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时，小沙弥问老方丈：“究竟怎么入禅呢？我该从哪里入手？”老方丈默默无语，将一粒夜来香的种子埋在禅房门前的土壤里。
初夏时，小沙弥问老方丈：“我天天苦读经书，怎么没见长进呢？”老方丈用手指了指门外的夜来香——那粒种子已经破土而出，萌发了绿芽。
盛夏时，小沙弥问老方丈：“烈日酷暑，蚊虫纷扰，我怎么才能静心呢？”老方丈一言不发，用手指了指门外的夜来香——烈日下，风尘里，夜来香仿佛在默默地积蓄着生机。
夏末秋初时，小沙弥心灰意冷，认为自己不会再有开悟的可能，准备再见老方丈一次，如果还得不到点化，就下山还俗。这天，他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老方丈的禅房，非常气馁地对老方丈说：“我太愚钝了，辜负了师傅的栽培，辜负了那些经书，请方丈开恩，点化我一下吧。如果再没有长进，我就下山还俗……”
老方丈看了看小沙弥，平静地说：“你多次来向我讨教，说明你是有心之人，我看你已经长进不少，颇有慧心了。但无论什么事情，指望别人是不行的，得靠自己。”
“怎么靠自己呢？”小沙弥小声问。
老方丈没说话，带着小沙弥来到那棵早已长得郁郁葱葱的.夜来香前。小沙弥显然很惊讶，脱口道：“真好看！它为什么都是在夜里开花呢？而且下部的枝权上已经结出黑色的种粒了！”
“从春天播种，到现在的繁花似锦，从来没人过问它的事，它就在日月轮回、风风雨雨里自己成长起来，而且都是在夜里默默无闻地开花吐蕊……”
小沙弥若有所思地笑了，对老方丈说：“我懂了！参禅、做学问也得靠自己开花结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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