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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炒青玉米散文

栏目: 文学 / 发布于: / 人气:1.18W

【一】渍菜

脆炒青玉米散文

我的小菜园今秋生机盎然,一洼雪里红,十垄大白菜,三趟萝卜,一铺炕大的胡萝卜,一点芹菜,四棵西红柿。单就大白菜,包了紧紧的菜心。我傍秋种时就买了两样菜种。长势很好,一棵菜足足有十来斤哩。

刚下霜时,没有处理菜园子,因为天气真不错,菜能继续生长。昨个三婶说,该渍菜了。我今冬要在楼里住,渍菜不能渍多了。老屋要是不烧火,酸菜缸也会冻两瓣了。所以,三婶子破耙子没有钩直往家搂,要我把菜渍好后,放在她家厦子里,还有大萝卜都办置到她家搁着,想吃我就过去拿。我打了个哏儿,这统统放她家,我吃一口就要去她那里取,麻烦不说,也给人留有口舌,你们咋那么好?再说,爱人也不会答应。

我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上午去附近超市买了一块塑料,烧了一锅热水,将我家大瓦缸刷干净了——必须洗干净的,不然,渍的菜容易腐烂。

大白菜在没渍之前,一定先砍倒,停两天再渍。这样,菜的体积小了不占地方。我今冬还要渍一缸菜,腊月杀年猪要吃酸菜炖肉。还有,平时包菜饼子包饺子,酸菜猪肉馅的,我们一家三口都稀罕。

渍菜需要选择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现将头几天就砍倒的白菜,抱回屋子,扒掉菜帮儿。我这几天得空去山里砍了很多柴禾,架着火,将一大锅热水烧沸腾了。再把菜一棵一棵码在锅台上,成一个锅圆形,掀进锅,让白菜均匀的铺展在锅里,头朝上,根部朝下。一会儿,用一个铁钩子翻一下,等上头那瓣好了,再烧下瓣,一定要煮透了,不然太容易腐烂。煮好后,捞出来,沥净水。大瓦缸要放在阴凉干燥处,最好是闲置的屋子墙边。先把那块扎成圆筒状的塑料放在大缸里,最底层撒大粒盐,将渍好的白菜一棵一棵码进去,要整齐,不占空隙,再撒一层大粒盐。再摆一层白菜,最后摆一层不用渍的白菜。然后,找一块平整的青石板牢牢的压住菜缸。隔一宿,换水,要烧开的热水,不必沸腾的水即可。切记,不要洒进油腻的东西,整理完所有工序,赶紧扎上袋子口,这样估摸一个星期,最慢十天就可以吃酸菜了。

至于雪里红,胡萝卜,我一般都是生洗干净,放在塑料桶子里用大粒盐闷上。过些日子,做一盆苞米粥,就着咸菜,好一顿吃,能撑圆你的肚皮。

且说酸菜,每年渍好酸菜,如果爱人在家,我都要去集口割二斤瘦肉,酸菜猪肉馅的饺子,不仅仅是我的最爱,我的他也喜欢吃。每每是在晚上包的饺子,他是要喝一杯酒的,我唯恐他喝坏了胃,现将白酒在锅里的热水上,用一把铜壶热一热,再让他喝。那黑,他也要我喝一瓶啤酒,那就喝呗。两个人围坐在北方的大热炕上,吃一个饺子,喝一口酒,很是惬意。这时候的他是最可爱的,家其实过的是男人女人和孩子,没有男人的家不是一个完整的家,他在,家在;他走了,我的月亮也缺半边。今年的第一顿酸菜,肯定是我一个人享受,儿子上班,他在远方。我孤家寡人的酸菜饺子,便逊色了很多滋味。

【二】脆炒青玉米

在家做闺女那暂,总是在晚秋,院坝上夏末种的玉米正热闹的绿着。娘是个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人,春天按一茬玉米是秋收了,盛进仓子里,上磨碾碎做玉米粥,大碴子饭吃。鼓鼓囊囊的粮仓子,大部分被鸡鸭鹅猪消化掉了。

倒是让娘见缝插针,田间地头,墙旮旯,铺盖大的地方,娘也也不许荒闲着长草儿。选那黑玉米或者白黄色的粘玉米种了,也无需多少肥料,农家粪,你每一棵玉米旁搁一锨,若天旱,你不妨浇点水,那苗儿肯定壮实个可以。

七八岁上,那淘气的狗都不稀罕。娘犄角旮旯种的玉米苗苗,我当草儿给拔了喂鸭子喂猪。为这事,我没少挨娘扫帚头子捆。也不是疼,麻酥酥的,通常也是干打雷,不下雨。

不过,老秋,没了枯夏时满锅飘香的青玉米棒子啃着,娘就一脸阳光的在响晴的日头底,细数着她的杰作,那些长在墙角瓜棚后面的青玉米,丫头,今晌掰四穗烀上,别掰多了,留着晚秋儿,炒玉米你们吃。

这暂的青玉米嫩,香,甜。娘是舍不得让我们姐弟多吃哩。娘过日子滴水不漏呢。她每每烀玉米都要在芸豆炖骨头锅里,那样烀出来的玉米有菜香味。绝对勾引人食欲。

偏这季节又是日角长,中午纵是吃白面馍馍,也不顶饿。不到三点钟就唱大刀东去的抗议小曲。娘是早有准备的。我们一脸泥歪歪的溜回家,看看碗厨那几个馍馍,不敢吃,娘变戏法似的从炕头端出一个装着黄澄澄炒玉米的水瓢说:吃吧,还热乎乎的。

我和弟弟张飞引线大眼瞪小眼,这可是俺们做梦都想吃的炒青玉米!

搬来小板凳坐在风门处,面朝着大姐他,偶尔来去的马车和屯子里的人,姐弟俩一边听着屋檐底那只广播讲的三国演义,一边津津有味的把玉米粒一个一个,慢悠悠的扔进嘴里,咂磨着岁月的馨香。甜而不腻,回味悠长。

娘炒青玉米,首要做的就是将青玉米棒子的.粒儿,一点一点用纳鞋的锥子蹿下来,码在钵子内。

炒之前,抱一些草。火势别猛了,要温吞火。放进锅里的青玉米搁点糖精稀释的水,一下一下翻炒。听得那哔哔巴巴的玉米粒爆响声,香味一卷一卷流进鼻孔,随着鼻子钻进喉咙最后进入胃里。馋虫蛰伏了很久的蛇,扭腰摆臀的在院子里打哈欠,跳个舞。若还不熟,我们都想把手伸进锅里抓一把塞进嘴里。

娘说:猴急啥?一会子。

终于炒好了,就发现那玉米粒儿像一枚枚银子,黑着三分之一的脸蛋子,等着我们的嘴巴咀嚼它。

老秋的村庄,多少个脆炒青玉米的黄昏,坐在大碾盘上,望着红彤彤斜阳,雀子在门口白杨树上唱歌,我们吃着炒玉米,看着娘扛着一捆黄豆棵儿放在高高的酸梨树杈上,童年的幸福时光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后来,我读书,拼命的想考上大学。可在弟弟求知的眼神下,我选择了退场。因此,大山的脊梁让我再一回嫁给了村庄。

也学着娘的模样,把那些空着的土地,都种上青玉米,待老秋,整个山场田野收割的空荡荡了,再回头,掰一穗青玉米,合着娘的做法,脆炒青玉米。但是,这几年,我不是干炒玉米粒,而是,放了豆油,将新鲜的玉米粒搁在搅拌均匀的精粉鸡蛋面里,穿上袄下油锅爆炒。熟了后,呈金黄色,记着,刚出锅别烫嘴了,稍微凉一点再吃,那简直是美味佳肴,当然,甭忘了,搁白糖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