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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通用14篇)

欄目: 文學 / 釋出於: / 人氣:1.13W

在平平淡淡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都知道散文吧?散文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寫散文,多數時候都離不開事件。為了幫助大家更好的瞭解散文,以下是小編精心整理的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歡迎大家分享。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通用14篇)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1

我國北宋政治家王安石有兩句著名的詩:"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意思是說,只有站得高,才能不怕浮雲遮眼,看得清晰透徹。同樣,我們在識人問題上,也只有站得高,才能不怕浮雲遮眼,看得清晰透徹。在識人問題要想清晰透徹地發現、鑑別人才必須升高一層觀察、思考。所謂升高看問題和想問題。我們識人要站在前人的肩上來觀察、分析人。因為前人在識人問題上,已經為人們總結了許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智慧、經驗和方法。只有以前人識人的智慧、經驗和方法為基礎,吸取其識人的精華,才能在更高的層次上去識別時代所需要的人才。

我們在識人的問題上,不僅要站在前人的肩上,從歷史的高度來識別人才,而且要站在時代的高度來識別人才。從當今所處的資訊時代來識別當今時代各行各業所需要的人才。歷史在前進,時代在發展,我們要發展眼光識別人才。在識別人才時,既要立足當前,我們們要用發展眼光識別人才。在識別人才時,既要立足當前,又要著眼未來。站在時代發展的高度來識別當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所需要的各類人才,以滿足當前的需要;同時又要考慮到未來對人才的需求,識別跨世紀所需要的人才。

我們說識人才時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就是指不僅要站的中國看世界是,而且要站在世界看中國。對古今中外關於識人的豐富知識和方法要充分地利用來為今天識人而服務。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站在較高的一層,來看較低的一層,有助於克服固步自封,或者"夜郎自大",從而更準確地及時發現和識別真才實學者。在識人時,我們主張升高一層觀察、思考或比較,第一是站得高,看得遠;第二是居高臨下,看得清。看得遠就能高瞻遠矚,不會滿足於現有的能力,而會自覺追求更高的目標;看得清楚就會自知之明,不斷取人之長補已之短,永遠謙虛好學,自強不息。這樣,就會對識人問題產生新概念,新方法,就會突破原有的識人的習慣領域,使自己有所創新,有所前進。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2

伏在桌上,忽然驚醒發現自己竟忙裡偷閒眯一會。扶著桌沿站起來,不知怎麼腳也麻木了。不自覺地動了動頭,肩膀便也覺得痠痛起來。

最近一直在趕作業,寫字經寫到手臂痠痛。巨大的壓力總會在我稍稍鬆些時壓下來,壓得自己肩膀不敢動彈。總覺得少一鬆懈,所有的一切便會山崩地裂地倒下來。甚至有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心再往下墜,一直往下掉,好像沒有底線。我一直等待最終會有一塊鬆軟、有點潮溼的土壤能接住它,或者是塊硬邦邦的石塊也行,會被摔得粉身碎骨也行,我只想讓它落到底。可是我總也等不到,心裡總是空空的。

回憶在這個時候就像氾濫的潮水湧上來。經常夢見小時候,那時候的自己是多麼無憂無慮,即使是獨自一人也能製造兩個人的對話來愉悅自己,即使是做錯了事也會裝得像沒事人一樣盡力保全自己;即使會傷害別人還是會盡量讓自己開心……那時候的自己是整日整日活在陽光裡的野孩子,臉上掛著汗珠赤腳在泥地裡細小奔跑,我總是清清楚楚地記得,我小的時候肩膀是那麼窄,那麼輕,沒有人忍心讓我去承受任何的負重。

可我明白,人不能一直沉澱在過去,終究還是要長大,那個新的、寬闊、堅韌的肩膀正一點一點地植入我的身軀裡。過程很痛苦,磨合很苦澀,總叫人不由得懷念過去。但只要堅持下去,新的美麗就會在這痛苦,苦澀中綻放了。

不知不覺又走神了,趕緊拿起筆開始寫作業,新的肩膀正在慢慢長成,也在慢慢適應,時間長了也許會不覺得重,反而長大後的那份承擔會讓自己懸著的心落定下來、沉靜下來……

原來,肩膀也不是一天之間長成的,它就像稚嫩的心,是一天天地經歷著必須經歷的酸脹與疼痛,然後,才終於有了扛得住酸脹與疼痛的肩膀。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3

父親很瘦弱,肩胛骨像刀削一樣,騎坐在父親肩上的感受說實話,並不美好,很多時候,我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我家住在偏僻的山區,那裡不通公路,交通不方便。我們村子又小,沒有學校,外出讀書要翻山越嶺,走十多華里山路。村裡與我同齡的人,沒有,於是,荒無人煙的崎嶇山路上,我形單影孤,十分寂寞。雖然父親安排我在學校涵近的親戚家借宿,但是,到了禮拜,他要趕來學校接我回家,禮拜天下午,他又得送我去學校,特別是惡劣天氣,山道野獸出沒,非常不安全,父親擔心我的安全,堅決不讓我一個人走。再說,恰在我上學的時段,不知何因,我患了軟骨症,走路腿腳無力,稍有羈絆就會摔跤。因此,別人走那段山路只消個把鐘頭,而我卻要兩個甚至三個小時。父親特別悲憫我,可是,他是一家之主,必須忙,下田忙耕耘;上山忙砍柴。即使秋冬農閒,又得外出忙副業。起旱摸黑,家常便飯。父親接送我幾乎都是惡劣時間:要麼漆黑夜晚;要麼颳風下雨。而這惡劣天氣又增加了我行走的困難,照直說,每當這樣,我幾乎不能走,只得父親背背肩馱。父親身子單瘦,而我又長大,體重不輕,因而,常常背的馱得父親大汗淋漓,氣喘吁吁,放下我要休坐半天,才能緩過氣神來。一個漆黑的夜晚,颳大風下大雨,父親馱我,踽踽而行,一個霹靂,父親一驚,一個趔趄,摔跤滑倒,我強烈地感受到父親在倒下的一剎那間,迅猛彎腰把我拋放在路邊草墊上,而他自已卻跌下了高坎,千幸萬幸,坎下不是危物,而是水溝,父親才免了生命危險。等父親落湯雞樣從坎下爬上路,又蹲下身來馱我,我死活不肯。父親拗我不過,小小謹慎,護我蹣跚而走,走不幾百米,竟捱到了夜半。風更大雨更驟,遠處又傳來了狼的嗥叫聲,野曠陰森,很是恐怖怕人。父親又拉住我蹲到我跟前幾乎哀求我:“華仔,你走不動呀,還是讓爸來揹你,捱久了,狼來了,可麻煩!”父親揹我回到家,簡直成了個泥人兒,臉色蒼白,嘴脣發紫……

差不多整個國小,禮拜時間的來往,我都是騎在父親那瘦削的肩膀上。在我心中,父親的肩膀不僅僅是肩膀,也是一隻溫暖的搖籃,也是一座通向人生夢想的彩虹似的橋。

後來,我長大了,腳病也愈好了,不再需要父親來揹我馱我。不過,每當夜不能寐時,我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父親的肩膀,親切的往事就會潮浪般翻滾而來,歷歷在目,熱淚盈眶。

如今,父親老了:駝了背,花了眼,走路顫顫微微。不止一次,我也像當年他揹我一樣,堅決地蹲到他老人家跟前,希望他會讓我來揹他一回馱他一次,可是,父親視而不見,匆匆走開了。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4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父親的肩膀曾是我的依靠。靠在父親的肩膀上,我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在我生病時,父親的肩膀是我的溫床,揹著我跑進醫院。當我沒事的時候,又是父親揹著我回家。在我傷心難過時,父親的肩膀,便是我宣洩的工具,而父親卻沒有一句怨言把我摟在他的懷裡。在我想放棄的時候,父親的肩膀是安慰我的話語,讓我一直努力,永不言棄。這就是在我小時候我心中高大的父親。

人們常說,父愛如山。而我要說,父親的愛是最偉大的,他會展開他溫暖的肩膀,為他自己的孩子貢獻他的一切和青春的力量。有一首歌,一直在我的耳邊環繞,而且時不時的我就會哼哼幾句,來讚揚我敬愛的父親。

可是,當我逐漸長大了,成熟了之後,隨著父親對我越來越嚴格。在我生病的時候,父親不再像以前那樣揹我去醫院,每天不再陪我嘻嘻哈哈時,我就會痛哭。因為父親對我的改變,使我不再想擁有他,漸漸地我又想起一首可憐的歌。那個沒人管,沒人願唱的歌。從此,我就恨我的父親,恨他的冷漠與無情。,還有冷漠是為了讓我成長起來。

父親,對不起,這些年來,我對你只是冷言冷語,雖然你對我嚴厲,可我明白了,你的嚴厲是對我好。

父親的肩膀,我這一生都不能忘。

從那以後,在我生病時,父親的冷漠與無情,都在我腦海中度過。我生病了,父親用無情的語言對我說讓我去醫院,我則會用憤怒的話語回答他,我的事你別管,跟你沒關係,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父親無奈的搖搖頭走了。可是,當我再次聽到有關父親的歌時,我就會流淚。當然,夾雜著憤怒和無情。直到我聽了上萬遍,我才明白過來父親的嚴厲與無情.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5

父親的肩膀是我兒時的樂園。雖然它不太堅實,也不夠寬厚,但曾給我帶來幾多的眷戀……

在我很小的時候,總是坐在父親的肩膀上去趕集。父親個子矮,我卻顯得高人一頭,各種好吃的盡收眼底,我嚷著要,父親便擠進人群去買。他在下面付錢,我在上面大飽口服,吃得不亦樂乎。可父親卻從來不吃,他說,你吃飽了,我也就飽了——我是父親的精神食糧。

父親愛看戲,每逢集市上有露天戲院,我們總是擠到臺下,可父親從來是看不到的。我卻一覽無餘,我指著臺上津津有味地說,一個大黑臉的武將和一個小白臉的武將在打仗呢!父親說,那是張飛夜戰馬超——我是父親的眼睛。

一次,我和弟弟同時突發疾病,父親心急如焚,乾脆把我們裝進籮筐,一邊一個,挑一起就往醫院跑,等到了醫院時父親的襯衫都能扭得出一水了——我們是父親的生命。

兒時的夏季,我喜歡坐在父親的懷裡,享受涼爽的桃蔭,聽叔叔伯伯的故事和阿姨嬸嬸們的閒話。我總是相對父親而坐,邊聽著大人們說話,邊給父親拔頭上的白髮。也許是遺傳,聽父親說爺爺也年輕時就有白頭髮,父親也三十出頭就有白髮了,父親頭上的白髮可真多,拔掉一批又長一批,像是專門長出來給我的無窮樂趣。

記憶中的父親從未胖過,肩膀較瘦削,但胳臂上的肌肉很結實。父親穿背心時,肩窩處的一塊肉包就很容易顯露出來。那塊肉包差不多有雞蛋大小,鼓鼓的,用手摸,滑滑的會動。我每次摸都要問他:“爸,疼嗎?”父親笑著說:“不疼。”又問:“怎麼弄的呢?”父親就會指著我家的院牆,畫著圈說:“你看,咱家這麼大一個院子,壘院牆的石頭、磚,都是我用抬筐,一趟一趟挑來的,挑碎了十幾副抬筐呢!” 後來,沒事的時候我經常沿著院牆走走看看,壘院牆的石頭有大有小,大的一個人勉強能夠抱得動,小的則比半塊磚大不了許多。有時,我用手摸一著一塊塊石頭想:是那一塊把父親的肩膀壓出了肉包呢?石頭不言,或許是都有責任吧。想像著父親頂星浴月,一筐筐往家挑運石塊的情景,想像著沉重的石筐墜在父親的肩頭,榆木扁擔發出的吱呀吱呀的聲響。

後來我讀書了,我的啟蒙老師就是父親,每天上學下學都和父親同去同回,每每走不動了或者想偷懶時,父親的肩膀更是成了我最溫暖最舒適的港灣。

印象中,父親是個非常開朗豪爽的男人,高興起來會像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特別是每到過年的除夕夜,父親會和聚集在我家的眾鄰居一起說呀唱呀跳呀,還會拉著嫻熟的二胡伴我們小孩子大合唱,甚至會把我們這些小孩子馱放在他的肩上,嘴裡哼哼著調子,扭起東北大秧歌。我騎坐在父親的肩頭,也跟著一起唱啊笑啊,在快樂中體味著父親肩膀的溫暖。

其實,父親的肩膀扛起的豈止是我們姐弟弱小的身體!它挑著全家人生活的重擔,他挑著我們的未來!世上有多少這樣的父親,又有多少像我這樣的兒女踩著父親消瘦的肩膀走進了知識的殿堂? 父親啊,您用平凡而又樸實的肩膀,扛起了多少生活的辛酸苦辣。而我,這個在您肩膀上成長的女兒,當可以像您一樣從容地挑一起生活的重擔以回報您的養育之恩時,您卻永遠離開了我們,這將是女兒一生的遺憾!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6

天像和誰慪氣似的,淅淅瀝瀝下個沒完沒了。我呆在窗前,望著上班的人群,望著遠處泥濘的小路,思緒又回到二十多年前一幅感人的畫面。

那時,我在離家四十多裡的一個小鎮上工作,自行車就算當時很奢侈的交通工具,每月四天假,家境還不算差的我騎著一輛28型加重自行車,往返於家於單位之間。有一次休假,剛回到家,老天就象要考驗我的紀律性似的,一連下了四天三夜,家鄉的土路已被雨水泡的面目全非,泥濘不堪,無法下腳,更不用說騎自行車了。當時,要按時上班,除非把車子用肩膀扛到兩裡之外的公路上,才能沿著公路順利到達工作地點。但家裡沒有這麼堅強並能負重的肩膀啊!父親常年不在家,家裡家外全靠母親一人操勞。母親的肩膀已承擔的太多太多,母親的肩膀已經太累太累,而這接近百十斤重鐵傢伙無論如何也不是一個女人的肩膀所能承受的。弟弟妹妹的肩膀無疑是稚嫩的。我呢,雖然正是青春年華,但除過事業心和紀律性是不容置疑外,對車子卻望而生畏,車子也欺我軟弱無力,一放上肩膀,人立即要爬下。怎麼辦呢?眼看就要到時間了,真急人。

休假的最後一天中午,母親大概忙完了家務,看見我對著車子發呆,就對著我說;“今天下午吃了飯該走了。還不快收拾要拿的東西!”“路泥成這樣,車子咋辦?”我為難的說。“我幫你扛到公路上。你快收拾東西!”。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年近半百,身材發胖,走路已經不很利落的母親要幫我扛自行車,這簡直叫我難以置信,媽媽從來沒有扛自行車的記錄啊!看樣子,媽媽又不像開玩笑,我只好半信半疑的去做準備。

吃過午飯,換好雨鞋,背上行李,這時只見媽媽已換好雨鞋,正在自行車前比劃著,一看我收拾好了,說聲“走!”,就把自行車使勁的扛上了肩膀,然後媽媽挺直了腰桿,咬著牙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泥濘不堪的路上,一路上肩負重物的母親默默無言,而女兒傻傻的跟在後面,滿面羞慚又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到了公路上,媽媽把車子從肩膀慢慢取下,氣喘吁吁地對我說;“快走吧,路上小心!”。望著媽媽累得通紅的臉,我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我覺得任何語言在這裡都顯得蒼白無力。

後來,我問過媽媽,從沒見你扛過車,那天哪兒來那麼大勁?媽媽笑而不答。現在我也為人母,才明白了當年母親的肩膀扛著的是多麼偉大的母愛,才明白母親的肩膀因愛而產生了堅強。如今,愛著我的母親已白髮蒼蒼,母親的肩膀再也承受不了任何重物,多麼需要兒女們的撫慰。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7

父親高中畢業時,正趕上文革,取消大學聯考。因此父親失去了唸書才能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因為成分高,出身不好,所有的好事都距他千里之外,一切的夢想都成為泡影了。

回到家鄉,必須去生產隊幹活,掙了工分才能領回一家人的口糧。他是家中的主要勞動力,為了不讓家人餓肚子,啥苦事也要他來承擔。因為是地富子弟,理所當然的受到欺壓,啥活最苦最累都找他幹,苦難的十年。我不知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度過每一天的。十年裡,他趕過大車(在天氣不好,道路有危險,車老闆兒不去的情況下),打過石頭,耪過地,當過木匠,挑過大糞,育過稻苗,挑過土籃。總之在我的記憶裡,再苦再難他從來都用堅實的肩膀來扛,用開朗的性格,寬容的笑容對待。

記得小時候的一個冬天,天寒地凍,真叫個冷啊,西北風不知疲倦的呼呼颳著。生產隊派他上山打石頭。我早晨從來看不見他,因為等我醒來時,他早已出發了。

呼嘯的北風吹了一天也許它也累了,太陽快壓山的時候,風也小了許多。經過了一天的玩耍和北風的親吻,我們姐弟幾個的臉上都不同程度的掛了一層塵土,還有早已被風吹乾了的不知什麼原因留下的淚痕。頭上的羊角辮子有的早已脫了僵,有的也早已搖搖欲墜,一高一低的撅搭著,像條狗尾巴。還好我是短髮,但也早已吹得像“梅超風”一樣凌亂了,我們身上的衣服也像剛從土裡打了滾兒,髒兮兮的。

我們姐弟幾個早早的等在村口,迎著西北風望著父親回來的方向翹首企盼著,並不失時機的打鬧著。遠遠地看見有幾個人走過來了,只是還看不清是誰,近了,更近了,是父親穿著一件破羊皮坎肩,扛著大鐵錘和幾個夥伴回來了。“爸爸回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我們便像聽到指令的燕子,扔下手邊的玩物,跟頭流星似的一起向他飛去。像早有分工似的,大姐接過大錘拖著走(因為扛不動),二姐則拖著裝有手錘和鏨子的破皮革兜子磕磕絆絆的緊隨其後,我和弟弟的待遇就不同了,父親一隻手抱一個,我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在他的懷裡,我能感到他的肩膀是那麼寬厚,那麼溫暖和安全。

一天,父親回來的特早,臉色也不好,當然也沒像往常一樣抱我們。冬天的晚上來的總是很早,我們都睡下了,迷迷糊糊中,我聽見母親在哭,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我得知,今天和父親一起打石頭的一個夥伴,被石頭窩子頂上突然掉下來的一塊大石頭砸死了,死相很慘。是父親和其他的夥伴們幫助家屬把剛剛離去的同伴安葬了。

噩耗傳來後,母親也去了山上,母親還是頭一次看到父親每天干活掙錢養家的工作現場,現場太嚇人了,七八米深的石頭斜坡井下,黑咕隆咚的,全靠每人自帶的一盞小油燈採光,腳下是高低不平的石頭渣子,頭頂上懸著的是參差不齊的巨石,這裡沒有任何安全保護設施,一旦出現危險,生還的可能幾乎是零。斜坡的巷道很深也很難走,很難想象父親和他的夥伴們是如何在幽深的井底,把一塊塊巨石用撬棍撬下來,用大鐵錘砸開,再用手錘子和鏨子小心的鑿成一塊塊三十公分見方十公分厚的長方體石板的,又是如何用肩扛或用後背馱,費力的弄出這十來米深的巷道的。難怪父親的手長期是粗糙的並且經常有不同程度的血口子,因為父親連一副最起碼的線手套都沒有。

有了那天的實地考察,母親堅決反對父親再去石頭山採石頭了。父親先是不說一句話,只聽母親在那哭訴著自己看了現場後心驚肉跳的害怕,和為那個死者的不幸離開而惋惜。最讓人難過的是,死者只有三十幾歲,已經有了四個孩子,而現在他的老婆還正挺著大肚子,很快就又要有一個新的生命降生。看到死者的老婆哭天搶地的嚎啕,母親和在場所有的人都跟著傷心流淚,她們孤兒寡母的太可憐了,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呀。

過了很長時間父親都沒說話,最後聽父親長出了一口氣,卻語氣堅定的說:“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能打出好石板的石頭窩子,有時好幾個月都找不到一個這樣的好地方,一天能多打出幾塊好石板就能多掙幾塊錢呢”。扭頭再看看我們並排著的四個小腦袋。又接著說,“不幹怎麼行呀,除了給生產隊交的工分,自己多少也能剩點吧,隊裡分的糧食又不多,每年開春就沒糧吃,孩子們一天天大了,總是吃不飽怎麼能行呀,還是乾點吧,你放心,只要掙夠開春買口糧的錢我就再不去幹了”。又聽見母親使勁的哭,後來我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又是一個冬天,天下了一場罕見的大雪,整個世界都是白皚皚的一片。白天在生產隊幹了一天活的父親剛回到家,生產隊長就走進了我家的院子。剛一進院門,就沒好氣的扯著嗓子喊,“王老三在家嗎?”

“在。”父親趕緊搭話。

“隊長咋來啦,準又沒好事。”母親小聲的在屋裡嘀咕著。

果然,隊長走進了屋子的第一句話就是,“老三,明天你替大馬哈趕大車去元寶山拉石頭。”

“大馬哈咋不去啦?”父親問。

“大馬哈肚子疼呢,去不了啦,車不能停,給元寶山電廠送建築材料不能耽誤,那是簽了合同的。”他語氣強硬的說。

“他咋一到下雪天就這疼那疼的呀,天氣好時候他咋就沒毛病呢,我們也不去。”沒等父親開口,母親在一邊不平的說到。

“你們想不去,你一個地主富農不去,誰去?”隊長立時瞪起了綠豆眼,並拉著長音冷冷的接著又說:“反正這兩天大隊正打算開會呢,要抓兩個典型,你看著辦吧。”說完扔下硬邦邦的兩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根本不需要你同意,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天還沒亮父親就出發了,晚上很晚了也不見他回來,母親焦急的一遍又一遍地走到村口張望,可還是不見他的蹤影。

睡夢中的我被哭泣聲吵醒,是母親在哭。不知什麼時候父親已經回來了,他正和母親訴說著此次出行歷經的險境。原來是大馬車走到青山長脖子山樑時,對面來了一輛插了小紅旗的大卡車,結果,前梢子馬驚了,一個勁的往外躲著拉車。本來就雪天路滑,而且車正走到快到樑頂的地段,路基下就是十幾米深的大溝,真的是萬分危急,隨時都有車毀人亡的危險。是父親始終拉緊轅馬的偏韁繩沒有撒手,並且使勁往裡叫著騾馬,加上轅馬非常聽話,雖然前蹄著急的直刨地,也沒有亂動,才避免了一場災難的發生。待大卡車走遠後,在同伴的幫助下費了好大的周折才總算是把馬車趕上了山樑,但懸著的心卻一直不能平靜。

父親當時的一句話讓我記憶猶新,“我死了不算啥,可孩子們都會成為故意破壞公家財產的壞分子子女,一輩子也別想抬頭啦”。父親在命懸一線的時候,心裡記掛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我們會不會成為永世不得翻身的壞分子子女,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捍衛著我們的未來呀。

三中全會以後,戴在頭上十幾年的“地主羔子”的帽子,終於被摘除了,父親以全公社第一的考試成績當上了民辦教師。

當時已開始包產到戶。父親上著班的同時,還利用假期種著自家的十多畝地。他不僅書教得好,種地也不含糊,也許是那十年的生產隊勞動教會了他吧。家鄉人只知道古板的種玉米,常年缺少青菜吃,父親率先在自家貧瘠的土地裡試種了兩季土豆,上半季種土豆下半季種白菜。人們看到他的收穫,紛紛效仿,家鄉人有菜吃了。不僅如此,他還大膽的試種小麥,成功的開拓了家鄉人只能吃粗糧而缺少白麵吃的先河。

收麥子的季節正是伏天,熱得像蒸籠一般,尖利的麥芒更是猖狂的把胳膊都扎出了密密麻麻的紅點子。我們一家人都在麥場上忙碌著,我雖然已經提前做了防護,但脖子和胳膊還是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可父親上身卻只穿了一件背心,在那揮汗如雨的幹著,並且不時的給我們講有意思的笑話,或意義深遠的故事,來緩解疲勞。我們都願意跟著他幹活,因為他特幽默,跟著他幹活總是笑聲不斷,幹活不覺得是辛苦,相反認為是另外的一種享受。

因為必須快點把麥子收割後倒出地來,趕緊種上蘿蔔和大白菜,“頭伏的蘿蔔,二伏的菜”,是有講究的不能誤了節氣,不然就沒有好收成了。當看到他穿著背心裸露著雙肩,甩開胳膊,一鐮刀就能割倒一大片麥子的強壯身影時,我感到他就是我們的山,隨時可以依靠。

工作了三十年後,父親退休了。這中間他因工作優秀早轉正了,土地自然也收回了。他在城裡買了房子,真的該享清福了,但他好像忙慣了,閒的很無聊,我發現他開始寫日記。每天都有,今天做了什麼,心情如何,天氣怎樣等等。其中一篇讓我感觸很深。

小侄子考試沒考好而且說謊了,弟媳婦在父親面前打了侄子一頓,父親當時沒有立時勸阻。因為勸吧,好像助長孩子說謊的歪風,不勸吧,眼看著自己的寶貝孫子被打又實在難受。那一下下的,哪是打在孫子的身上,分明是打在爺爺的心頭。孫子哭,爺爺也掉了淚。

日記裡,我讀出了他的傷感,因為好多天他都無精打采的懊惱自己,認為自己犯了一個特大的錯誤,不該看著孫子被打而沒有及時制止。其實,當時也還是父親勸下了正在氣頭上的弟媳,救下了侄子,才少捱了許多打,但畢竟這頓打確實是捱了。

我開始理解父親的語言和行動及眼神。他的孫子就是他的心頭肉,每到週末,小侄兒都到爺爺家來和爺爺摟摟脖兒,偎在他跟前撒個嬌,給他笑一笑。在父親的眼裡這就是他至高無上的幸福了。

自己一幫兒女,也沒像這個孫子這樣的疼愛過。父親的解釋是“我老了,更喜歡看到年輕的生命,看到他自己好像也年輕了一樣”。

我從不認為父親老了,在我眼裡,他還是那麼年輕強壯,直到有一天——

我到他家時,他正脫了上衣費力的撓後背。我忙過去幫他,一邊幫他撓著癢,一邊為他擠後背上的黑頭。此時我才發現,他的肩背已不再寬厚,面板也明顯的鬆弛了,而且一把就能摸到突出的肩胛骨了。在以前,他的肌肉非常結實,一把根本摸不出骨感的,而且面板上明顯的長出了許多大小不一的肉猴子和斑點,這些分明是老年人才長的東西啊。

好一陣心酸,一直以為還很強壯的父親,原來已到了需要我們幫扶的年紀了,我竟渾然不知,我真是不孝。

如果當初沒有文革,也許父親的年輕時代該是輝煌的。如果當初沒有成分論,也許他的命中也不會遭遇到那麼多的白眼和悽苦、無奈與無助。現在他有時間了,無需為生計而奔忙了,坐下來寫了一本關於他自己的書。書中有他半生的坎坷,在苦難中掙扎,在絕望中拼搏,在無奈中憧憬等等。我從書中悟出了父親那些曾經的孤獨,落寞,懷才不遇的文人靈魂,他曾經的雄心壯志都悄無聲息的消磨在歲月的塵埃裡了。

父親除了寫書以外還愛花草。屋裡種了許多還不算,他還在樓下草地上開出一小塊兒地來,用竹棍紮起了籬笆,以擋住那些寵物貓狗們的侵擾。裡面種上各種花花綠綠的蔬菜,他每天都鬆土、除草、澆水,當成一份事業來幹。很快小園便展現出勃勃生機。豆角順著籬笆爬滿架了,開著淡紫色的細碎小花,鬱鬱蔥蔥的像一堵綠色的牆。紅紅的小柿子躲在在翠綠的枝葉中,微風吹來,枝葉搖曳著,忽隱忽現的小柿子像夜空裡閃閃的星星甚是好看。沒事時,他會像欣賞一份作品一樣來欣賞它。每當我們回去或鄰居來觀賞並誇讚的羨慕時,他的臉上都洋溢著孩子般的幸福和滿足。他說菜吃不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份辛勤一份收穫,一份心情一份自得其樂。

父親真的老了,他需要我們的關心,等待我們的愛護和幫扶了。聽媽說呆著沒事時他常唸叨。“這個週日老大忙啥呢,咋沒來‘上班’呢?”

“老二今天應該下夜班,咋沒來報到呢?”

“老三好幾天沒來了呢,這幾天準是掙錢多吧。”

“該到點了,快去買牛奶,一會兒老四該下班了,回家拿不上了。”

“明天又該週六了吧,我得快去早市買點吃的去,明天孩子們都該回來了。”

我們姐妹們說好,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每週六都去父親那聚會。那時父親總是很開心,總是讓我們吃他提前準備好的各種水果,講的話也格外多,笑聲也格外爽朗。但一旦“散會”,看得出他的臉上有了太多的不捨和失落。

“散會”後,他總會站在臺階上目送我們遠去,秋風肆意的搓揉著他花白的頭髮和那飽經滄桑的臉,還有那已被歲月的刻刀削得單薄了的雙肩。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8

總以為,父親的肩膀很壯實,很強大,我們困了累了甚至在外面受了傷,那是我們最好休憩的依靠。

也許正是這種不以為然的“正常”,我一直覺得父親雖然不很強壯,但他卻撐起了一個家的天空,任我們自由地徜徉。

我們明白父親對我們的愛,但,那時的意識很淡,有時,會覺得父親做事的多餘。我到外地上學那幾年,假期快滿,父親就提前為我準備要帶的東西,並要重複好幾次地檢查,總是怕忘記這忘記那,有時,他把自己都搞糊塗了,明明拿在手裡的東西,卻要顛來倒去地還要找。幾天來,他都心神不寧,丟東落西,把自己搞得很狼狽。

那時坐車不方便,得早晨四五點起來,背上東西,步行三裡沙路去等到縣城的汽車。頭天晚上,我把東西裝好,父親仍覺得有什麼會落下的,幾次開啟包去反覆地察看。我倒頭便睡,朦朧中聽到父親在翻身,但我很快又睡去。在甜甜的睡意中,突然聞到一股飯香味,睜眼一看,父親坐在地下的小板凳上。他怕開燈影響我睡覺,就摸索著把飯熱好,為了讓我多睡一會兒,他一邊看時間,一邊又不忍心叫醒我。見我醒來,就說,快趁熱吃飯吧。

年輕時的覺真多,一邊走路,我仍像還在做著夢中的連續劇,父親安慰我出門在外要注意的事項,我心不在焉地應答著,覺得父親有點不經常出門的見識太少的囉嗦。父親說,他一夜都沒有睡著,反來複去地想我小時候的事。我不太理解,甚至認為父親有點“多此一舉”。他把我帶的東西放在車上,還不放心,叮囑我到縣城倒車、買票等程式,直到汽車發動了,我才在車玻璃外看到他一個人往回返的身影越來越小。這時,我突然覺得父親很單弱,我的眼裡有點發熱。

有淚不輕流,這是人們認為父親應有印象。可在我的眼裡,父親彷彿不夠那麼強大。男人的眼淚是金子做的,不能輕易掉落;男人膝下有黃金,不輕易下脆求人。男人的哭,應該是排山倒海,氣吞山河吧,那種小聲啜泣的男人一定沒出息,甚至是窩囊廢。

父親卻不像是這類“強大”的男人。印象中,父親流過兩次淚。那年爺爺去世,父親的哭聲把我震住了。大伯、父親、小叔三個男人的哭聲一會兒高亢洪亮,一會兒又壓抑嘶啞,在山村的上空迴響,震得我們心頭破碎不堪。奶奶走得早,為了和爺爺一起合葬,提前把寄埋奶奶的骨骸起出來,重新裝進新棺。在背奶奶的骨骸回村的路上,父親哭得恣肆汪洋,二十一歲就失去了母親的父親哭聲震天,我們不大懂事,只是小聲哭著跟父親往回走。那一次,我才知道父親的聲音是那樣的渾厚高亢,那哭聲像是人間絕響。

父親另一次哭泣只是無聲地掉淚,那是因我當年的不懂事和執拗。因為畢業時分配不遂意,我的心很苦悶,父親和我的話一樣的少。之前,有兩位本家的兄長到海南去闖蕩,我也有學著步其後塵之意。一天,我整理書櫃,父親意識到我要走的意向,不知什麼時候木然站在我的身後,可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突然,我聽到一個很低的聲音:“都怨我們沒本事……”我明顯覺得這聲音裡帶著哭腔,我嚇了一跳,被父親這一近乎檢討自責的舉動擊得潰不成軍。父親不住地在掉淚,還在說些什麼內容,我已一句都記不清楚。我天性不善交流,很多苦悶憋在心裡不會表達,我只說了句“我不走”,關上了書櫃門。父親疑惑地看著我,像是一種央求的神態。

這一次,雖然沒有任性,聽從了父親,但他很長時間一直神色不好,話語也少了,處處小心的樣子,讓我心裡很不好受。我看到了父親的無奈,他此刻一點也不堅強,相反,卻承受著過多的失落與無助。我覺得,他堅實的臂膀有點支撐不住外在的壓力。

當年真是不懂事理,沒能深切體會到作為父親的那份揪心。如今,早已身為父親的我,在對孩子的每一次坎坷與苦痛,就會更為真切地理解為人父的那份牽掛。兒子今年春季腸胃不舒服,我一邊擔心著他的病,一邊牽掛著他落下的課程。他不去學校,我一天的心都陰鬱著,像要下雨。每天最關注天氣預報,每有雨天,他晚上睡覺的神色就不對,第二天早晨就不舒服,我的心就跟著揪一天。就在想,為什麼好多道理我們總是要等到我們後來經歷過了才能真正明白?才會一遍遍地後悔?小時候,我們會“故意犯錯”,對父母的教育漠視和小覷,對人間的至親總是不以為然,認為有時是多此一舉,毫不領情。等我們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對我們最親的人的一片苦心時,他們卻已垂垂老矣!有時,我們偶爾做的一絲不足掛齒的孝順,就會讓他們欣慰許久,他們是那樣容易被溫情打動。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永恆的不等式,那就是父母對我們的愛與他們所得到的溫暖。父母的愛是最無私的,他們從來就不期望回報,為了我們,他們無論忍受多大的委屈,承受再多的苦難都從無怨言。在危急時刻,為了救助和保護我們,就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介,他們也毫無畏懼,在所不惜。在孝順面前,我們應虔誠地懺悔,我們做的永遠也不夠。

弟弟小時多病,每到冬天就會咳嗽不止,幾個月都不能到校,打針吃藥對他來說早已成了家常便飯。後來,父親聽說了幾種治療這種病的偏方,就照著每一個偏方上說的認真地去做。有人說,夏季三伏天抓的蜘蛛,晒乾後搗碎,到了三九天吃下,可治這種咳嗽。父親在入伏的頭一天早晨不見太陽出來,就到溝岔處捉回一隻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大蜘蛛來,然後放在火柴盒裡風乾,在盒上標記著“頭伏”兩字。以後的中伏和末伏都是如此,等蜘蛛風乾後對應著三九天讓弟弟就水喝下。還有人說,冬天裡把梨核掏出,放上幾顆白胡椒,注滿純白公雞血,然後封住口上籠蒸熟後吃,也可治弟弟的咳嗽病。父親就到鄰村上下找誰家有這種純白公雞,有的是買,大多是人們聽說原委就送給父親,這樣,就讓父親很是感激,總是想方設法去還人家這份真情。記得那年夏天,我家養了十幾只白公雞,讓人看到就心情特別舒坦。

其實,我們能記起的這類事情太少了,父母的這份養育親情,大多被我們忽略,甚至被認為是天經地義,那是我們一生的大錯!從什麼時候,他們開始變得嘮叨,心變得太細,我們的一點一滴都讓他們牽掛。而我們對於父母,卻總是粗枝大葉,甚至認為他們有時太繁瑣。這個世界上,只有父母才是願意真心託舉我們的人,儘管他們的肩膀不是多麼有力,或者不是多麼堅強,但是,不管我們能走多遠,父親啊,你的肩膀永遠是我們一生中最堅實最強大的支撐!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9

父親的肩膀普普通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就是這副普普通通的肩膀擔著一個家族的希望,擔著生活的酸甜苦辣,擔著人生的喜怒哀樂。

父親是我們家族的長房長子,是這個家族中唯一讀到“優級”的文化人。他的肩膀上擔著這個家族的希望和未來。為了家族的延續,大人們在他15歲時就張羅著給他辦了婚事。結了婚就是大人了,15歲的他成了這個家族的少掌櫃的,肩膀上的擔子更重了。16歲,他做了父親,他是遠近村落中最年輕的父親。最年輕的父親要用那稚嫩的肩膀擔起一個家族的命運,這對於一個還不諳世事的孩子來說該有多沉重啊!可他分明知道這是一個男人不可推卸的責任,他默默地承擔著,這一承擔就是一輩子。

責任是父親肩膀上最沉重的擔子。就是責任讓父親在人生道路的選擇時做出了許多無奈的犧牲。父親25歲時,在哈爾濱市公安局服務合作社工作。他是我們這個家族,也是我們那個小山村中有史以來第一個走出農村,走進省城的工作人。他的出息讓族人驕傲,讓鄉親羨慕。年輕時的父親也是一個“帥哥”。在我的記憶裡,他總是一身藏藍色的制服,穿得麗麗整整。現在孩子們總說爺爺乾淨利索,其不知他一輩子都這麼利索。1956年,正當年的他因為家中的三位老人(他的父親、養父、養母)去不了省城,毅然地辭去了工作,回到農村老家贍養老人。為了責任他犧牲了自己,犧牲了自己的前途。當時我們對這種犧牲不理解,現在才明白這種犧牲的偉大。他用自己的犧牲為後人樹立了一個“孝”的榜樣。

希望是父親永遠的動力。就是希望讓父親無論肩膀上的擔子多重也不氣餒。回到農村後生活那叫個難啊!老少六口人,老的老,病的病,小的小,就靠他一個人掙工分養家。一年到頭連口糧錢都掙不夠。但極端的困頓壓不到他,始終有一團希望的火焰在他的心中燃燒,給他肩膀上以無盡的力量。他不相信就永遠這麼困頓下去。他堅信總有一天我們會改變困境。於是,他在自己家的菜園裡種各式各樣的菜籽,以貼補零用。他養雞、養羊,但始終入不敷出,沒法從根本上改變家境。他把改變家境的希望寄託在下一代身上,千方百計地供我讀書。我考上高中那年,父親用他那瘦弱的肩膀揹著我簡單的行李,冒著大雨一直把我送到學校。他說,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為吳家供出個大學生。他不貪圖榮華富貴,也不想出人頭地,他要的是一口志氣!多少年來,因為貧窮遭人冷眼,受人欺辱的日子讓父親憋了一口氣,一定要改變這種境遇!

堅持是父親永遠的品德。就是堅持使父親的肩膀一直不閒著。剛土地承包那年冬天,父親就在自家的屋裡席上了蒜苗。那綠瑩瑩的大蒜苗是父親的一個試驗,一個盼頭。他不單是賣,過年時左鄰右舍來割一把嚐嚐鮮,他是分文不取,還笑呵呵的。第二年春天,父親用自己的肩膀從村外擔回一擔擔黑土,在自家的菜園裡扣起了全村的第一個蔬菜大棚。他席上了茄子、辣椒、柿子等秧苗。比大地的秧苗早二十多天上市。家裡的西紅柿又大又紅,在縣城的市場裡賣的都是好價錢。再後來,為了孩子,父親帶著弟弟妹妹舉家搬到百餘里外的中和鎮。土地沒了,他就用自己的肩膀背起裝有簡單工具的挎包,走南闖北地修理縫紉機。一干就是幾十年。

現在,父親本可以歇歇肩膀了,可他還是不閒著。還常常揹著挎包到各個小區去修理縫紉機,磨菜刀。他的肩膀總不閒著。

父親的肩膀普普通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可就是這副普普通通的肩膀永遠是我們的榜樣!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10

六一兒童節將至,幼兒園開始舉辦六一晚會。我的童年已流逝了,兒童節不再屬於我,但我也去湊了熱鬧,多麼喜慶的夜晚,我又怎麼捨得不去?

幼兒園擠滿了人,人聲鼎沸。音響響起了《最美的光》這首歌曲營造氣氛,一眼望去,小朋友們都在為她們的表演做準備,化妝或是換服裝。老師們也忙來忙去的準備著。終於,晚會開始了,小朋友們給我們帶來了舞蹈《踏浪》,精彩的表演贏得了我們熱烈的掌聲。我被擠在人群中,漸漸的看不到舞臺上的小朋友,便往後面走。有那麼一個瞬間我停止了腳步。一位六歲的男孩坐在他父親的肩膀上看節目,一邊歡笑,一邊言語。勾起了我內心深處的記憶,在九年前,我也是這樣坐在父親的肩膀上看節目的,我忘不了當時的歡樂,因能看到遠方而產生的快樂。我坐在父親的肩膀上,父親的手抱住我,生怕我摔下來。父親的肩膀,多麼高大,多麼健壯,多麼安全。我想,那是我童年的回憶吧!多麼讓我刻骨銘心的一幕。而現在父親的背影卻清晰的浮現在我的眼前……那步履蹣跚的背影,像千萬把刀子插入我的心臟,那肩膀不在高大,而是矮小的,潸然淚下。我依稀記得小時候問你們的問題:“你們也會離開我嗎?”

“會,沒有人可以一直陪著你。”

我面對著牆壁哭了好久好久。我依稀記得在那夜我回家的場景,在萬家燈火中只有一盞燈是為我亮的,我害怕,我害怕總是向你們索取,卻沒能力償還,我害怕我還來不及長大,你們就已經變老,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我不知道這一天這麼快就來臨。你們的青絲被歲月染成了白髮,而我的翅膀還不能展翅高飛。

有時只是在想,我們都要好好的就行了!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11

自我有意識以來,父親從來沒抱過我,也沒背過我,在淡淡的憂傷之餘,我喜歡跟父親比個子。每天,我都興高采烈地跑到父親的旁邊,用手放在頭頂,小心翼翼地平移我的手,挪到父親的手臂,然後我就會突然高興地跳起來:“爸爸,爸爸,我又長高了……”他或是在站著吃飯,或是在吧嗒吧嗒抽菸,然後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又繼續吃飯或是抽菸。但我喜歡跟父親比個子的熱情從來沒有退減,我希望我長到夠父親肩膀高的那一天快點到來,因為我想知道在父親肩膀的高度看這個世界是怎樣的!

這一天終於來了,我終於長到了夠父親肩膀了,於是,每天的清晨或傍晚當父親站在門口一邊吧嗒吧嗒抽菸一邊眺望深思時,我就會跑到父親身邊,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遠方。但是父親肩膀的高度看到的風景貌似跟我平常看到的沒什麼兩樣,只是站在父親身邊感覺多了一絲深沉,莫名其妙的一種深沉。然後再看向父親,煙從他的嘴巴飛出,順著臉飛過頭頂,我竟看到父親有著一副憂傷的臉,眼睛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一眨又回去了!

此後,我總喜歡跟父親並排坐或並排站,我想知道每次他看的是什麼!但是我們知道肩膀的高度並不能改變我們看世界的視覺!但是我真真確確看到了不同的世界。

父親的愛也許來的不比母親的明顯,但來時卻能讓你感到無比強烈。那天晚上,我發燒了,並連著肚子痛,天連續下了好幾天雨,泥濘的泥路上,人也在打滑。我本以為吃了退燒藥睡一覺燒就退了,但事與願違。父親打著了摩托車,讓我穿上布鞋,下雨冷,他自己忘了換鞋,我也是到了半路才發現的。父親有點矮小,坐在摩托車上,只有腳尖踮著才夠著地。車子不聽他的使喚,一直在路面打滑,但是父親口裡一直唸叨:“別怕,抓緊我,我的腳在支撐著車子……”風在後面吹來,有種透心涼,每當車子打滑,父親就剎車,然後車子總是把我們往前面甩,我可以通過父親的肩膀看到前面的路。搖搖晃晃的車燈照耀在泥濘的路面,好像一個猙獰的魔鬼在阻撓我們前進,不斷在抓車子的輪子,往後拖,或是往旁邊扯。後視鏡裡的父親在咬牙關,面目似乎也有點猙獰,他的眼睛從來沒有過的'有神和專注,有火也有柔情,有著對這泥濘路面的生氣,也有對我的憂慮擔心。當車子快要滑倒在一邊時,我下意識地想要用腳去踩地面,但是發現父親的雙腳早已泥巴布滿,每一氹水裡都填滿了父親掙扎的腳印。父親一路上對我的定心丸在泥濘的路面無力地滑倒,但深深打到了我的心,無力的手把他的衣角抓得更緊了,心裡在著急,渴求著“車子啊別再打滑了,我父親累著了……”

我本以為父親的肩膀很高,我慢慢長大才發現,父親的肩膀在慢慢往下沉。父親一直都跟我說讀書是改變自己和家族命運的出路,讓我一定要多讀書。但我發現我們讀書讓家裡變貧窮了。我們三姐弟就像三座山,重重地壓在父親的肩膀,壓得紅腫了,脫皮了,露骨了,流血了,變黑了,變小了,壓得透不過氣,於是父親晚上睡覺也要吧嗒吧嗒抽兩根菸才到床上躺下,然後雙眼再巴巴地看著天花板,深深吸一口氣,再長長吐出一口氣,以為得到放鬆,反而更加沉鬱。早晨和傍晚,與父親並排坐的日子更少了,但是順著他的目光再看向遠方時,不再是眼前的一草一木,而是更深遠的東西,看到我們三姐弟在教室安靜認真地上課,他笑了;但是站在我們身後的父母親奔波勞累壓彎了腰,我哭了。兩雙眼睛都變得空洞,夕陽西下,兩個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但是靜靜地,在靜靜地沉思。

那是一段讓我們全家都蒙上沉鬱烏雲的日子,小孩子也是很懂事的,最小的弟弟醞釀了很久的情緒,終於踱到父親跟前,吐出“我想輟學”四個字……父親又吧嗒吧嗒抽起煙,更頻繁了,咳嗽也慢慢嚴重了,吸一口咳上好幾下,我們心裡都明白弟弟的懂事,但是父親不想放棄我們中的任何一個,最後,也許被弟弟說服了,也許不得不放棄,同意了弟弟的做法。我和弟弟揹著沉重的書包一步一步踏進神聖的校門,而沉重的兩座大山也壓到了還沒成年的小弟弟肩上,家裡以及整個家族的大山也壓在我們兩個肩上……

父親肩膀的高度,我從來沒達到過,我只是躲在父親身後瞥見過肩膀的一個角落……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12

俗話說:“三天的腳板,四天的肩膀。”意思是,人走路、挑擔的本領都是練出來的,練肩膀比練腳板要多費一點時間。我體會,練肩膀,練腳板都要吃苦,用我們家傳老話說:發狠!

小時候,落後、貧困、封閉的家鄉,離鐵路、公路、水路都遠。人員、物資流通都靠人的兩腿、兩個肩膀。大哥、二哥都因長期挑擔,壓得長不高。我也早就學會挑擔,能挑四塊土磚,個子也矮,上學後,尤其是當兵以後才竄上1.74米高。當然,現在老了,縮了。

生長在這樣的家鄉,可以說,不挑擔就活不下去。男人,如果不出去讀書、做事,不想當好吃懶做的二流子,就只有挑擔的命。家裡的挑擔工具,如扁擔、禾槍、箢箕、谷籮、水桶、糞桶等,都分大小兩種,小孩用小號的。我們家裡那些小號工具,好像是專給我預備的。因為大哥、二哥以外,男孩只有我在家裡務農。

那時,燒火做飯,主要用柴禾。柴禾分硬柴和毛柴,硬柴指樹枝、灌木、樹蔸、劈柴塊一類,毛柴指稻草、松毛、枯葉一類。人生離不了柴米油鹽醤醋,柴字當頭。確保有柴燒,如同要有米一樣,成為家家戶戶的生計大事。我去大山衝砍柴,成了過日子的常態。清早,好多人向大山衝奔去,到中午或午後,擔著柴禾回家,有時要天黑才返,好多人擔著柴禾走不遠就要歇口氣。

大哥、二哥常帶上我去三角寨山上砍柴,總拿兩把磨得鋒快的毛鐮,一罈水,一碗飯或幾個煨紅薯。早進山,晚出山。一天砍倒大片灌木,一排排攤在地上,任其晒乾。收工時,擔乾柴回家,大哥、二哥一擔有百幾十斤。我有專削的一根小禾槍,擔一擔柴,份量不到他們擔的一半。有時,一回擔兩擔,把一擔擔到前頭放下,又折回去擔第二擔,來回倒騰,這樣主要是歇歇肩膀,腳沒停,免去歇肩時間。乾柴多了,要集中時間擔回家,一天得跑兩三趟。我就像小孩學吃飯一樣,學會了擔柴。也壓得肩膀痛,累得走不動,但沒叫苦,總是跟上大哥、二哥,—次又一次地走。腦子稀裡糊塗,或沒有腦子,以為人來到世上就是擔擔子,不知人生還有別的什麼內容。在這種“麻藥”的麻醉中,肩膀不覺得痛了,腳板和腿巴子也硬朗了。

學會擔擔,天天有用。不管春夏秋冬,每天要到河裡去擔三四擔吃水,用大水桶,—擔100多斤,把水缸灌滿,還要儲備兩桶。擔水主要有二哥和我。1974年,我探家時,還看到家裡人擔水,給大哥、二哥建議,應該搞自來水,把虎形山水庫的水引進家。過了10多年,家裡才用上自來水。

每年都有幾次肩膀和腳板“大賽”,如冬耕、春耕擔糞,要把牛欄、豬欄的糞草和大糞、草皮火土灰送到田裡去漚肥或散肥。扮禾時節,要把幾十擔稻穀擔回晒穀坪上,晒乾了又要擔回家裡入庫。租田年月,要給田主人家送租谷。分了田土以後,要送公糧。這都是靠大哥、二哥的肩膀和腳板完成的,我也跟著他們練。每年冬季農閒時,大興水利,清理水塘,挖塘泥,特別是加高塘堤,修建水庫,持續了幾年才完成。我也參加過勞動,挑—擔收一根竹籤計工分,為了多收一根竹籤,我也儘量不歇氣。

我家還有特殊挑擔的事情,一是起新屋要放磚。磚風乾了擔回建屋工地碼成牆。—塊乾土磚20來斤,大哥、二哥—擔能挑六塊或八塊,我可以挑四塊。還有,自己燒石灰,要從二三十里外的煤礦擔煤炭,附近石頭山的石灰石取盡了,要到很遠的毛鐮塅取石頭,—擔一擔地擔回來。擔煤炭、擔石頭,都有我。後來,我當兵後,軍中特別重視練鐵腳板、鐵肩膀,我就佔了上風,因為從小就打好了基礎。

隨著一年比—年長大,我也像大哥、二哥一樣長不高。肩膀和腳板對壓力習以為常了,心裡卻活動開了。不知哪個時刻,我終於自問:什麼時候才能苦到頭呀?有天晚上,我擔石頭掉隊,回家晚—點,晚飯只剩下燜紅薯了。父母早逝,長嫂半個娘。大嫂憐惜我,端個碗,兩個大紅薯插—雙筷子,對我說:“對不住,米下少了,你只能唱木老殼戲了。”紅薯還是我家主要輔助口糧,我們是吃紅薯長大的,我至少不怕吃紅薯。可這—回,我太累了,思想鬆活了,吃不下。我放下紅薯碗,先去洗澡。搓澡時,被石頭壓破了的手指有點痛,忽然心—酸。匆匆洗完穿褲子時,—只腳沒站穩,把短褲的褲腿捅破了,也不好喊人給我換條好褲來。那—刻,我哭了。苦不下去、累不下去了!氣得把短褲扯得更破。這是我頭一次偷著為苦累而哭。後來才明白,那是我開始覺醒,不滿足於這種苦命。第二天,我抗拒擔石頭,大哥、二哥也沒強迫我,我耍了—天,大嫂還給我補了—個雞蛋吃。

耍著真舒服!只是那時沒什麼好玩的。鄉里—直沒放過電影,花鼓戲也不唱了。以前唱花鼓戲的人,都不唱了。他們男扮女唱《劉海砍櫵》、《情哥送表妹》,不適合在新社會唱。耍獅子、龍燈—年才一次。有玩的就打紙頁子十點半,賭銅角子。我們小的幾個人一起玩香棍子,也玩銅角子,都不賭錢。—個人在家裡耍,也沒意思,悶得很,也不會去串門找人玩。耍,耍,還不如跟著大哥、二哥去擔石頭呢!

至今,永遠,我忘不了那次擔煤的“盛宴”。有個大老闆做了一宗大煤炭生意。從煤礦進了—批煤,運到漣水邊—個煤碼頭再裝船,經漣水水路運出去。有好多人都去掙腳力錢。大哥、二哥都不放這個賺活錢的機會,當然也帶上了我。煤礦支撐礦井井壁,要用大量撐木。我們為了去煤礦不走空路,先去山裡擔上撐木,雞叫三更起床,擔上撐木後,順著小路,翻山越嶺,送到煤礦,己是中午時分。因為這次連續擔好幾天,有時帶了飯,有時空肚,挑上煤炭後走大路(現在變成了公路),所謂大路是相對山路而言。走這條路必過家門,我們進屋吃飯,歇氣,再送到漣水河邊的煤碼頭,單程十五六公里,每天—趟,回家時天快黑了。這麼遠的路,我能擔七八十斤,跟著大哥、二哥走。他們—擔不少於120斤,都要過秤。

大哥、二哥掙錢太發狠,力氣也太大,不僅路上走得快,歇氣少,有時起得早,歇腳少,交接不排隊,搶出了時間,也帶了中飯,到了煤礦,就把撐木送到巷道里去,出井時拖幾筐煤,額外掙個工錢。我也跟著下過礦井拖過煤。礦洞小,沒支撐。擔起煤,不是直起身子走,而是爬。礦工的扁擔是彎的,像牛軛—樣。我們這些想多掙—份錢的“臨時工”,都去最不好、最危險的礦洞。大哥、二哥—次拖兩筐,百多斤,我只能拖—筐,四五十斤。巷道里,也要爬坡下坡,最難的要鑽過—個小洞,剛剛夠—個人爬行,兩個筐子堆不好,還會被卡在洞裡。這種巷道沒有被複,隨時可能塌陷把人埋了。拖出井,老闆過秤,當即付工錢,錢少得可憐。互相看,全身煤黑,個個臉上只見兩隻服睛閃亮,牙齒白,鼻孔出不來氣了,互相用小棍子在兩個耳孔裡挖煤,吐出痰都像水和的煤,吐不乾淨。什麼叫掙苦力錢、血汗錢、以命換錢?我們這就是!

這種長途運輸,也有—種比肩挑進步的工具,那就是雞公車。一來,我家沒有,要借人家的。二來也不合算。這種車用於長途,裝載量相當於兩個力氣大的人肩挑量。可那樣幹,推車也需兩人,—人在前頭拉,—人在後邊掌舵加推。而且,去煤礦時只能放空。再者,長途運輸,木軸、木輪容易磨損,如果修車,還得賠了腳力錢,白忙白苦。所以,我們三兄弟還是依靠雙肩和腳板,可靠。

幾天下來,我的精神就像那雞公車,木軸磨損了,獨輪轉不靈活,負荷越來越重,終於歪倒在路邊,心生厭煩、恐懼,看那擔煤的路,越看越遠,沒有盡頭,這苦和累實在吃不下了。有—天,走著走著,肚子餓,路邊有小攤賣包子,冒著熱氣,散發香味,我流口水了。可是,哪裡敢買?大哥叫我多喝清水,肚子喝脹了還餓,更饞,想吃肉。

擔煤“盛宴”沒完,我想打退堂鼓了。先是不願再下井拖煤,大哥、二哥懂我,第二次,他們再送撐木下井、拖煤出井,就不讓我跟了,在井外等他們出來。他們鼓勵我,多掙錢、攢錢,家裡人口越來越多,還得起新屋,還要給我討個好堂客,討堂客必得有—間新房。他們能賺那點活錢很高興,而我越來越向好吃懶做方面下滑。

挑煤人多,成行成隊。最後兩天,我退出了這支隊伍。家裡人也不準大哥、二哥下井拖煤了,怕他們被活埋在井下。大哥、二哥初心不改,總想著起新屋,替我討個好堂客。我撂擔子了,他倆就多擔—些煤,等於把我的損失補上。我在家裡耍半天,他倆擔回煤來,吃了中飯,我再擔上小筐,替他們分擔—份,—起起送到煤碼頭。

這次“盛宴”,堅持了七八天。越往後,我的表現越差,老想歇氣,老想吃肉,最後兩天徹底退出。伯父、大哥、二哥都看在眼裡,也心痛我。家裡稱了肉打口福,特別照顧我,多吃了兩塊肥肉。兩塊肉也提不起我的精神,全洩氣了。

沒過幾天,突然有好訊息:我的一位堂哥在長沙做事,介紹我去長沙報考鐵路職工子弟學校。黑暗中,我看見了—顆星星閃亮。我像長了翅膀,要飛出窮苦的家鄉,遠走高飛了!

我從軍後闖蕩四方,才懂得任何勞動都是艱苦的,但這種艱苦勞動不應該叫苦難。其實,當兵更苦!新兵訓練,我雖然有基礎,但強度不一樣,更吃不消。訓練時,練立正、稍息、齊步、正步、跑步走,甩手榴彈,都簡單吧?可頭—星期內,我練得腿腫了,腰硬了,大便蹲不下去,睡覺翻不了身,吃飯端不起碗,拿不了筷子。練了三個月才適應。更莫說爬山、長途行軍,還有在遙遠的邊疆想家、孤獨、寂寞,再有種種坎坷、折磨,那才是心苦,苦難。人生在世,都想挑選—個輕鬆舒適的工作,掙錢又多,理解。但是,人類要生存、繁衍,免不了總有很多事還要靠許多人艱苦、繁重的勞動。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13

紅顏瘦,相思苦,幾番意,難相付,情難捨,心難留,花朝月夜,轉眼便成指間沙,那一刻,繁花落盡君辭去、那一刻,韶華遠去無處尋、那一刻,孤影成形淚溼衣。-----紫蝶兒

夜半無語,思憶飛揚,挑起半點憂傷,裝飾整個夜晚,為誰無眠,心中自愁,不曾哭泣,唯覺千行淚,雖然,很累很累,卻沒有心累,總是努力讓心靜靜休息,誰知它太任性,就想在深夜徘徊,尋找著眼睛裡遺留的那滴淚珠。夜夜思,歲月老,花戀人間暮與朝,離別長長,相聚寥寥,千言萬語堆眉梢,銀河的岸頭,可有天荒地老?相思未了,夜空誇張了哭訴,碎雪修飾了哀憐,淺吟低唱,相思紅箋卻無寄處,這場雪,卻沒能覆蓋我所有的想念,留給我一地的殤,只能輕輕的念著: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飛雪細如愁。

夜無盡,黑暗了思念的容顏,我卻怒放了想你的每一個瞬間,曇花翩躚,紅燭纏綿,氤氳著情的嫵媚、愛的溫暖。夜無眠,點亮著記憶的流年,速寫著風乾的眷戀,流星寫就的誓言,月兒亙古守成了珠潤的淚潸,一彎夢殘,誰能讀懂嬋娟的清寒?一地如水的塵煙,那年那月已然憔悴成歲月的書籤,撫悲咽歡,驀然千年。

夜色牽絆,拋灑斑駁的碎影,風通過窗,攜一絲寒涼,拂亂了一縷長髮,絲絲點點的霧露,飄揚,散落。倚樓惆悵,玉笛聲蕭瑟,定是我為你作清詞;殘紙箋寄思念,這定是我為你寫詩,憑欄遠望,一季寒梅在青絲寸寸的韶光裡輾轉反覆,歲月靜好,笙歌玉露。月下輪迴,如夢如幻,輕踩著半月的冷豔,守一世的情,手雙背,輕移步,獨坐鏡前倦梳妝,素暖薄涼,琢,刻一紙獨白,錦瑟年華,許我,暖顏傾城。

一縷清風,吹走了誰的思戀,一聲低唱,痴情了誰的眷戀,一杯紅酒,醉了誰的悲傷,一夜夜的雪,落滿了誰的心境,一曲新詞,曖昧了誰與誰的眼眸,一夜良辰,傷了誰的心。在我的生活裡,誰錯過誰?也許在我的生活裡,誰又愛上誰?又是誰在空曠的草地上等著誰?又是誰在幾千年的彼岸等著誰?誰與誰曾經的美麗,被譜成一段不朽的旋律,想延續三生的傳奇,讓人聽了心碎一地,有些話是那麼熟悉,連時間地點都那麼具體,痛得回憶都好無力,在往事裡漸漸昏迷,旅行在別人的故事裡,卻不小心迷失了自己,誰為誰依然那麼痴迷,誰把誰遺失在這個冬季。

一場花開,錯落了多少時空交織的殘影,孤錯了輪迴,交織今生的緣錯,你留下的一縷香,劃作萬青絲,把我的思念編織成了網,我困在了中央,你卻忘記將我放出,空等了誓言,卻終究是錯過了你,你的流年,在似錦如花的最深處,不是為我,卻亂了我的浮生。散一縷相思,覓一個身影;蘸一滴素墨,化一抹清愁。午夜迷情縈繞著藹藹情懷,淺唱低吟沉醉於寂寂心戀,採掬點點星光,幻成明月一彎,光影中是你靜漠安然的恬淡,撫驚慰怯的輕暖,不想牽念,淚水卻將靈魂出賣,念與不念交織纏綿,幽思蕩入心河,淌成溪流涓涓,匯成歲月裡永恆的歌,不老的弦。

夜幕中笛聲暈開的是無盡的悲涼,自顧自美麗,自以為是的追逐,自作自受的懷念,潑墨成凌亂不堪的畫面,如果所有的承受只是為下一站幸福伏筆,是否也該有盡頭?繁華褪去,鉛華洗盡,誰又能重複昨天的故事,還原那一場美麗的相遇?悲悽的音符,在冷夜漫遊,沸騰的眼淚,燙傷滿天星斗,午夜的曇花,剎那間悄然而休。

浮華一生,淡忘一季,空有回憶,打亂纏綿,笑容不見,落寞萬千,弦,思華年,那些年華,恍然如夢,亦如,流水,一去不返,不泣離別,不訴終殤。驀然回首,思念你竟是那樣的痛,牽掛你竟是那樣的苦,一路走來,純淨如水,如夢似煙,悲秋傷春,望屏徒嘆,對影獨泣。記不清有多少痴與戀,記不清情話千千萬,記不清純真的痴笑和傷痛,記不清還有太多的夢新增著許多的浪漫和期許。

彈指紅塵,浮生惘然一夢,歲月催破紅顏老,畫卷上美人如玉,眉宇間可是傾城?在萬丈紅塵,我獨守芳塵,只為看你顰笑間豔絕塵寰,不為驚豔迷離,不為妖嬈一世,只為心修得琉璃,年華陌路,青煙未散,我在幻世的末年,轉山轉水,只為在雲水畔折筆相思,刻成雲心水湄的眷念,在今世,你可知?我的思念,你的無眠,是誰在這濃濃的夜色裡輕輕的感嘆;我的守候,你的紅顏,又是誰在這幽幽的月色下品嚐著孤枕難眠。遙遙思念寄冷月,寒風未停,此刻,把盞孤對月,與君同飲相思情,明月高懸,殤雪落肩,可否是你送來的思念,那抖落滿地的飛雪,可否是我眸底為你滴落的輕嘆。

天涯漸行漸遠,山重了思念;牽掛忽隱忽現,水復了無眠,情重在人間,衣帶漸寬終不悔,淋漓著愛戀,回憶愈思愈暖,柳暗了琴絃;感動或深或淺,花明瞭歡顏,愛濃在紅塵,為君消得人憔悴,雋永著誓言,愛執一絲信念,心守一種勇敢。

在墨染的繁花世界裡,讓我的瘦筆,盛開為花,點綴紅塵中中你的孤寂,從此燈影融融,笑語相和,如果可以,此夜,作你的一紙素箋,安靜的臥於你的枕畔,聆聽你的囈語,觸控你的心事,然後,塗上快樂的顏色,懸於你的嘴角、脣邊。雪夜,好想枕著你的肩膀入夢。

站在前人的肩膀散文 篇14

父親已不再年輕,因為我已是不惑之年了,可父親的肩膀照樣的如當年那樣結實,是一堵堅實的牆,是一間可避風雨的屋,是我漂泊中始終存在的一個家。只要父親在,我的世界裡就有陽光,生命的綠色就不會枯萎。雖然歲月的年輪鐫刻在歷經滄桑的臉頰及每一寸的肌膚,可他的目光所透視的還是那樣的堅毅和剛強。

想起父親並不是因為“父親節”的來臨,這是無需想起的,時時刻刻都會在心中湧現的一份無以替代的溫暖,父親的偉大在於用他的勤勞的雙手養育了我們,用他的生命撐起整個家庭,他永遠是我們的精神支柱。看到他的背影,會莫名的產生一股酸醋,曾經那樣堅實的肩膀,如今已是白髮如霜,一種心情催生了對往昔的回憶。

我出生於六十年代,從我有記憶的那時起,父親總是早出晚歸在田間勞動,少有歇息的時候。那時的農業沒有機械,生產完全靠體力,農村人自有一副硬朗的身板來肩負起繁重的體力勞動。那時父親的肌肉特發達,胸部與手臂硬硬的如石塊,他一直擔任當時生產隊的隊長,特別的忙碌,繁重的體力活總是走在前面,隊長大概擔任了有十多年,可以說任勞任怨,言語不多,從不與人爭吵,用他自己的勤勞帶動著大家的勞動,他的憨厚與樸實是那一代勞動人民的典型代表。

由於我母親長期的臥病在床,生活的艱辛與簡樸不難想象,我們姐弟三人全靠父親的勞動在支撐,因此,姐早早的就從事生產勞動,後來哥也一樣參加了田間勞動。那個年代物資匱乏,當時幾乎所有的物資及食品都是定量供應的,母親的病常年累月的需要就醫吃藥治療,她根本無法參加勞動,就是在生活上很多時候需要服侍照顧,她的病況就是老中醫都說從沒見過,多次去大醫院檢查也沒明確的結果,中藥西藥從未間斷過,因此在我很小時就會去鎮上抓藥,回家煎藥服侍母親。當時的醫療條件與交通是不可能每次去醫院就診的,我就拿著藥方去找醫生開藥,配藥,家裡也自備的針筒等簡易的器件,所以我就學會了給母親打針,每次把針扎著母親的身上,心裡該有多難受,看到母親被病痛折磨的樣子,我們除了掉淚也無可奈何。就這樣從我有記憶起至母親去世的二十多年時間裡,母親一直是病著的,由父親堅實的肩膀維持著家庭的生活。

母親的常年臥病,給家庭帶來的困難是可想而知的,只能靠節省與簡樸來擠出母親的醫藥費,很多時候去鎮上賣蔬菜的錢換回母親的藥。父親從無怨言,儘量的多做些事,自己省吃儉用,抽最差的煙,家裡從不喝酒,節約每一分錢,精心照料著母親的生活,總希望母親的病能有所好轉。那時也多虧了外公外婆不時的接濟,勉強的維持著我們簡樸的生活來源,總算度過那段最艱難的時期。儘管如此,父母總是教導我們做人的基本品德,村上人家辦事,我們從不會去人家門前,獨守著自己家的這份清貧,因為我們有這樣的父親,生活的再艱難也是能夠從容度過的。

稍後的年代經濟略有好轉,可母親的病還是如此,沒有好轉的跡象,生活雖然艱辛,一家人生活的也是安靜的,這些都因為我們有一個好父親。其後父親不當隊長之後,去村上的小工廠上班,也可以多賺一些錢來貼補家用,可他還是那樣的勤勞,最苦最累的活都是他做,回到家裡也從不停歇,默默地操持著家務,照料著母親的身體,從沒有懈怠過,一直待到母親去世,他就這樣數十年如一日的操勞著,父親為母親所做的一切,是一般的男人根本做不到的,有時候他熬著病還得去做事,家中的事不能停下手中的活,需要做事才有收入。

這就是我的父親,一個淳樸地道的農民,如今已年逾八十,一輩子的操勞也總算可以安穩的度過晚年的生活了,可他還是延續勤勞的習慣,把家居收拾的井然有序,簡單樸素,粗衣淡飯,簡潔的生活這樣反而使他的身體硬朗健康。看著父親滄桑的面容與粗糙的手,曾經為這個家奮鬥了自己的一生,如今年事已高,動作思維都不如從前了,他的那雙手是我們生活的全部來源,撫育著我們的成長,看著他慢慢移動的背影,雖不如以前的高大挺拔,可他是承載了一個家庭,他的肩膀還是我們最堅實的依靠。父親的背影不會消失,他永遠是一堵我們可擋風雨的牆,將成為一座豐碑屹立在我們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