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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那一抹苦澀的年香味作文1700字

欄目: 作文 / 釋出於: / 人氣:6.86K

穩穩的日子,流水的時光,星移斗轉中,只這一眨眼,又到了年邊。於是,過年的喜悅便爬上了眉梢,厚厚的年俗裡所有的年事就放手做開了。

童年,那一抹苦澀的年香味作文1700字

如今物質豐富,商店裡的年貨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很多年事再也不用自己勞累,只要口袋裡揣上錢坐上車,高高興興地買回家,一家人就可以歡天喜地地過年。

童年時過年的一切皆沒現在豐盛,但所有的人並沒有因此缺少熱情,幸福和快樂依然洋溢臉上。

那是一個物質匱乏的年代,過年除了紅紙和爆竹要花錢買,其它過年的食品就都靠父母動手做。因此,每逢過年,我都能看到父母忙碌而疲憊的身影,至今還忘不了那酸楚的童年裡,自己對過年那份渴盼時的憨態神情,還記得父母起早摸黑為辦年事而操勞的那份身心。

現在人有錢,什麼都不在乎。我童年的歲月裡,父母卻要時時用心,事事都要為過年著想。想著不能讓自己的孩子缺衣少食,過年時一副可憐像,看著別的孩子吃喝嘴饞。

“七長上,八長下,九月重陽挖到家”。過了重陽節,生產隊就開始挖紅薯分,這時候父母就開始想到了過年的事情。

紅薯在過年時的用處可多嘞,既可以熬糖,又可以做零食“薯角”,還可以用紅薯粉做丸子粑、蒸粉絲做年桌上的菜。

這不,我就聞到了兒時過年的香味,眼前盡是兒時粗糧做成的零食。現在沒家庭做,嘿嘿,在市面上可是稀物了。

當然,離年越近父母就越忙碌人也就越累,因為所有的年事都要靠父母起早摸黑去做,白天還不能耽誤隊上的生產。現在想起來真難為父母,或許他(她)們也累卻從沒說出口,只是化著“盼”字放在心上。早為人父的我,現在想起那個“盼”字來,就有千鈞之重。一切都在父母的心裡,都在父母的盼望中。

早先沒有粉碎機,家家都是用內壁帶齒的瓦缸將紅薯磨成渣再洗粉。吃過夜飯,父親就點亮了手提燈掛在院子裡的樹叉上,然後蹬著一下一下著力地磨著紅薯。父親累了,在邊上等候的母親就接著磨。幼小的我就這樣一直在旁邊傻傻地看著,彷彿那晶瑩的粉絲,立即就要從父母的手心裡做出來似的,父母身上的汗味,彷彿帶著那粉絲的香甜,讓我心甘情願地守候著陪伴著。

做薯角要乘晴天起早做。母親總是白天抽空洗好紅薯,睡覺前放在鍋裡,然後上床睡一陣,半夜就要起來燒火煮熟,撒些芝麻,然後搗成溶,再用酒瓶一塊塊地杆薄,晒乾用剪刀剪成一個個的小菱形,而後用沙炒熟,就是香脆可口的零食了。到過年,我可以一個荷包裡裝薯角,一個荷包裝蠶豆,再用一個裝爆米花糖,那才真叫開心咧!

只是年幼的我不懂父母熬更守夜的苦,一心戀著過年有好吃的心事,使著貪玩的性子。至今我還能記起小的時候,年年母親都是在月光下杆薯角的身影。當然,吃著母親親手做的薯角,嘴裡就更香更脆,心裡也就更甜更美。

挖完了紅薯,莊稼人的日子也閒了些,生產隊就組織勞力車幹水塘,挑泥巴下田地做基肥。我們孩子就盼著有魚吃的這一天,魚可下飯嘞。可父母又想到過年,我們孩子的夢就多少有些失望。

父母把魚醃起來,晒乾拿煙燻透好留著過年。

我的母親很細心,她會把小蝦子選出來單獨晒乾,到時過年用幹辣椒炒,紅紅的蝦米鮮美的味,真的很下飯。

每逢這時,我都表現得特起勁,跟前跟後地幫母親提魚晒,生怕以後少了自己一份似的也跟著忙碌,雖然有時越幫越忙。

家家戶戶都薰魚,那魚香的煙味,在村子上空飄蕩,遠遠的就誘惑著童年的我們。

年邊,裡裡外外都有我們歡樂的笑聲,但更多的是父母忙碌的身影。

“年粑好吃磨難推”,這話一點都不假。幼小時是父母在夜裡推磨碾粉做年粑,後來稍大,我和妹妹便想幫父母一把,記得那年妹妹下米我推磨,只那一次就讓我到現在都害怕推磨,那狠不能一下子就磨完粉做成粑的情景,現在想起來都叫人心急。

一籮米,我推兩圈磨妹妹才下十幾二十粒米。我推了一圈又一圈,又望了籮筐一遍又一遍,越發狠磨,越是不見米籮裡的米少,煩死了,一個下午也沒磨一半,兄妹倆還累了個半死。倒是母親收工回來,發現我們會推磨,就誇起了我們:“好了,兒女大了,懂事了,曉得幫父母一把!”象是父母的苦日子熬穿頭一樣興奮。我從母親的話裡面找到了一份安慰,從此理解做父母的不容易。曉得這苦裡有父母的希望,忙碌裡有我們的企盼,盼望過年有飄著香味的美食。

豆粑是彭澤人的特產,用一定比例的黃豆大米摻和磨成漿,然後沾點油水在鍋上,一張一張地煎成。

用綠豆煎成的豆粑是碧綠的顏色,特好看。油炒的豆粑濃香濃香的,過年來客可是上好的下酒菜,水煮的則清淡,可以當早餐。

現在偶爾也還喝上一口豆漿,但怎麼喝也沒有母親做的濃,怎麼品也沒有童年的豆腐腦甜。

記憶裡,母親會打豆腐,她打的豆腐總比別人的多。母親總是一個人做,從不要父親插手,生怕做不好少了豆腐。但母親對兒女從不吝嗇,每次做成豆腐腦後總是一人先打一小碗,放點白糖給我們喝。那水汪汪的'豆腐腦清香鮮甜,多年沒喝過母親打的豆腐腦,想起來喉嚨裡就吞著口水。

豆腐過年是味好菜,豆腐既可以黴豆腐乳,還可以用油炸成生腐條,比買的生腐條吃起來更鮮嫩,過年用肉湯燉得香噴噴的饞死你。

“一年甜到頭”,過年,糖是不能少的。

“熬糖做酒不能稱老手”,所以,過年熬糖很多人家都是請師傅做。母親是拿回安徽東至孃家做,外婆家那邊的人是用谷炒的爆米花加薯糖,更結實更香脆。我們彭澤人是用爆米機“砰”的一聲炸出的爆米花,鬆散疲軟沒那麼好吃,所以,過年時我可以在小朋友面前炫耀炫耀自己的爆米花糖。

記憶裡父親是不沾酒的,所以,家裡不請師傅做酒,但喜慶的日子總是不能沒有酒的。於是,母親就用糯米做糟,用濃郁而又香甜的糟汁代替米酒,一家大小三十夜裡喝著香甜的糟酒那才叫開心。還記得那時我們都端著酒杯,向父母真誠地送上新年的祝福。

酒糟還可以與幹蘿蔔絲、豬腸一起放在罈裡悶,等吃的時候取開罈蓋,那濃厚的甜酒味和著的蘿蔔絲的清香與豬腸的肉香,別是一番誘人的滋味。

童年的日子裡,我們過年時再加上生產隊裡分的幾斤肉,就是全部的過年菜,美吧,現在難得吃到原汁原味的綠色環保食品,這些土特產品在商場裡是買不到的喲,只有自己動手才可以嚐到這些鮮美的食物。

年年過年,年年喜慶。為了孩子們臉上那份歡笑,父母們默默地操勞。童年的笑聲裡飽含著多少父母汗水?童年的美食中,摻和著多少父母的辛酸?

年是一個沾滿喜慶的日子,似一縷充滿溫馨的時光。節日的前奏,裡裡外外是父母們忙碌的身影;屋裡門前,充盈著孩子們的笑顏。

在冬日暖陽裡,在充滿喜氣的年邊,在物質豐富的時下,我依然憶著童年,面前還飄散著父母做的零食,嘴還饞著過去的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