兴奋、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去领奖的。但遗憾的是,我在领奖处,只见到了长正先生的大女儿代父去领奖。(八中退休员工)暂短的逗留,匆匆的交谈,尽管领取了价值千元的奖品和证书,但心中却充满了惆怅。为了不虚此行,我匆匆写了个小纸条交给了长正先生之女,上面虽然只是片言短语,却带去了我虔诚的问候和祝愿。

离开广电大楼,我乘上返回东矿的公交车,当途径开平路段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竟然是长正先生打来的电话!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那仅存渺茫期望的电话号码,居然回复的如此之快!由于路面颠簸,车内噪声太大,我们相约:等回到家中再次连线。

我从古冶转乘80路公交车,刚进家门不到5分钟,老人的电话如约而至。我渴慕半个世纪的心中偶像终于能够与之叙谈了。他问我的写作经历,谈论我的故乡,我从最初的矜持、有问才答,很快便进入了角色。他对我的家乡并不陌生,他说,文革期间,他在104干校农场“劳动改造”时,其农场就在我家乡附近的大沙河畔,他每次周末骑车回家都要从我村擦边而过。谈起那段日子,他似乎有一种旧地重游的遐想与苦涩。这也印证了我当年在千里之外的天府之国对他的牵挂不无道理……这次连线,我们谈了很多很久。老人的谈吐,既无学者的威势,亦无大腕明星的咄咄怪韵,犹如山中的小溪,带着温润、鸣着潺声,俗言俚语,娓娓道来。原来长正先生是位古道热肠、和蔼可亲的慈祥老人。从而更加剧了我去府上拜访他的渴望。

1月22日,我意外地收到了一个邮包。打开一看,原来是长正先生近年来出版的四部文集,每一册的扉页上都有先生的亲笔签名和印章。那力透纸背、婉畅遒丽的硬笔行书,充分彰显出老人从文的严谨和对友人的谦恭。称我为文友更是令我受宠若惊、盛名难符。(我曾去信更正:我们只是师生关系,不必用敬称,但他八月四日又给我寄来的刚出版的诗集《灯草集》其签名依然如故)那虚怀礼下、善待友人的学者风范令我热泪盈眶。

自从这次赠书,我们除了电话连线,又有了书信往还。我寄给她的文稿,即使是已经获奖的篇章,他也能坦诚地指出其中的瑕疵,然后写信告诉我。与这样的良师交往,使我受益匪浅。

4月4日,我终于按通信地址找到了先生的府上。我敬仰50余年的偶像终于谋面了!这次拜访,我很想写一篇专访寄给《晚安唐山》节目部。因为我去领奖时,主持人曾说:要邀请获奖作者来台做节目,但在长正先生的劝阻下,我未能如愿。自然,我要写的是:尊其人品、颂其文德、歌其虚怀礼下、善待友人的大家风范;尤其是他离而不休,耄耋之年依然笔耕不辍,不仅创作颇丰,而且慧眼识珠,发现、培养、帮扶文学新秀,为其文集撰写序言,那种甘当铺路人的奉献精神令我十分敬佩……

今天,我将那次征文大赛台前幕后的感受写出来,无非是想说明,如果不是电台给了我展示自我的舞台;如果不是评委们给了我厚爱和鼓励,将我的名字与长正先生排在一起,我多年的夙愿,即使走到生命的尽头也难以修成正果,只能带着缺憾而谢幕。我与长正先生的奇巧之缘,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幸事。所以,我对唐山人民广播电台充满了深深的感激和谢忱。值此年终岁尾之际,祝愿贵台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敬祝长正先生撰安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