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站首頁 語言 會計 網際網路計算機 醫學 學歷 職場 文藝體育 範文
當前位置:學識谷 > 範文 > 文學

敘事散文(精選14篇)

欄目: 文學 / 釋出於: / 人氣:4.77K

在我們平凡的日常裡,大家一定都接觸過散文吧?散文常用記敘、說明、抒情、議論、描寫等表達方式。你知道寫散文要注意哪些問題嗎?以下是小編整理的敘事散文,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敘事散文(精選14篇)

敘事散文 篇1

吱咯,吱咯,一陣熟悉的響聲飄入耳鼓,我知道姥爺一定又躺在藤椅上欣賞那些花了。

八十出頭的姥爺,身材枯瘦枯瘦的,腰板卻還挺得直。頭髮已經花白了,山中老藤似的皺紋爬滿了臉頰,姥爺常常感嘆,歲月不留人哪!

我一直有點畏懼姥爺。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弄折了他的花,姥爺大發雷霆,竟然當著爸爸的面,拿掃帚打了我一頓。後來,姥爺提起這事兒,那時,他也是坐在藤椅上,眯著雙眼,輕輕說道:這些花可都是有感情的,它們陪我好多年了。現在我沒事的時候,給它們澆點水,翻翻土,看它們有沒有開花,我的心情就很好了。姥爺似乎在自言自語,可他平靜的口吻和陽光下安詳的面容,著實讓我愧疚了好一陣呢!

姥爺不是很愛說話,閒暇的時候,除了擺弄那些花,就是戴上那副老花鏡,翻翻破舊的辭海。小時候,我有不知道的詞呀、典故呀、人物呀,只要跟姥爺說一聲,他就會戴上他的老花眼睛,翻開厚重的辭海,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那時,在我的眼裡,姥爺彷彿就是一本厚厚的辭海,無所不知。

當然,尤其讓我對姥爺心生敬畏的是姥爺的一身正氣。姥爺以前是財務科的科長,這是多麼令人眼紅的位置啊,可是姥爺一直兩袖清風,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他的傻,成為同事私下的笑料,連姥姥、小姨們也怨姥爺老實。可姥爺很坦然,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門。什麼叫心底無私天地寬啦!就我這樣的。姥爺說完,還重重地拍拍胸脯。

我一天天地長大,姥爺卻在一天天地老去。可我對姥爺那種畏懼依然存在。我想,這不是別的,正是被他內在的威嚴所折服,正氣所感染的緣故吧!然而不管怎樣,他終究是那個坐在藤椅上的慈祥老人,是疼愛我的姥爺。

午後的陽光溫柔地灑在藤椅上,那些花兒在空氣中搖曳,我看到姥爺臉上浮著滿足的笑意。這個畫面在我的記憶中定格。

敘事散文 篇2

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為生命的某些問題所困擾,譬如關於人生價值,關於人間真情等等。心靈的空間裡滿是樓宇隔絕起來的如壁的冷漠,使我因為這個年齡而豐盈起來的心像一株水仙在沙漠裡漸漸枯竭。

一個午後,校園裡播放著一首不知名的美國歌曲,我和幾個同學站在一棟樓房的角落裡聊天,面前的桌子上,擺著為災區孩子們募捐的紙箱。為了引起過往行人的注意,我們把一組放大的黑白照片貼在一塊長幅的紅布上,照片上的那些孩子坐在用帳篷搭起的教室裡,純真而渴求的目光齊齊地望著前方。

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學校西三食堂前的路旁,放著幾隻超負荷的垃圾箱,我每次拎著飯盒掩鼻而過時,總看到一個老頭正專注地用鏟子或手翻騰著什麼。久而久之,便帶著很強的不屑,眼熟了這個蓄著半撮白鬍子的可憐的老頭。

我沒有在意這個拾垃圾老頭的到來。他佝僂著身子吃力地揹著髒兮兮的尼龍袋從我面前走過時,忽然停下來,在那幅紅布面前站定,眯著眼仔細地瞧著那組照片,很久才從一張移向另一張。我不禁啞然失笑,一旁的偉子拽拽我:小心點,別不留神讓他把捐贈的衣服當垃圾收跑了!

我笑笑,低頭清理那些或大或小、或新或舊的捐款。突然感覺眼前有什麼東西在晃動,我吃驚地抬起頭,老頭不知何時已來到了我的面前,一隻枯黑得像老松樹皮的手抖抖地遞過來拾元錢。

我驚訝得不知怎麼辦才好,回過神時,他已把錢放到了桌上,擺擺手,像完成了一個偉大使命似的微昂著頭離開了。

我仍呆呆地站著,望著他佝僂著遠去的背影,一股莫名的敬意從心底緩緩流過。這個曾在我眼中渺小而卑微的生命,以它樸實的力量深深震撼了我。

在真情有些消瘦的年代裡,這位或許因為貧窮而被人們淡忘了的老人,卻用生命裡那條流淌著樸實的愛的血脈,盡了許多人冷漠地認為是義務的一點責任。

心中種種命題忽然有了答案在我們只知用華麗的文字呼喊愛漸迷失的時候,又有多少真正寶貴的東西被自己不屑地丟掉。老人弓腰拾起的,難道僅僅是我們丟棄的垃圾嗎?

敘事散文 篇3

返鄉的時候,我的長褲因脫線裂開了,媽媽說:來,我幫你車一車。

我隨媽媽走進房間,她把小桌上的紅絨布掀開,一臺裁縫車赫然呈現在我的眼前,這個景象震懾了我,這不是三十多年前的那臺裁縫車嗎?怎麼現在還在用?而且看起來像新的一樣?

媽,這是從前那一臺裁縫車嗎?

媽媽說:當然是從前那一臺了。

媽媽熟練的坐在縫紉機前,把褲腳翻過來,開始專心的車我裂開的褲子,我看著媽媽專注的神情,忍不住摩挲著縫紉機上優美的木質紋理,那個畫面突然與時空交疊,回到童年的三合院。

當時,這一臺縫紉機擺在老家的東廂房側門邊,門外就是爸爸種的一大片棗子園,媽媽忙過了養豬、耕田、晒穀、洗衣等粗重的工作後,就會坐在縫紉機前車衣服,一邊監看在果園裡玩耍的我們。

善於女紅的媽媽,其實沒有什麼衣料可以做衣服,她做的是把麵粉袋、肥料袋車成簡單的服裝,或者幫我們這一群像牛一樣會武的孩於補撕破的衫褲,以及把太大的衣服改小,把太小的衣服放大。

媽媽做衣服的工作是至關重大的,使我們雖然生活貧苦,也不至於穿破衣去上學。

不車衣服的時候,我們就會搶著在縫紉機上寫功課,那是因為孩子大多而桌子太少了,搶不到縫紉機的孩子,只好拿一決木板墊膝蓋,坐在門檻上寫字。

有一次,我和哥哥搶縫紉機,不小心跌倒,撞在縫紉機的鐵腳,在我的耳後留下一條二十幾釐米的疤痕,如今還清晰可見。

我喜歡爬上棗子樹,回頭看媽媽坐在廂房門邊車衣服,一邊吃著清脆香甜的棗子,那時的媽媽青春正盛,有一種秀氣而堅毅的美。由於媽媽在生活中表現的堅強,常使我覺得生活雖然貧乏素樸,心裡還是無所畏懼的。

如果是星期天,我們都會趕透早去採棗子,固為清晨剛熟的棗於最是清香,晚一點就被兄弟吃光了。

媽媽是從來沒有假日的,但是星期大不必準備中午的便當,她總是透早就坐在縫紉機前車衣服。

坐在棗子樹上,東邊的太陽剛剛出來,寒冬的棗子園也變得暖烘烘的,順著太陽的光望過去,正好看見媽媽溫柔的側臉,色彩非常印象派,線條卻如一座立體派的浮雕。這時我會受到無比的感動,想著要把剛剛採摘的最好吃的棗子獻給媽媽。

我跳下棗子樹,把口袋裡最好吃的棗子拿去給媽媽,她就會停下手邊的工作,摸摸我的頭說:真乖。然後拉開縫紉機右邊的抽屜放進棗子,我瞥見抽屜裡滿滿都是棗子,原來,哥哥弟弟早就採棗子獻給媽媽了。

這使我在冬日的星期天,總是透旱就去採棗於,希望第一個把棗子送給媽媽。

有時覺得能坐在棗子樹上看媽媽車衣服,生命裡就有無邊的幸福了。

車好了,你穿看看。媽媽的聲音使我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媽媽忍不住笑了:大人大種了,整天憨呆憨呆。

我看著媽媽依然溫柔的側臉,頭髮卻都花白了,剛剛那一失神,時光竟匆匆流過三十幾年了。

敘事散文 篇4

昨夜,我擁著溫暖入眠。

提及溫暖就會想到一種顏色黃色。黃色從視覺上帶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深入人心。

記得小時候的秋天,漫山遍野的金黃,像熱騰騰的小太陽,令人忍不住接近,汲取溫暖。

從何時起,再也感受不到秋天的溫和與遍野的小太陽。一年似乎只有了兩季:夏、冬。炎熱的夏天轉眼間蓋上了白雪。樹葉匆匆忙忙地打著卷兒飄落了。有些時候,甚至找不到任何有過秋的痕跡。

直到去年的這個時候,換了一個環境,才發現有這樣一種如今看來特別溫暖的美麗。

一日三餐外加跑操、體育課、晚自習,我都會經過那個路口、那扇窗戶。窗外,是一棵我叫不出名的樹。夏天的時候,它碧綠、茂盛。秋天來臨時,當別的樹葉都抵不住寒冷紛紛落下時,唯有它的葉子還掛在枝頭。只是一點點,一點點地由綠變黃。給這個灰黑的世界染上了色彩。

天氣越來越冷了。每次經過那視窗,我都忍不住去看一看那黃綠摻雜的樹葉是否依舊還在那枝頭搖曳,有沒有變得金黃。我很期待看到一整株樹都閃著金光。那樣的溫暖應是最自然、最不言而喻、最暖人心的。但卻怕它溫暖了後一夜之間的調零。往往這又是最令人心寒的。喜憂摻半。

每天經過那株樹時總會有這樣的心情的起伏。先是擔憂,生怕它禁不住夜晚的寒風凜冽,留給我一片枯枝爛葉。後是驚喜,那一整株的金光依舊溫暖我心,令人身心愉悅。第二天,迴圈往復。偶爾看到幾片熟透了的葉子飄落不免傷心。

於是,他挑了一個最盛的時機,葉子完全熟透了。挑了一個最美的角度,幫我留下了長大了以後最暖人心的溫暖。我眼底一片氤氳。

昨夜,我擁著它,擁著溫暖入眠。

這是大自然給予的恩賜最暖人心。

敘事散文 篇5

當爺爺開始品沖泡了四遍的陳年龍井,來弔喪的賓客也已漸漸散盡。媽媽緊緊地牽著我的手,與這一片生我養我的土地作別。我微微地苦笑,原來並沒有永遠的故鄉,我們永遠都是過客。

處理完奶奶的喪事,爺爺也不再堅守這一方留下了無數記憶的土地,順從地跟隨著我們來到城裡。然而,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我無數次看見了爺爺的回眸,那深沉的眷戀與無以言表的無奈,最終都化為一滴渾濁的淚水,慢慢地倒流進心底。

別了,我聽見這兩個字。

在城裡的爺爺,依舊每日早起。這在習慣了夜生活而對早晨陽光不屑一顧的城市,多少顯得有一些另類。然而,爺爺並不在乎那些異樣的目光,依舊每日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舊工作服,穿梭在社群的各個角落。他在樓前被廢棄的土地開墾出一片花田,撒下各種奇奇怪怪的種子,每日伺弄,神情嚴肅地彷彿在完成一項神聖的使命。

只有我知道爺爺的孤獨。因為我也有著這樣孤獨。我懷念故鄉的老屋。那每日清晨婉轉的鶯啼,那木製樓梯悽婉的呻吟,那通過碧綠的竹林灑落的細細碎碎的陽光,那讓人無法忘懷的帶著淡淡清香的泥土氣息。

在這一片鋼筋混凝土中,我已無法找到那樣淳樸與純粹的笑臉,我看見爺爺每次想要揮起的手都在冷漠的擦肩而過中無奈的放下,我總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當年的爺爺是一片意氣風發的綠葉,他可以暫時離開他的根,去遠方飄蕩,尋找屬於他的風景,然而如今,這一片綠葉已然悄悄凋零,他需要回去,與故鄉永遠地廝守在一起。

那是爺爺的八十大壽,親戚朋友們藉此都聚在一起,我眼神流轉,卻尋不見爺爺的身影。悄悄起身出了宴會大廳,我看見爺爺徘徊在角落的窗前。我過去,握住了爺爺的手。爺爺動動嘴脣,說:我想回家。彷彿是一個尋求家的庇護孩童。

好,我們一起回家。我從爺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每個人都是一片綠葉,不管飄到多遠,都已被那一方土地打下了深刻的烙印,是的,這是每一片綠葉無奈而又甜蜜的宿命。

那麼,就讓我們帶著對根的情意打拼,然後在日落之前,牽著手,回家。

敘事散文 篇6

我們鄉下有句俗語“立了夏,板凳桌子往外拉;立了秋,板凳桌子往家收”。那時,農村裡大都住的是泥土牆搭建起來的茅草房,又低矮又潮溼,炎炎夏日裡,天氣悶熱,家裡沒電也沒電器,在吃飯時自然要把桌子搬出來,以享受大自然的涼爽。不過,立了夏正常還沒有怎麼炎熱,所以我想,這裡的“立了夏”應該是指過了夏至吧。

那時,家家都沒有關院牆,門前或多或少都長著幾棵大樹,樹蔭下自然就成了擺放桌子的好去處。中午,等大人從田間勞作回來,家家便抬起桌子在門前找個蔭涼處放好,盛好飯,端上燒好的自家種的扁豆或茄子或豇豆,抑或是用一、兩隻雞蛋換來的韭菜。雖然三月不知肉味,不過一邊吃飯,一邊聽著大人和鄰居拉拉家長倒也其樂融融。

當然夏天我們小孩最高興的莫過是下河洗澡了。我們村子被彎彎曲曲的河流分隔成東一塊西一塊南一塊北一塊,可以說全村約有一半的面積是水面。那時的河水猶如一個單純美麗的少女,是那麼的清澈、恬靜、溫柔、迷人。生在水鄉的我們好像有游泳的天賦,大部分七、八歲的小孩隨便找個木桶、空塑料壺子或泡沫等能飄浮在水面上的東西,在家門口的碼頭邊兩手抓著游上幾個來回,就可以推開那些東西而放手暢遊了。炎炎盛夏正是我們這些剛上國小的學生放暑假之時,吃了午飯後我們常常就不見蹤影泡在河裡了,一邊享受大自然的涼爽,一邊摸著河蚌、螺絲,一邊掏著青蝦逮著小魚,渴了就隨時喝上幾口天然“飲料”,真是愜意之極。不過常因泡在河裡時間太長,大人因找不到而擔心著急,免不了捱上一頓打。

粘假牛(知了、蟬)也是我們炎暑盛夏的樂趣之一。抓上一小把小麥,用河水洗乾淨,放到嘴裡嚼成麵糊時,拿出來在水裡漂洗去麥皮,再放到手裡揉捏會兒就行了,有時為增加粘性,還會放到腋窩下焐會兒。到河邊砍根長的蘆葦竹,將粘稠的麵糊粘在竹尖上,順著假牛的鳴叫聲悄悄地將竹杆伸過去,就能粘上一隻邊掙扎邊嘶叫著的假牛了。

那時,晚上到橋上乘涼是我們避暑的最好方法。由於人多橋少,加之橋短而窄,因此早上就有人用破席子或壞板凳佔住橋的中心位置,然後等到晚上洗過澡後,再換墊上乾淨席子在佔的位置上就可以美美地享受夏日的涼風了。那時,佔位置的事情都是我們小孩子的事,有時我們還要經常去巡查,還會趁人不注意,將自家佔位置的東西往中間挪挪,以達到乘涼的最佳效果。不過,有時被發現了就免不了發生爭吵,當然這畢竟是很少發生的事。更多時候是,我們早早洗了澡,吃了晚飯,便來到橋上,享受那風兒帶來的涼爽和愜意。此時,落日的餘暉將西天的雲彩映襯得五彩斑瀾,煞是好看。我們趴在橋上,觀賞著那變幻莫測的雲彩,“瞧,那是兩條龍在爭鬥”,“看啊,那像不像孫悟空?”“那是老虎”“不,那是豹子”,大家歡呼著,發揮想象地猜測著,彷彿自己已置身於那天空,和那雲彩飄蕩在一起,全然忘卻那夏日的炎熱。

如今,三十多年過去了,我也早已“修到了城腳根”,過起了城裡人的生活。然而,每到夏日,那一幕幕兒時的情景,每每記起,常常揮之不去。那遮陽的樹蔭、那清澈可人的河水、那嘶啞的蟬鳴、那避暑的橋、那變幻的雲、那融洽的鄰里關係,如今只能成為我記憶裡的一個永恆的夢!

敘事散文 篇7

王老二,今年五十多歲,瘦瘦小小,滿臉皺紋,頭髮花白,顯得有些老。他活了五十多歲,沒中過大獎沒撿過錢。生活一直平平淡淡,沒大富大貴,倒也沒病沒災,唯一的嗜好就是愛喝上兩口燒酒。

這一天,隔壁家老劉頭買了一隻肥雞,正好和他相遇。老劉頭眉開眼笑地說:“老哥,今晚來我家喝兩盅。”說完揚揚手上的肥雞。

王老二暗暗地嚥了一口口水,沒推辭地說:“好呀!我備酒。”說完倆人就各自忙活去了。

到了晚上王老二拎著兩瓶啤酒敲開了老劉家的門,老劉頭親自把他迎進屋裡,燉好的雞肉早就擺上了桌。

倆人也沒怎麼客套,坐下來邊吃邊聊,老劉頭瞧了一眼他手裡的酒問:“嗬!老哥怎麼改喝啤酒了?”

王老二拿起啤酒指著說:“都說這啤酒能中獎,我想反正是喝酒不如碰碰運氣,一等獎五十萬現金哪!”說著起了一瓶。王老二認真的看了看,啥也沒中,把個老劉頭樂的前仰後合說他財迷。

王老二嘿嘿笑著說:“不礙!反正是喝酒。”啤酒喝著沒什麼勁,倆人片刻間就幹了一瓶。

老劉頭拿起剩下的那瓶,砰的一下起開了瓶蓋。

王老二急忙拿起瓶蓋來看,裡面細細一行小字,心裡開始有些緊張。於是拿起來對著燈細看,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驚叫。手裡的瓶蓋已經到了老劉頭手裡,老劉頭看完也愣了。倆人傻傻地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這時老劉頭像是想到了什麼,把手裡的瓶蓋緊緊的攥在心裡說:“老哥太感謝你了,是你送給我的這個三等獎。”

王老二呆了,他指著瓶蓋說:“不!不!這酒是我買的,錢應該是我的。”

老劉頭搖搖頭說:“老哥,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老弟我記你一輩子的好。”

王老二眼圈都急紅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買的酒會中獎。

為了瓶蓋倆人競彩nba吵的不可開交,最後劉老頭強硬的把王老二推出了門。王老二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一進家門他就栽倒在了床上,他要去告,被老伴攔下來了,說三等獎才一百塊,不值得為了這點錢和鄰居鬧僵了,可王老二還是心疼得幾天幾夜吃不下睡不著。

老伴見他這樣,想方設法地勸他想開點,就當沒中獎。可不管老伴怎麼勸他還是每天唉聲嘆氣,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有一天,他突然來了精神,穿上鞋就跑了出去,到食雜店買了兩瓶啤酒拿回了家,並不喝而是起開看瓶蓋。

從此王老二每天買兩瓶啤酒,每次起酒的時候都很興奮,起開後都很失望。

就這樣過了幾年,每天買啤酒這個習慣,成為他活下去的動力。

年復一日的興奮和失望,讓他的精神大受打擊。終有一日,他早上起來時一頭栽倒。送到醫院已經不行了,彌留之際他伸著手對老伴說:“酒……”老伴會意,急忙讓兒子去買啤酒,然後當著他面把啤酒開啟,他的眼睛看著瓶蓋充滿著希望。

老伴拿過瓶蓋,在他耳邊說:“中了,是頭獎。”

王老二聽完嘴角泛起了微笑,然後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敘事散文 篇8

靜靜地坐在肯德基裡一個最不起眼兒的角落,買一杯雪頂咖啡,細細品味,剪不斷的情思在濃濃的咖啡與清醇的冰淇淋中延展開來……看似黑白分明,又難以分隔開來。正如一段難捨的情緣——分明,混淆,說不出的哀愁與留戀……

吃一口冰淇淋,滑嫩嫩,甜蜜蜜。好像初戀的甜蜜與清純。我想最純的戀情一定是初戀,畢竟處事未深,畢竟不知金錢與名利在當今社會的重要,不會為此而欺騙自己,傷害他人。初戀的你我或許不懂得真正的愛情是什麼,只瞭解在一起的感覺,沒有任何所圖,只是喜歡看著對方的笑容,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傻傻的笑。他笑,你比他笑得還開心,他哭,你恨不得陪他一起哭;就是喜歡在一起無話不談,哪怕有一天真的沒什麼可說的了,就這樣傻傻的看著對方,甜甜的笑,心跳有些加速,但他在身邊,就會感到溫暖,甜蜜……戀人之間閃動著心形的純白色的光圈。那是純粹的味道,甜蜜的感覺。

再吃一口被苦咖啡浸過的冰淇淋,中間夾帶著一絲絲苦咖啡的味道。兩者在口中交融,那是苦還那是甜?我想應該是甜中帶苦吧。甜是主基調。苦是甜蜜生活的小插曲罷了。溫馨甜蜜的初戀,我們不懂得什麼是浪漫,但卻一味的追求浪漫,模仿著電視劇的情節,樂此不疲。因為不解風情而爭吵,因為“第三者”的介入而爭吵,其實那所謂的第三者只是太怕失去,愛的幻想……細細回想,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不都比電視劇裡俗套的情節要浪漫嗎?浪漫是一種感覺,只是想要的太多而忽略了最真最純的感受。他為了讓你開心借用別人的名義和你聊天,儘管弄巧成拙,但那份心就是浪漫;雨天,他把傘給你,你沒要。你們在不同的地方淋著同一場雨,那種感覺是浪漫;同學們起鬨,差一點他的嘴就要貼進你的臉,可是他明白你,沒有那麼做,那一刻的回頭就是浪漫;儘管別人都說你和他的愛很遠古,一點太過親密的行為都沒有,可是你們有著你們的原則,那種原則就是浪漫;雨天,你拿著傘為雨中的他打傘;你們一起在校園中散步,一起說笑……你辦出一些傻事,他隨口說出的“我的寶啊”,就是浪漫!因為愛而爭吵的瞬間都是浪漫……被苦咖啡浸過的冰淇淋——因為有苦,才更顯甜蜜的珍貴。

冰淇淋吃沒了,只剩下苦咖啡。有人說,初戀根本不懂感情,那時太小,分不清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友情。往往不被人看好,長輩們都不會同意,沒有經歷過的同齡人也帶著虛偽的面具給予違心的祝福,暗地裡,沒準兒在說“他們太幼稚,遲早要分手”……就這樣,在這種環境下,經不起磨練與考驗,很多戀人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懂得愛情,對方是不是自己一輩子的物件。動搖,猜疑,不被祝福……使他們選擇了分手。到後來,終於發現自己最愛的人,最適合自己的人,也許就是最初的戀人。可是,這時,他們或許已為人父人母,無奈和錯的人過上一輩子,獻出自己最寶貴的青春,苦苦澀澀的味道只有自己最清楚。

細品咖啡,儘管有苦,但苦後還有一絲甘甜。那甘甜似乎更勝冰淇淋的味道。相信自己的感覺,認定他就是自己一生的伴侶。不管有著怎樣的干擾,一定選擇堅持。經歷了困苦,考驗與磨練,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一生有你相伴,最初的戀人,共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當年邁時,牽著對方的手,坐著搖椅,望著藍天,心中默默感謝上帝:因為當初的堅持,才有身旁的這個人與你一起走過風風雨雨。手牽著手,一起回味共同走過的歲月。回味的甘甜或許比初戀的感覺更加甜蜜,溫馨……

咖啡喝完了,只剩下幾塊未融的冰和我永遠也說不清的情思……

一杯雪頂咖啡,一種初戀的味道,一段難以割捨的情……

敘事散文 篇9

北方自是雪的發源地,不管你是否喜歡,雪到了冬季都會如約而至的飄然落下,把北大荒裝扮的分外妖嬈,到處是一片潔白耀眼的景緻。雪可以填滿溝壑,讓虛幻的內心變得充實,也可把熱情冰封於地下,一切都在雪的映襯下凝結,像童話般美麗,讓人賦予遐想。

我很喜歡雪,沒有任何理由的喜歡。記得小時候,街道上很少有車輛,每到下雪時,孩子們都會跑到外邊,用雙手接著落下的雪花,看著晶瑩不同形狀的花瓣,內心充盈出很多的童話故事,人人都成了雪中的公主,王子。在雪地裡盡情的歡愉,用心來裝扮自己堆起的雪人。片片雪花縈繞其身,身上散發出的熱氣與雪花渾然一體,交融著在身體的某個部位結成一滴水落下。有時也會學著大人的模樣,一臉幸福的看著窗外的雪花,想著今晚爸爸會給自己帶回啥好東西,就這樣伴著雪花靜靜的盼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又一個的冬季轉瞬即逝。年齡的增長心思也變得沉重多了,眼中一年一年的雪景在心裡的感受也都不相同了。雪,不再那樣晶瑩剔透,過多車輛排除的尾氣和煙囪裡冒出的陣陣黑煙把雪染的汙穢不堪,甚至有些讓人厭惡。這不,又到年尾了,下了一夜的雪仍不見有停下來的樣子,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天空還是灰濛濛的,西北風夾雜著大片的雪花擲在人的臉上像刀割一樣難受,很難睜開眼睛。遠處的景緻在雪的遮掩下變得模糊起來,原本飛速行駛的車輛變得像甲殼蟲一樣在地上爬。堆砌於路面的雪變得髒兮兮的,被車輪碾壓的四處飛濺,有的賤到身上令人有些頭疼,只有少數落於屋頂和枝頭的雪依然潔白耀眼,彷彿為屋頂,高聳的建築帶上一個美麗的銀項圈。有些落於枝頭的雪花被風吹落,散落開來如同一個紗織的簾子輕盈飄逸。然而人們只顧在凜冽的寒風中艱難跋涉,已無心來欣賞這份雪中的美景。要不是婆婆家有急事找我,即便是再喜歡雪景,也絕不會選擇在這樣的天氣裡出門。

去婆婆家要坐一段公交車,由於車行緩慢,站點上已經有好多人抻著脖子斜著身子向遠處張望著,看著一輛輛不屬於自己該乘坐的車輛由身邊經過,臉上現出焦急的神色,彷彿要刻意躲避這雪,不再著意留心於它是否悠然或是隨風匆忙的落下。等了好久,我要坐的車緩緩停了下來,隨著人流上車後,在付錢的同時耳畔忽然傳來一個人焦急的話語。從那人的外形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俄羅斯人,由於司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那人焦慮的比劃著。我因上國中時學的就是俄語,雖然扔下很久了,但他說的我還能大致聽懂一些,於是我擠到那人身邊用生疏的俄語和他說了起來,告訴他不要著急,慢慢說,當明白了他要去的地方竟和我是同一站點之後,我和司機解釋了一下,幫他付過錢,然後告訴那青年,到地方後我會和他一起下車。那人感激的點點頭,臉上露出稚氣的笑容。經過短暫的行駛,我們到了目的地。下車後他拉住我的手一股勁的致謝,並用一句中國話說:朋友再見這時,一片雪花落在了那人的肩上,晶瑩剔透的花瓣竟是那樣的美麗,彷彿是一隻伸出的手掌,用真誠擁抱於整個世界。

敘事散文 篇10

孝晨和母親給80多歲的姥姥去送治療白內障的眼藥,姥姥年歲大了,不能手術去除眼疾只能靠藥物緩解。雖說每次都要折騰幾個小時的車程,但是母親還是硬要親自給姥姥送藥。姥姥身體還算硬朗,只是這眼睛讓母親為這也是操心不少,畢竟母親也是將近60歲的人了為了能讓她不要過於勞累,所以孝晨每次都是陪著母親給姥姥送藥。

姥姥有三個女兒,孝晨的母親是老小,打小就很受姥姥的疼愛。直到現在每次去姥姥家,姥姥也能辨出母親的聲音老遠的喚著母親的小名兒。每每這時就能看到這樣一個畫面,姥姥喚起母親名字,母親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孩提時代,腳步輕巧的迎到已是耄耋之年,雙鬢斑白的姥姥身旁開啟話匣子嘮叨個不停。更有趣的是兩個人竟然也能一起八卦,母親就像剛出閣的姑娘抱怨父親的不是,姥姥竟然也能思路清晰,審時度勢的教育母親要多諒解父親。孝晨很難理解將近六十歲的母親是如何仍然能變身那樣的角色。孝晨總是略帶嬉鬧的口吻跟姥姥說“好啦,好啦,膩了快一輩子了,姥姥就多稀罕稀罕我吧”母親總會滿臉驕傲的說姥姥更喜歡她。知道這玩笑無關痛癢,可是也能看出母親對姥姥的惦念,姥姥對母親的掛記。

吃過午飯,母親給姥姥敷上眼藥,安撫姥姥睡去。母親要孝晨陪她去姥姥家附近那小山包上去一次,說是一年前為姥姥許了願說要還願的。孝晨早就聽說不知道哪裡來的工程隊承包了離家不遠的一處荒山,硬是說請來了什麼高僧,修了廟宇供奉了神明,還有解字算命的先生,其實就是哄騙附近的鄉民。自詡無神論主義的孝晨,很是厭煩這一套的,但是拗不過母親只得帶她去。心想著那斂取一眾信奉者功德錢的無名廟宇,不對,那規模還算不得上廟宇的小房子,哄騙的就是母親這樣的稍有偏執迂腐的信奉者。到了山腳,母親執意要步行上山,其實騎車也是上的去的,怕母親身體不適孝晨勸母親不要走上去了。可是母親就像還沒到廟內就已經著了道似得非得要走上去,說是誠心。母親根本沒上過幾天學,任憑孝晨怎麼解釋這種廟宇不用如此上心,何況母親連拜的什麼神明都叫不出,可她就是不聽。孝晨已經開始煩躁起來了,不過最終還是妥協了母親,攙扶著母親走走歇歇的爬山去了,期間母親還不停的振振有詞的唸叨著什麼,母親怪異的舉動實在是讓孝晨對這一心斂財的包工頭憤恨之極。

走了好一會,總算到了所謂的廟宇內,看著手工十分粗糙的神明金身,還有一個很像電視劇裡壞壞角色沒有戒疤的高僧或者道長一類的護廟人。跟母親一陣耳語,還把一個紙條交給護廟人,接著母親就要投公德錢,虔心跪拜。孝晨早就監視著母親不要傻傻的扔錢給那個加了好大一把鎖的鐵皮箱,可是還是遲了一步。等孝晨到了跟前錢已經進了“虎口”。剛好不小心碰掉了還沒有被那護廟人焚盡發舊的許願籤,好奇的展開紙籤。當看到那幾行歪歪扭扭許願文字時孝晨愣愣的站在了嗆眼的香爐邊上,孝晨能感覺到當時眼眶幾乎要失控的淚水險些氾濫。不管那護廟人的看他異樣的眼神,徑直走到還在虔心禱告的母親旁邊,重重的跪在蒲團上,遵照拜祭禮俗虔誠的禱告起來。

母親禱告完畢後,十分不解問孝晨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孝晨一時語塞,只是噙著淚水,微笑著攙扶著母親回家去了。

走出寺廟前,孝晨遞給了護廟人新舊兩張一樣的願籤:子命換母命,長壽平安。

敘事散文 篇11

夜深了,外面逐漸安靜了下來,又下了一天的大雨,所以蛙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楚,此起彼連。這時一點睡意也沒有,我想起了我的外婆。

外婆今年九十一歲,眼不花耳有點聾,每每給她打電話,都需要直著嗓子大聲講話,就算這樣,也不一定能聽的清楚,常常她聽到的與我們講的相差十萬八千里。目前身子骨還算硬朗,就是冠心病的老毛病折磨她了很多年。

外婆共有四個孩子,母親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母親是她的小女兒,四十來歲生的,名副其實的老來子。母親七歲的時候,外公去世了,給外婆留下了四個未成年的孩子,和一個貧困的家庭。在那個靠勞力攢公分的年代,失去了家庭男主力,辛苦可想而知。聽母親描述她童年的記憶,農忙時外婆常常一拖三的帶著她們在田地裡幹活,常常忙到天黑。在別人家已經吃好飯,洗好澡,在家門口自在納涼的時候,她們才跟著外婆從地裡回家。農忙過了,外婆便會去上海打工,做各式各樣的活計,其中最長的是跑人力車伕和做保姆。我常在電視劇裡看到大上海跑人力車伕拉客的`情景,但搜遍記憶沒見過女人力車伕的樣子,一個女人這樣謀生活想想都是心酸。可是外婆做了。關於做保姆,我多次聽外婆提到。外婆是在一位海軍家裡專門負責看管小孩子和燒飯。回憶到這裡,外婆常常垂淚,在看管海軍家小孩的時候,她常常思念家裡的四個小孩。迫於生計,不得不離家扛起掙錢養家的擔子,無法陪伴自己的親生小孩。如今,我也為人母,深深體會到母親牽掛家中小孩的感情。作為一個女人,沒有人為她撐起一片天,她只能靠自己看似柔弱卻極其堅強的肩膀扛起一切。

外婆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把四個小孩拉扯大,結婚成家了。大舅舅的婚姻又亮起了紅燈,因為家庭的貧窮,大舅媽離開了這個積貧積弱的家庭,遠走高飛。留下了兩個不足十歲的女兒一個四個月大的兒子。大舅去了外地打工掙錢,照顧孫子孫女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外婆身上,這時外婆已六十開外。外婆繼續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在田間勞作,身旁跟著三個孩子,不過換成了孫子孫女。現如今我年紀尚不足三十,帶一個小孩都常覺得腰痠背痛。無法想象,三十年前六十多歲的外婆帶三個小孩是怎麼過來的。前幾天正值端午節放假,回老家看望外婆,她還教我如何照顧寶寶,望著她花白的頭髮,和認真的表情,我覺得羞愧難當,敬佩之情油然而起。這樣一個老人,老了老了還在想著我及我的下一代。

外婆雖然年紀大了,卻是出了名的熱心腸。誰家有個忙要幫,只要說聲,外婆肯定及時趕到。家裡的小孩本來就多,左右鄰里沒時間照看小孩,全領到外婆家來,多的時候同時照看六七個孩子,在小孩堆裡忙的團團轉,樂此不疲,沒有絲毫懈怠。

雖然早年喪夫,清貧辛苦一輩子,手上的老繭結了脫、脫了結,但任憑生活如何摧殘,她卻一直是樂觀的。外婆極愛花,院子裡,收拾的緊緊有條的菜園四周種滿了各色各樣的花兒,最多的時候大有“黃四孃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的陣勢。春天裡的迎春花,環繞菜園四周,黃燦燦一片。月季是必不可少的,生命力強,易生長,常在院子裡爭奇鬥豔。夏天裡夜來香淡淡的香氣瀰漫在空氣裡,構成了我童年的回味。秋天裡的菊花,常常跨過木欄杆,驕傲的開放著。外婆的院子,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不落寞。雞鴨在雞棚鴨棚裡鬧得歡,每天早上起床撿雞蛋鴨蛋便是外婆一天的開始。外婆還有一大愛好,就是看電視。每次我去看望她,她總拉著我聽她講電視裡的故事,她最愛的大概就是《楊家將》和《穆桂英掛帥》了,每次都講的津津有味,甚至有時我感覺都可以形容為神采飛揚了。故事的情節,講的明明白白。我很傾佩,八九十歲的農村老太太,能如此清楚實屬不易。

現在的外婆有四五個好友,差不多大的年紀。每天,幾個老太太都會小碰頭,看看彼此今天的精神狀況,我明白她們是聚在一起互相鼓勵好好活著,為了她們的兒女盡最後的力氣。我虔心祈禱上蒼,她們都是經歷過苦難的人,現在生活慢慢起色,讓她們多看看這個她們努力過的家園,讓她們多感受感受三代或四代同堂的喜悅,不憾此生!

敘事散文 篇12

又是平常的一天,放學了,北風呼嘯,我獨自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穿過一棟棟樓房,就在快到家時,我看到一個凍的發抖,滿臉發青的小女孩。我連忙跑過去問:“你在這幹嘛?”“我賣書。”從這蒼涼而沙啞的聲音中。我能聽出小女孩凍的不行了。我便說:“你到我家去吧?”“不!”從這個字我能感覺到小女孩非常堅定,我想:不如賣本書吧。這樣也能幫到他。我就拿這媽媽給我的早飯錢買了一本最貴的。小女孩向我鞠了一躬,走了、我心裡默唸:一路平安。這本書是一個穿藍色衣服的小男孩開著飛機向遠方飛去的情景。這本書很厚,足足有1000多頁呢。從那以後我就愛上了看書。

記得有一次,媽媽對我說:“廚房裡正在燒水。我去買菜。水開了你關上。”我隨便“嗯”了一聲、其實根本沒放在心上。5分鐘10分鐘…水開了。我毫不知情。15分鐘,媽媽回來了,看到廚房裡水流了一地。問:“你剛剛乾嘛了?”“看書啊!”我說。“還有嗎”“沒有了”“你知不知道廚房正在燒水?”媽媽嚴肅的說、我這才恍然大悟。

以後,媽媽再也不敢把“任務”交給我這個小書蟲了。

敘事散文 篇13

搬進新居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清楚我家樓上樓下的鄰居是一些什麼人。我上班出門,下班回家,我與他們彼此過著各自的日子,互不相干,沒有交集。直到有一天,我晚上出門散步,我剛走到二樓,207室開啟一條縫隙的房門裡,突然傳出“汪汪”的聲音,緊接著竄出一條咖啡色的小狗,一下子竄到我的腿上,我猝不及防,吃了一驚。我往樓下走,那條小狗一直追著我往下跑,我走到樓下停住,小狗一直對著我叫。我聽到二樓關門的聲音,緊接著走下來一箇中年女人:“寶貝回來,媽媽帶你去散步。”

女人下樓抱起小狗,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我家寶貝不咬人的,只會亂叫。”

這個時候,我才仔細看她,一頭披散的頭髮,個子不高,不胖也不瘦,面板很白,一雙不大的眼睛看不出笑還是不笑。我出於對養狗人不管好自己寵物的反感,臉上的表情一定不好看,說不定還有一絲憤怒,女人看看我沒有再說話,抱著她的寶貝散步去了。

從此我知道了她是我的鄰居,住在二樓。不過,偶爾在樓道里遇到,也不打招呼,實際上還是和陌生人一樣。

二樓的小狗,經常在早晨或者傍晚出來放風,小狗除了主人以外見到誰都會“汪汪”地叫,同時追著往腿上撲。隔壁樓梯的一個國小生有一天放學時,就被小狗追著嚇得大哭。我有一次回家天快黑了,小狗突然從草地上竄出來,咬住了我的褲子,嚇了我一跳,我猛然站住,做出要給它一腳的樣子,它叫著跑出很遠,顯然它不是真的要咬人,不過那個衝上來的樣子和急促響亮的“汪汪”叫聲,讓人生厭。

去年夏天的一個晚上,我沿著小區前面的一條小路,往開發區的方向散步,走在我前面的一個老人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一把拉著我的衣服,這個舉止讓我感到莫名其妙,我問他有什麼事情,他沒有回答我的問話,而是口中不停地絮叨著,我沒有聽出他說的是什麼。

他這個怪異行為,讓我想到他可能不是一個正常人。我抓起他的雙手,他手腕上沒有黃手環,意外地我發現他左邊的袖口上,縫著一塊白色的小布條,我藉著路燈的光線,仔細看那布條,上面用紅線繡著兩串數字,我想那應該就是聯絡電話了。老人一直沒有理會我,自顧自地說個不停。

我拿出手機,按照其中的一排號碼撥了出去。電話很快就通了,通過簡短的通話,我瞭解到他是一個走失的阿爾茨海默病症患者,家人正在著急地四處尋找。我說了所在的位置以後,他們很快就到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來人是我家二樓的養狗女士和她的丈夫,那個老人是她父親。

原來她父親不常住她家,這次是到她家暫住。晚飯後,不知道怎麼就跑出去了。她說非常感謝我的及時相助。我說大家都是鄰居,這點小事情就不用謝了。她的臉上浮現出感激的笑容,她的眼睛因為微笑而眯成了一條縫隙,笑容總是讓人開心,我很高興。

今年春天,母親的腰疼一直沒有好轉,我把母親從老家接到小城來治療,有一次是星期天,從醫院回來時,母親想在樓下轉轉,我就先上樓了。那天母親回家告訴我,在小區遇到有一個遛狗的女士找她閒聊,她告訴母親她是我家二樓的鄰居,母親還告訴,她問我是那個單位的,多大了,當母親說出我的屬相以後,女鄰居說我比她還大一歲,母親告訴她,俺家兒子小時候被狗嚇著過,一直就怕狗。

女鄰居的說:哦,原來是這樣,我一直不知道。

母親治好了腰疼之後就回老家了,又一個週末,我正在家裡打掃衛生,有人敲門,我開門,見是二樓養狗的女鄰居。我問她有什麼事,她手裡拿著兩包喜糖,說她孃家侄女出嫁,讓我吃喜糖。

她說,從我母親那裡知道我怕狗之後,她的小狗送人了,她一再強調說,以前不知道我那麼怕狗,表示抱歉。

此後,我們由陌生鄰居,變成了見面點頭的熟人。只是,我一直沒有想明白,女鄰居從母親處打聽我的單位,怎麼不直接問我,許是我的表情過於嚴肅吧。或許她也沒有那麼我感覺到的那麼冷漠。正如母親說的,你們城裡人之間,只隔著一道牆,卻像隔著千山萬水,不搭理不往來,哪像我們鄉下,十里八鄉都是鄉親,都是鄰居和熟人。

很多時候,我們的內心,都沒有表面上表露的那麼孤傲,鄰里之間,也都向往彼此交往,只是多數情況下,我們被自己的假面具包裹著,讓人與人之間有了遙遠的距離。

敘事散文 篇14

她揹著書包沿河道走過時,看見那幾個染了發的少年“嗷嗷”叫著往水裡扔石子,沾了泥土的石子在空中劃過一條平滑的曲線,濺起一陣水花,少年相互開著玩笑,將夾在耳邊的煙取下點上。

她凝視著緩緩瀰漫開來的煙霧,就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他們揚起的手臂很瘦,指甲也留了一定長度,像她大爺爺講過的猿猴,她這樣想著,繼續聽他們肆無忌憚的笑聲。那群男生抽完煙準備走,轉身便看見了擁著粉色書包的她,玩味地彼此看了看,她有些緊張地移開視線,他們沒再注意她,勾肩搭背搖晃著離去。

現在是下午四點,她掏出一塊生鏽的懷錶,懷錶錶盤裡只剩下時針和秒針,不能知道具體的時間,不過她很滿足,至少還沒到五點,她還可以在外面待一會兒。

周圍很安靜,有風吹來,偶爾攜帶了造紙廠的臭味過來,即刻又消散了。白色的塑料袋在河面輕盈舞動,她也向外吹了口氣,發出“呼呼”的聲音。

她抬頭看天,暗暗的,應該快要下雨了,昨天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陣雨,她起身加快腳步往家走。

巷子兩旁照常被箱子佔據了,她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箱子,遠遠看見自己家門口停著大爺爺的自行車,她一陣欣喜,大爺爺來看她了。

越加著急地走到大門前,她聽見大爺爺說了一句“那是你哥”,顯得很憤怒,她推開裡屋的門,大爺爺坐在靠窗的太師椅上,而二叔則鐵青著一張臉吸菸,見她回來了,冷哼一聲就走出了房間。她當做沒看到,叫了聲“大爺爺”。

“丫頭,過來,大爺爺今天給你帶了好吃的。”老人解開隨身帶的包裹,裡頭是幾包棗糕,那是她最愛吃的零嘴。

“善善呢?”見她吃得滿足,老人開口問。

“她跟男朋友約會去了。”她前幾天放學回家,就瞧見曲善和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在喝奶茶,男生緊握住她的手,很親密的樣子。曲善笑得很開心。

“你跟二叔又吵架了?”她抬頭問。

“那混賬東西整天吵著分家,你爺爺怎麼生出這樣個……”她大爺爺搖頭嘆息。

她悶著頭咬著手裡的棗糕,沒打算髮表任何言論,早就習慣了的東西,她再也不會刻意去關注。

“哐當”廚房的鍋似乎被打翻了,她知道一定又是她奶奶闖的禍,匆匆跑到廚房,神情呆滯的老婦果然侷促不安地站在爐灶前,她走到她奶奶跟前,儘量溫和地說:“奶奶,你去歇著,不要到處亂走。”

老婦皺著眉頭,像是在想什麼,突然間壓抑著聲音哭了起來:“阿志,我的兒啊,我的兒啊。”她蹲下雙手捂面,聲音嘶啞。

很小的時候她媽媽告訴她,奶奶這是得了老年痴呆症,時好時壞,她後來上了學,書上說這病的洋名叫阿爾茲海默症,那時她奶奶犯病的次數還少,能記住她,有時還會買糖給她吃。她學會讀“阿爾茲海默”這幾個字後一個月,那個健壯的頂樑柱變成了白布下的一堆失去活力的東西。出殯那天,她奶奶扒著那副劣質棺木哭死過去,她姑姑和媽媽趕忙掐她人中,她奶奶雖緩過氣來,但不停地捶胸痛哭。

她記得她沒哭,但是一連一個星期都不出聲,傻傻地望著天,她覺得難過又恐怖。她二叔過了幾天就開始在家裡鬧著要分財產,她媽媽被氣哭了,也罵他:“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二叔遊手好閒,只顧著去街頭王家賭兩把,脾氣也臭。她站在那裡怒視她二叔猙獰的面孔,心裡萌生了深深的恨意,她當時年幼,衝過去就咬了他一口,衝他喊“壞蛋,我恨你”,她二叔反手就扇回了一巴掌。

她懵了,媽媽問她疼不疼,她竟答不上來,她掃視在場的人,姑姑轉過身去嘆氣,奶奶躺在床上睡著,她么叔也只是勸解了二哥幾句。

她聽見她媽說:“姓曲的一家人果然日子都不好過。”

唯一有發言權的是她大爺爺,她沒見過她親生爺爺,便跟大爺爺最親。她二叔有些忌憚大爺爺,她見到二叔被嗆到無話可說時便覺得特別高興。

“大雨快下了。”窗外隆隆雷聲響起,大爺爺說,“丫頭,大爺爺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她點點頭,大爺爺在家裡停留的時間永遠有限,大奶奶不大樂意他來這裡。

大爺爺走後,她端了板凳坐到門口去,房間裡很悶人。瘸腿的大黃也沿著牆線向她走來。大黃是她撿的一條土黃狗,估摸著跟她一樣大,只不過狗到了這個年齡也是條老狗了,它明顯不如從前精神了,頭頂掉了幾簇毛,連看人的眼睛都像極了她奶奶那雙有些白內障的混濁眼。

天已經越來越黑了,下雨前的風吹過來,很舒服,她閉上眼,聽見高速公路上一駛而過的汽車的鳴笛聲,尖利得令人有種奇異的眩暈感。

雷響得毫無規律可言,她盼著天倒下來,不過十幾分鍾,這雨真就嘩啦啦下起來了,她將凳子挪後了些,碰到了她奶奶的腿。她仰頭看她奶奶,老婦重複著一句話:“落雨了,落雨了。”

她應著奶奶的話:“落雨了。”

雨滴打在撒了穀子的地上,將黃褐色的穀殼同泥土混在一起,生成了一個個水泡泡。

“吃飯。”媽媽喊她。

她懶懶地嗯了聲,折身去拿碗。

吃飯的房間窄小,她二叔佔著最舒服的地兒,以便看電視。她悶不做聲地扒噠完一碗飯,離開了飯桌。

夜裡雨停了,她躺在床上,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夢見她爹她娘,還有她大爺爺和奶奶,幾個人就這樣坐在稻田邊的樹下。

她從未這麼平靜過,平靜的同時是虛假的不孤寂,她抱緊了枕頭,換了個姿勢睡。

這天很寂靜,她沒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