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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故乡优美散文

栏目: 文学 / 发布于: / 人气:2.26W

离开故乡愈久,年龄愈大,思乡的情绪愈浓。大凡人都如此吧。前不久回了趟故乡,对故乡的思恋却多了些涩涩的酸楚。

哦,故乡优美散文

故乡的山

故乡的山,是我童年的摇篮,那里承载我满满的童年乐趣和故事。我的故乡是辽南丘陵地区,村子南面的山,我们叫南山,是长白山的余脉,东高西低走向,高峰有海拔500百米的样子。对着村子有四条沟壑,分别叫大沟、二道沟、三道沟、四道沟。大沟最深,有一千米的样子,沟口修有水库。大沟的草木最茂密。油松居多,偶尔会看到几株落叶松,还有些不是很高的柞树、灌木,到处都是草皮,就连裸露的岩石上都长满了网状、不知名的山皮草,一簇簇的兀拉草,油光顺溜,就像影视剧里汉奸的分头。

每到春秋季节,连续下几天小雨后,我们便挎着筐结伴上山採拾蘑菇。手里拿着镰刀在草丛中拨弄——打草惊蛇,一边寻找。运气好就会看到一簇簇的红紫色的松伞蘑,大的像伞,小的像纽扣。蘑菇中松伞蘑为最好,既可以吃新鲜的,炒白菜、炒土豆片、炖鸡,也可以穿成串晒干了冬天吃。榛蘑是成片长着的,有时遇到一片就会捡拾一筐。榛蘑是灰色的,像撑开的小伞,新鲜的榛蘑一碰就容易碎,不过味道很是鲜美,大都是晒干了留着冬天炖鸡、炒白菜吃。最不好的就是黄泥团子——也叫黄蘑,粘糊糊的不好吃,只有晒干了才能吃。虽然这些蘑菇现在也经常吃到,但都没有童年自己捡拾的蘑菇那种味道。每到初春,灌木刚刚发芽的时候,我们也会约上小伙伴带上小布袋到山上采摘刺叶子。刺叶子长在有刺的灌木上,嫩绿的叶苞长到黄豆粒大小的时候是最佳采摘时间。小心摘上一把,放一些黄豆芽,甩两个鸡蛋做汤,那清香的味道,绝了!现在每到春季,老家的亲戚们也会摘,也会放冰箱里冻上有机会捎来。但味道也改变了许多。

还有一种叫地壤皮的,自从离开家乡不仅没吃过,也没见过,甚至再也没有听说过。地壤皮也是一种菌类。它长在植被薄且有青苔的地方,经过太阳照晒,再经过雨水淋泡,就会卷翘起来,黑褐色,像木耳,但是没有根,也没有木耳厚,下面会沾些草末。捡拾了,摘干净,炖咸白菜或是咸白菜加点黄豆芽做汤,鲜美的味道至今难忘。

春天是小女孩的季节,放学以后她们就会争先恐后跑到山上,采那些五颜六色的野花,插在头上、拿回家插在装上水的瓶子里;秋天是我们男孩的季节,我们爬山采榛子、山里红、野山枣。当然也会经常挨草蜂蜇、羊拉子拉、毛毛虫刺。但那都不是事,痛并快乐着。

在大沟和二道沟山梁的北坡上有一片杏树林,大约五六十株的样子。正好在我们国小对面。杏树开花的季节,粉白一片,馨香扑面。放学以后就比赛似地爬上去玩儿,晃晃树便会有花瓣飘下,有风吹过便如同一群彩蝶翩翩飞舞;春雨中,我们便享受“沾衣欲湿杏花雨”的快乐。等到杏子长到五角硬币大小的时候,我们就会捡石头打,虽然很酸,但还是像比赛似地看谁打得准。到了这个时候,村里就该派人来看护了。但是,杏树林仍然是我们每天放学的第一站。因为看护的黄大爷虽然不再让我们往树上抛石头,只让我们在杏树林外面玩闹。可每天我们来到时,在山坡最下面的那棵最大的杏树下,黄大爷坐着的青石板上,会放着每天风吹、雨打、虫子咬,掉下的杏子给我们吃。那时候,我们放学的第一站就是杏林,目标就是那块青石板。有时会抢,有时也会数数均分。此时的黄大爷就笑而不语慈祥地看着我们,直到我们像一群山雀一样叽叽喳喳散去。

今年回去时,特意去了南山。黄大爷早已作古,那片杏林早已没了踪影,那块大青石板也不知去向。远远望去,山上的树好像更茂密、更高了。可是走进树林,会看到密密麻麻的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坟包和高低不一的墓碑。据说有人请风水先生看过,这面山坡风水好。大沟和二道沟流下来的山水形成两条细水沟,一直向北流入大清河,站在山坡放眼看,像两条龙,是葬先人难寻的风水宝地。还说什么“两沟夹一岗,辈辈出宰相”等等。为了方便祭祀和下葬,在半山腰还开出了一条山路,远远看去就像一条蛇盘疮。心里很不舒服。

故乡的水

故乡的村北有条河,叫大清河。由东向西流,蜿蜒上百里,汇入渤海。每到夏天热的时候,我们中午就会跑到河里痛痛快快洗澡、嬉戏,直到快上课了,才穿好衣服跑到学校。学校虽然一再强调不让洗野澡,偶尔也会被老师检查出来挨教棍(夏天刚洗过野澡,身上一挠会有白印),可还是管不住。特别是到了晚上,成年人们也成群结队地到河里泡澡纳凉,洗掉一天的疲劳,回家会舒服睡觉。每到星期天或者暑假,我们就会结伴挎着筐,拿上竹竿揣上鱼钩鱼线,从田里挖着野菜向河边奔去,到了河边弄好钓鱼的竿线,挖几条蚯蚓,有时抓几只小蚂蚱,挂上鱼钩就开始钓鱼。那时的鱼很多,有鲫鱼、柳根子、白票子、沙胡鲈、红鳞子、七星子、鲤鱼等等。河的两岸柳树很多,柳树毛子下面有好多螃蟹洞,胆子大的会掏到几只肥大的螃蟹,胆子小的就不敢,因为有时会掏出鳝鱼或水蛇,很吓人。一片片密密麻麻的水草,在水里舞动着,秋天煞冷的时候,用竹筐贴着水草慢慢滑动,还可以捞到好多活蹦乱跳的小虾,用开水焯一下,红彤彤的,真的是美味,和韭菜或者葱一起炒吃比海虾鲜多了。待到时间差不多了,鱼也钓得不少了,折一枝带叉的细柳树条,把鱼串起来,再从田地里返回,野菜也挖满筐了,鱼也钓了,大人满意,我们也玩尽兴了。真惬意。

那时河的两岸柳树几乎连成一个林带,春天柳条随风曼舞,夏天碧绿成荫。在河道的转弯处还要放倒一些树,从根部一米左右的地方砍断一半扳倒,用来防止发洪水时冲毁堤坝,有时还要用铁丝网罩上一些大石头挡水。在这些石头缝隙里寄生着鳝鱼和甲鱼等。我们也会经常跟着同学叫泥虎的哥哥,看抓甲鱼和鳝鱼。他会用嘴叼着一根锥子,摸到鳝鱼后,用一只手掐住头,然后,另一只手用锥子穿过鳝鱼的身体,卡住锥子两头把鱼拎起来。有一次看到他抓到一条有一米多长的鳝鱼,放到水桶里足有半桶;抓甲鱼也有一手,在水里会直接掐到认命扣——就是甲鱼的两个后腿沟处。甲鱼的头就不能伸出来咬人,乖乖就擒。

那时的河水清澈透明,鱼翔浅底清晰可见。夏日里有路过的人们或者在附近劳动的人渴了,在河里捧起水就可以喝,既解渴还些许甜。有些讲究的人会在沙滩上用手掏个坑,待渗出水来再喝。那水,清爽、解渴、解暑。

如今再到大清河。两岸的柳树、河里的水草已不见踪影,护河堤坝狼藉不堪,河床上无序地堆着大小鹅卵石,大小深浅的沙坑到处都是,真是千疮百孔。已难觅鱼虾的踪迹。河北岸的山坡上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个石料场,炸开了半面山,把炸下来的石头用机器打碎,卖到建筑工地做混凝土用。整天机声隆隆,粉尘笼罩,铲车、翻斗车穿梭。附近的草木、庄稼都落上厚厚的石粉末,河水也变得浑浊了。上游修了水库,并承包给个人,近年又开发了漂流项目,据说有一年汛期还在大量蓄水漂流,结果库容猛增,不得不紧急泄洪,不仅冲毁了大片农田,还水淹了县城。下游的河道也承包给个人,承包人每年不仅可以拿到可观的河道养护费,还能以养护的名义挖沙、卖沙赚钱。上游还建起了不少丝绸厂、化工厂等,现在的河里再也没有人敢下河洗澡了。因为洗澡后身上会刺痒难耐,挠后会起一片片的红包。直至挠破,结痂、褪掉为止。实在可惜。

故乡的人

亲不亲故乡的人。这话一点不假。每次回到故乡见到认识的人,不管近疏都会打招呼,胜似亲人。

的确,那时候的人都很纯朴、善良。邻里、乡亲谁家有大事小情,都会到场帮忙。红白喜事要挨家借饭桌、凳子、大盆、饭碗、筷子、勺子等,还要贴上名字,以便送还。自家宁可站着吃饭也没二话。遇到谁家盖房子,只要叫一声就全部出工义务帮忙,只要供两顿饭就成,高粱米干饭、白菜豆腐五花肉,晚上可以喝上几杯玉米散酒。也不用准备开水、茶水啥的。备上半烟笸箩旱烟——就是用树条编的像盆状,糊上牛皮纸那种,一本国小生写满字的本子就成。有谁累了想喘喘,就卷一支喇叭状的老旱猛吸几口,随着咝咝的声音,冒出的烟全都吸到了嘴里。看着真香。三间房子一周就能盖起来。上梁的时候——就是把堂屋中间的那根绑着红布、铜钱的檩子安放到位,随着鞭炮声,木匠会从挎着盛米的升里面拿出馒头,向四个角抛,我们这些半大孩子就会去抢馒头。上梁的日子,中午一般会摆几桌庆祝一下。那时家庭困难的,也能盖得起房子,小队长发话给记工分就OK了,也不需供饭之类的。记得读中学时,我的一个同学家里困难,盖五间房子的石头,都是他两个哥哥的同学和我们这些同学晚饭后借生产队胶轮车人工拉的。遇到年节谁家杀了猪,街坊邻居就会去割上三斤四斤,有钱就给,没钱就赊着,或是待到自家杀猪时再割了肉还上。过年谁家杀了年猪,都要请街坊邻里吃一顿猪肉血肠。十冬腊月,坐在热炕上,热热乎乎的酸菜、血肠、白肉片、烧酒,吃得实在,喝得酣畅。情到浓处会举碗干一个,牵手、拍肩、搂脖,乡情、亲情那叫一个近乎。生产队在场院分粮食,家里没有强劳动力的,也不会发愁,总会有些小伙子给那些叔叔大爷、婶婶大娘扛家去。秋天忙的`时候,有邻居家大人没回来,邻居家就会招呼孩子到家里一起吃个饭。过年了,每家都是天不亮就放鞭、吃饺子,穿上新衣服。一个家族有一个带头的,挨家挨户拜年,每家都会在桌子上摆几个盘子,装着糖块、瓜子、苹果、缓好的冻梨。那叫一个喜性、和谐。

好些年没回家乡了,变化还是蛮大的。我们村当时是公社所在地。东西狭长约一公里,沙石路的两侧错落无序地排列着各式的土平房、青砖房、红砖房、青瓦房,还有草房。最豪华的当属路南侧的一趟十五六间苦土瓦房,是后建的供销社,也是生产、生活用品购销集散地。不过,现在的老街已经冷清了许多,不是集日偶尔有三两个肉摊和几个菜摊。现在村子的中心已经转移了。在村西沿公路两侧盖起了一幢幢新式楼房,一色的铝材、塑钢门窗,或是琉璃瓦镶边、封顶,且大多是二三层建筑。一层是商铺,二三层人居。路南侧有一个近50万平米的半封闭市场。每逢集日人头攒动,喧嚣鼎沸,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在城里能买到的商品,在这里都可以买到,在城里买不到的土特产,也多得令人眼花缭乱,一派盛世繁荣景象。

据说拜年已经不时兴了,平时杀猪的人家也少了,杀年猪也不再有请吃猪肉血肠的了。有盖房子的求人帮忙也要给报酬,每天150元,还要好烟好酒供两顿饭。一旦有磕碰受伤的还要负担医药费、误工费。谁家种地多,玉米、西瓜、葡萄、苹果、白菜、萝卜等收不过来,找人帮忙也要给报酬,就连雇妇女每天也要100元,还要供顿午饭。也许是现在的人们观念转变快,跟上了时代的发展,按劳取酬,勤劳致富。但也不乏一些挣钱少活不干、出力气活不干的游手好闲之徒,专干一些为人所不齿的事情。整天四处游荡,寻机敲诈讹人。前些日子我回去就遇上了。我开车进村往老宅去。在不宽的村路中间停一辆摩托车,旁边站一中年人,看着我们的车是外地牌照,我和我爱人又是生面孔,竟然被选中被碰瓷的对象。虽然报了案,也经过派出所处理,最终还是被讹了数目不小的一笔钱。后来听说这个人就以讹人为业,讹人无数。就连他的亲侄子也讹。那天本来打算住一晚再走,可是心情不悦,如鲠在喉。便连夜返回了。一周后,老家人打电话告知说,讹人的那个人骑摩托车肇事住院了,听后心稍释然。真是六月债,还得快。可又过了两天传来信息说,那个人肇事脑出血没抢救过来死了。这时我的心反而有些不落忍。固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也是条生命。也许多行不义必自毙大概是真的吧。

……

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面貌已不再是我记忆深处的样子;听到、见到故乡人,变化了的故事和在故乡的亲身经历。故乡在我心里渐渐变得生疏、模糊起来……

歌声:“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在梦中”

哦,我魂牵梦绕的故乡,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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