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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想隨記散文

欄目: 文學 / 發佈於: / 人氣:3.03K

  一、春風隨想

隨想隨記散文

用心靈傾聽風的聲音,是漂泊的宿命。

乍暖還寒的日子似是春天的獨有,不經意佔據了生活的全部。昨日是去掉了重重的衣裳,今天卻又忙不迭地拾起穿上,即使心兒成了春天的模樣,身子卻仍活在冬日。正自鬱郁時,忽的一陣和煦的風吹來,這日子卻又正常了。應該感謝這風吧,因着它帶來了美好的消息。

趁着春風在這塊地上徘徊,我走出了窩了一個冬日的房子,希望風能將身上的黴味衝去。甫一出門,風便以極高的招待禮節歡迎我。它送來了萬紫千紅,羞怯似醉。見我呆了,滿意地一揮手,鳥叫蛙鳴隨之而來。大地的模樣在它的用心經營下變得讓人歡喜,讓人不想眨眼。我沒有繼續前進,只是看着,嗅着,聽着。

不知過了多久,風輕輕扯了我的衣衫,似在告訴我,我忽略了它的存在,表露它的不滿。我歉然一笑,心裏卻暗道:真是淘氣。但我仍是收去了我的自私,開始傾聽它的話語。

它説它的温柔,它講它的強大。它的話語很輕,帶有一絲淡淡的香味。每當話語飄到耳際時,總能有一種酥麻的感覺,很舒服。它述説着它趕走冬日的偉績,炫耀着它的能耐,用花點綴了大地,讓鳥驅逐了單調,輔以濃淡不一的香味,使大地變得無比美麗。説到這,它興奮地一揚手,一跺腳,我的頭髮便飛舞起來,而它在不遠處的某個角落偷着樂。我無意與它作過多的打鬧,便撇了它,自顧地向前走去。它也不生氣,只是靜靜地重回我的身邊,陪伴我。

走至田野上,感到一片空曠,心莫名地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大地雖然迷人,而我卻不知往何處去,並且何處才是我的安身之處?到處是美麗的事物,我想一次拾起所有。但我仍舊只是一個人,沒有足夠的腳,足夠的眼睛,足夠的大腦去把這所有同時集中到我的腦海。似乎只能逐一而來,可是那樣味道還會一樣嗎?我想不出答案。而風只是輕輕一歎,便嘻戲去了。

正自躊躇間,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把我引到不遠處的一塊田上。田裏有一個人,一頭牛,還有一把梨。人在站着抽煙休息,也趁機大口呼氣,偷得一份安閒。那笑聲是從田邊的小孩子口裏飄來的。此刻他的手裏正抓着一條略顯肥大的壁虎,並向他的父親炫耀着。他的父親舒展了緊繃的臉龐,露出了笑,嘴裏説着一些話。小孩子聽得後,似乎不買他的帳,便自顧玩去了。父親也不生氣,看着小孩的背影,再看看天,便繼續吆喝着幹活。看到這,內心的猶豫少了些。或許,生活就應該如他們般簡單,追求自己所能觸及的,忘掉太遙遠的。當心太累時,就望望天,接着低頭繼續奮鬥。即使生活的快樂不等於一條壁虎,即使生活的奮鬥不僅是幹活,但所有的那種意義是相通的。因而,何必因為不能擁有所有而心煩呢?想到這,心輕鬆了不少。

我想,美麗是一種選擇,而選擇是追求的開始;美麗是一種追求,而追求是到達美的心境的必經之路;美麗也是種心境,而心境恰恰是所有美的源頭。因而待得風再一次吹起我的衣袂時,我踏上了一條石板路,去一個叫做美麗的地方。

  二、陰雨綿綿心飄飄

一連幾天的陰天仍然沒有變化的跡象,堆積如山的衣服卻已經抗議了,連着我也厭煩了。雖然外面的世界在灰色的天空下有一種清新的感覺,但濕漉漉的衣服久久未乾所帶來的鬱悶足以讓這所謂的`清新變得無足輕重。心裏報怨着,卻也只能將言語流於嘴角,而不能使天作些許的改變。陰天很美麗,但我現在更希望迎來晴天,因為我喜歡陽光。

陽光究竟有多美?我不想作任何的定性的描述,也不能為之加一個修飾語,或許可以稱之為世間最美好的事物之一,當然,僅僅只是或許。

想象着,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步行在石板路上,傾聽知了的歌唱。任性地脱去鞋子,讓雙腳無距離地與石板接觸,滑滑的,涼涼的。嘗試着往前移動,心裏很新奇,不知道下一步自己有怎樣的感覺。等到終於放下了腳,才終於又被那種觸感所捕獲。兩旁的高大的大樹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只為了樹下人的裝扮而留下了朵朵光斑。那光斑亮麗,純潔,在周圍的綠色映襯下顯得很有生機。因着周圍自然之靈的盛情,於是很配合地立在遠地,享受清爽的夏季。沉醉了,迷戀了,以至於似乎明白了蟬的語言。它們好像在大聲地説:“捂眉乜捱,捂眉乜捱!”這樣的聲音不斷重複着,耳朵卻總也聽不厭。想爬樹上去,抓一隻蟬下來,又害怕將它驚走了,得不償失。可是它的聲音又時刻在挑撥着心裏不滅的童心,引誘着我爬上它在的那棵樹,然後它再我眼前決絕地離去。那棵樹也許很大,所以爬樹的我沒有太懊惱,倒帶着點喜悦在樹枝分叉處覓得一處歇息的所在;但也許那棵樹沒有供人歇息的空間,那我一定會惱了,帶着一甘不情願下來。而我一旦下樹,那知了定會馬上鑽出來,在樹上炫耀着。氣急了吧?可是人沒有翅膀,只能用雙腳拼命蹬地。想到這,我笑了。

夏日的美好究竟有多少?我想沒有人能完全羅列出來。因為除去自然,還有記憶,而記憶,是沒有相同的。記憶裏有景,有人。那景不單純是物,那人也變得令人迷戀。景隨着歲月變化,人因為時間更迭,而唯有記憶,依然美好。但是蟬鳴的夏季到了,我想遇見你,可是你在哪呢?我不知道你在哪,便是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了。我想擁有一台時光機,如此我就可以打開任意門,從而找到你,獲悉你的名字。我不再追夢,因為夢已經變為現實;我不再有夢,因為現實已是一切。可是,我沒有時光機器,我也沒有穿梭時空的能力。我找不到你,更不可能讓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只能繼續迷戀那過往的記憶,默默地注視着“陌生”的你。

現在仍是陰天,沒有陽光,沒有蟬鳴。風在外面與一羣矮小的樹嘻戲,還不時地調戲着陽台上的衣服。幸運的是,衣服保持着自我的純潔,沒有選擇與風私奔而去。身邊的收音機很配合地來了一首《那一年的情書》。這樣的天氣,這樣的一首歌,總是很配,卻令人莫名地傷感。而陷入傷感情懷的時候,黑夜的帷幕正在緩緩地拉上。等到夜完全的降臨的時候,我想,我就可以尋覓到光明瞭。

我依舊戀着夏日涼涼的果汁。

  三、夏去,不復返

炎熱的夏季,口裏總是乾乾的,沒有胃口吃東西。説來也怪,吃得少,肚子也不餓。不過,這樣的時刻,我喜歡吃一些涼且甜的東西;涼涼的果汁就是其中一種很喜歡的東西。

關於涼涼的果汁,我總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那樣的感覺是一種美好,隱藏在我的腦海裏,常常跑出來,敲敲我的額頭,讓我流連忘返。

那是09年的夏天,確切來説,是8月23日的下午。我們剛剛結束大學聯考。大夥就像自由自在的鳥兒飛向了藍天,在白雲的柔和裏盡情釋放青春七彩的夢。那樣美麗的夢持續了一整個夏天,到8月23日到達了高潮。那一天,我們全班聚會。

那一日天氣很是炎熱,太陽習慣性地賴在天空,盡職地炙烤着大地的一切。在户外的時候,莫説做體力活,便是閒閒散散地散步,也是大汗淋漓。如此,沒有風度的人直接光着膀子在大街上行走,在意風度的人只得恨恨地罵着天氣,而那些姑娘們全都撐着小花傘,在城裏的大街小巷穿梭,構成夏日獨特的風景。至於那些本應是青翠欲滴的植物,此刻也是垂下了頭顱,“奄奄一息”。

這樣的天氣,其實並不適合聚會。但情緒來了,機會來了,一切都不應太安靜,該熱鬧的時候,天氣就不是個可以阻礙什麼的藉口。

最後,雖然大家並沒有到齊,卻還是非常的熱鬧。來了的,大夥湊在一起玩撲克,閒聊,打麻將,還有一些人備着等會吃的午飯——餃子。無一例外的是,大夥臉上都掛着笑,從心裏一直笑到了嘴角,從嘴裏一直甜到了心裏。若是説喜悦是一種花兒,那麼那一刻定是春天的萬紫千紅了。而沒來的,我想也是在心裏祝福着,嚮往着,以至於最後卻是想着有大家的畫面笑了。可愛的是,一同學在某人夾了一碗餃子後,粗聲粗氣,故作深沉地説:“別吃完了,要留點給XXX(XXX沒來)。”頓時,鬨堂大笑。

因緣而聚,因緣而散,聚會持續了幾個小時候,眾人便散了去。由於走得相對較遲,在已然安靜的屋子裏的我察覺有些不習慣,看着尚未收拾的杯盤狼藉的桌面,有些許的惘然。只是未多作感傷,我便和另一個同學離去了。

我們去了一間類似於肯德基的地方,點了兩杯涼涼的果汁。那一刻,裏面正放着《林宥嘉》心酸。聽着聽着,看着外面行走的人,偶爾瞥見同學的臉,心裏頭鬱結更甚。這一刻,我突然發現她很美,尤其是那纖細的手指,直接讓我沉溺。只是,一切都是回不去了。

夏天,不復返,只記住了涼涼的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