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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動的現代性》讀書筆記2500字

欄目: 文學 / 發佈於: / 人氣:2.1W

除了要改進我們要繼承的或先賦的稟賦、資源、魄力、意志和決心中的缺點外,我們還要永無止境地改進和自我改進。並且不管人們製造的是什麼東西,人們都可毀滅它。成為現代,等於意味着——就像今天一樣——我們無法停止下來,甚至於更加不能保持靜止狀態。我們發展並註定要保持發展,這與其説是因為“滿足的延遲”(delay of gratification),還不如説是——按照馬克斯·韋伯的説法——因為永遠滿足的不可能,滿意的範圍、努力的終點線和讓人平靜下來自我祝賀的時間,要比跑的最快的人運動得還快。滿足永遠是未來的事情,實現、完成失去了吸引力。而且失去了在他們取得成功之時感覺滿意的可能性,然而,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成為現代。意味着永遠居於人先,意味着處於一種持續的侵犯狀態(用尼采的話話是,如果一個人沒有成為或者至少努力去成為一個超人,那麼這個人就不可能是一個受人尊敬的人);成為現代還意味着,擁有“只有作為一個沒有實現的計劃才能存在”的特性。就這些方面而論,這與我們的祖輩們的境況沒有多大的差別。

《流動的現代性》讀書筆記2500字

有兩個特點使我們的境遇——我們的現代性的形態——與眾不同。第一點是早期現代錯誤觀念的逐漸瓦解和迅速衰落,即相信沿着我們前進的道路會有一個終點,有一個我們可以達到的終極目的,一個明天、明年或者下一個千年就要達到的完美狀態,一個某種形態的良好社會。第二個重大的變化,是現代化任務和義務的解除控制和私人化。不要回頭看,也不要抬頭看;看看內心深處的你,那裏,才是你自己的智慧、意志和力量——這些都是生活改善所要求的工具——應該的棲息之所。

再也沒有偉大的領袖會告訴你去做什麼,告訴你如何做,才能使你從所作所為的後果中擺脱責任;在這個個體的世界,只存在其他的個體,從他們身上,你可以學會如何處理自己的生活事務,併為你對他們的例子的信任而不是為其他的東西去承受完全的責任。

把它的成員看做個體,這是現代社會的“商標”。然而,這種對待不是一個一次性的行為:它是一個每天都要上演的行動。現代社會存在於它的持續不斷的“個體化”

簡括地説,“個體化”指的是,人們身份(identity)從“承受者”(given)到“責任者”(task)的轉型使行動者承擔完成任務的責任,並對他們行為的後果(也就是説副作用)負責。換句話説,個體化存在於自治——根據法律上權利——的建立之中,而不是事實上的自治是否已經很好地建立起來。

因為這些,人類不再憑他們“生於”什麼樣的家庭。正如薩特極好地指出的:出身於資本家家庭並不夠——他還必須像資本家那樣生活(注意,前現代時期的王公、爵士、農奴或者市民未必一定如此,而且也不能這樣説那些窮人或富人出身的`人)。定要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是現代生活的特徵——也只是現代生活的特徵(而不是現代個體化的特徵,這種表述明顯累贅;提到個體化和現代性,就是為了證明一個同樣的社會狀況)。現代性用強制性的社會地位的自主代替了他主。對“個體化”而言,這在整個現代時代——在它的所有時期和社會的所有方面——都是有效的和適用的。然而,在這個共同處境中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就像處於同一歷史階段的行動者的類別不同一樣,它也使持續的幾代人與眾不同。

早期現代性的脱域是為了重新嵌入。脱域是社會認可的結果,而重新嵌入卻是擺在個體前面的任務。一旦僵化的社會等級結構被打破,那麼擺在現代時期早期的男人和女人們前面的“自我認定”的任務,就意味着一種“過名副其實的生活的”挑戰(趕上時髦,向左鄰右舍看齊),與正在形成的被階層限制的社會類型和行為模式保持一致,模仿他們,遵循這種生活模式,適應這個階層的文化,不要掉隊,也不要違背它的規則。作為承繼而來的社會歸屬的“家庭出身”,已經為虛構成員資格的“社會階層”的目標所代替。前者是一個歸屬的問題,而後者(成員資格)卻包含了一個巨大的成就標準;與家庭出身不同,社會階層必須是加入進去的,而且成員必須連續地在一天一天的行為中更新、再確認並得到檢驗。

古典現代性中的個體在因家庭等級秩序瓦解而脱域出來後,在瘋狂尋求“重新嵌入”的過程中,利用他們新的權力和新的自治機構中的頭銜。而且不存在接納他們的“牀位”的短缺問題。階層和性別是自然的客觀事實,大多數個體遺留的自我獨斷任務,就是通過像其他的位置佔有者所做的那樣去適應確定給自己的位置。

階層不是固化了,而是固化越老越難了。稍不小心,就滑落了或下消失了。準確的説,這就是使得往昔的個體化與它在風險社會時期,在“反思的現代性”或者“第二現代性”(貝克不止一次地用它來指稱當今時代)時期裏採用的形態區別開來的東西。沒有給“重新嵌入”提供“牀位”,而且這些被尋求的、可能是先決條件的牀位,證明是易損壞的。且常常在“重新嵌入”的工作完成之前就已突然消失了。那裏有相當多不同尺寸和不同風格的、數量和位置都在變化的“音樂椅子”,這使得男人們和女人們不斷移動,沒有“完成”的希望,沒有休息,沒有“成功”的快意,沒有可以使人打消疑慮、停止擔憂而放鬆地達到目的的滿足感。在被“脱域了”的個體所走的路(現在路是要長期走下去的)的盡頭,見不到“重新嵌入”的希望。

向每一個人再次保證,獨自與困難作鬥爭也是其他所有人每天都在做的事情——而且再次砥礪低落的士氣,振作萎靡的繼續鬥爭的決心亦是如此。那羣受害者能給予的唯一幫助是,關於如何從自己的無可改變的孤寂中生存下來的建議,以及每個人的生活都充滿着需要一個人獨自面對和抗爭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