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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收時節隨筆

欄目: 文學 / 釋出於: / 人氣:2.76W
麥收時節隨筆1

遠山淡霧裡,麥黃六月天;正是田野青紗帳,山裡人開始收麥了。在那希望的田野上,一片片黃熟的麥浪散發著誘人的芬芳;一把把銀鐮帶著山裡人發自內心的喜悅,面對著醉了似的成熟麥苗舞蹈,;銀鐮響處,伴著山裡少女百靈般的歌喉,伴著山裡大嫂震天的歡笑,伴著山裡漢子在心裡把“小九九”輕打慢敲。山裡人第一次種麥子就喜獲豐收,怎不令人歡笑,怎不叫人高歌。

麥收時節隨筆

聽媽媽講,她的小時侯,最怕六月連雨天。此時青黃不接、陰雨連綿,窮人家只能青菜充飢。而今,眼看著黃麥將要變成白麵,怎不令她發自內心的微笑。

六月天孩兒面,說變就變。打麥場充滿了繁忙和歡笑。沒有先進的打麥機,就用生產隊時的脫粒機代替。座機手把柴油機調的同人們想的到了一個頻率。一家打麥,家家幫忙,你不知打的是誰家的麥,渴了喝一口清澈的山泉,餓了吃一個不知誰家大嫂蒸的大饅頭,外加一個流油的鹹鴨蛋。很難分清他們是為自己還是為別人。老支書高高地揚起木杴,落下的是金色的麥雨,一個個飽滿的象是要脹破了肚皮。一片雲飄來,一陣熱雨落下,樹下,草垛避過雨去,就又開始了忙活。人們免去了鬥過秤量的麻煩,因為全部收入都屬於自己。

搶種搶收是繁忙的,人們邊收割邊打麥,邊翻地邊搶種。昨天還是金黃的麥浪,今天就翻成了油黑的沃土,明天不就又是一個豐收的畫卷嗎。

麥收時節隨筆2

我的家鄉在萊蕪的北部山區,每年的夏至前後,便是小麥成熟的季節。這個時候,漫山遍野,麥香飄飄,麥浪滾滾,湧動的麥浪把大地染的一片金黃,黃的殷實,富貴,篷勃;黃的翻江倒海,驚心動魄,金光燦燦。這是一個收穫的季節,一個熱鬧的季節,一個激動人心的季節。

週末休班,週五給老家的父親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什麼時候收小麥,父親調侃的告訴我“明天割麥子,都給你留著呢,來家割麥子吧!”我到家的時候,父母已經下地開鐮了,我徑直來到了地裡,手執鐮刀,弓著腰“嚯嚯”地割起小麥,我家的麥收會戰正式開始了。

這裡是山區,地形受限,收割機是進不了地的,所以人人持鐮,男女老少齊上陣,便是這裡從未改變的麥收方式。麥芒是最讓人討厭的了,扎得你的兩個胳膊發癢,而且扎過的面板還起小紅疙瘩,如果浸上汗水,煞的慌,那滋味難受極了。這六月的天,穿得厚了,天熱難耐,穿得薄了,麥芒就會無孔不入,所以只能是強忍著。但是村裡的人們已經習慣了,因為相對於豐收的喜悅來說,這點痛癢已經無所謂了,而且麥芒的刺痛也是豐收的一個標識。村裡的人們也都頭頂烈日,來往穿梭,揮汗如雨,忙得不亦樂乎。這種辛勞的喜悅,這份收穫的幸福,只有這些真正的的莊稼人,只有這些生於鄉村、長於黃土的大地的赤子,才會有完滿的體驗。

人在高樓林立的城市裡待久了,難免會麻木了季節的變換,當我們習慣了鋼筋混凝土的單調,也就學會了浮躁。前不久和大學同學聊天的時候,她還告訴我,她的學生,在一篇題為“‘十一’秋遊”的作文中,寫下了下面的句子“田野裡一片豐收的景象:農民伯伯正在打棗兒,掰玉米,收小麥。”真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出乎別人的意料,還是出於自己的無知。“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不知不覺中,地裡的麥子已經收完了。細心的人會發現,父母與孩子在割麥子的過程中有個特點,就是越割越快,這是村裡人傳遞情感的一種最樸實的方式——“我多割一鐮,父母就會少割一鐮”;“我多割一鐮,孩子就會少割一鐮”。其實這種情感不僅僅出現在割小麥的過程中,這種情感貫穿於春夏秋冬的四季更替,貫穿於生命的整個輪迴,這是村子裡民風的一部分,也是父母與子女之間情感的最真摯的表達。這種情感的存在,使你變得樸實,踏實,因為你知道,揮汗如雨之後必定是清風徐來,辛勤耕耘,豈不豐收!

麥收時節隨筆3

1961年蘇南的麥收時節,遇著了綿綿的陰雨。那雨,淅淅瀝瀝,滴滴答答,下個沒完沒了。有人說:“這年成,不是太陽也黴掉了吧?”看看,頭頂上的天是灰濛濛的,腳底下的地是黴糊糊的,矗立在田地裡的麥秸稈,也被黃黴雨浸泡得褪去了鮮活的金黃,長滿了灰兮兮的黴花。漸漸地,麥穗的頸脖子發黑,變脆,秸稈的節間折斷,麥穗垂下來,甚至是整片整片挨挨擠擠地匍匐在田地裡。眼見著到手的麥子要被田地回收,咋辦?人定勝天嘛,虎口拔牙,冒雨從玉皇爺嘴裡摳糧食。於是,一幕史無前例的壯麗場面在村村寨寨轟轟烈烈地出現了:農民們戴著箬帽,穿著蓑衣,冒著迷迷濛濛的細雨,彎下身子在田間揮鐮收割,甩開膀子去場頭摜麥脫粒,搖盪農船出河浜收糧進倉……夜以繼日,連續作戰。終於,被雨水浸泡得猶如豆粒般胖乎乎亮晶晶的麥子,堆滿了生產隊的庫房,攤遍了農民家的庭園,也擠破了公社糧管所的倉庫以及露天圓倉囤。黃黴天氣,吸足了雨水飽脹得暈乎乎的麥粒們以為:“又要播種了,我們得趕緊發芽呀!”堆放了幾個時辰的麥子,精力旺盛地呼吸著,它們舒腰伸臂,呼著熱氣噌噌噌地往外竄。空氣裡,處處瀰漫著薰鼻子,嗆喉嚨的熱烘烘又酸溜溜的黴氣味。拿到手的糧食燙手哇。如何保糧,家家升火燒鍋,戶戶炒麥攤晾!上峰一聲令下,千村萬戶忙乎。在那段日子裡,我們鄉村中學的師生,一日三餐就是煮麥飯,煲麥粥。那些日子裡,本來吃飯好比龍汲水的小毛頭們,都成了吃飯如數珍珠的毛丫頭。大家是一個勁兒地專心咀嚼,慢慢慢慢地用力吞嚥,折磨得牙齒酸溜溜,牙床痛滋滋,眼角淚花花。那吃飯呀,說不得半句話,開不得一丁點的小差。

一天晚上,同學們上完晚自習剛剛回到宿舍,不遠處公社大禮堂門口的大喇叭突然唱起了“人定勝天,人定勝天,咱們能把天地改變”的歌曲。歌曲之後,大喇叭開始播送通知:“社員同志們注意囉,剛才接到縣政府的通知,今天夜裡,天氣轉晴。公社號召,全民參與,立即動手攤涼堆放的麥子。”不一會兒,我們的數學老師(他住在我們隔壁,負責宿舍監護)走進宿舍宣佈:“同學們,學校號召我們參加攤晾麥子勞動。大家每人拎一隻臉盆,卷一條席子,跟我去公社糧庫。”我們發一聲喊:“嗚啦!”立即蹦下床,奔下樓梯,“一二一二”一溜小跑趕到了公社糧庫。糧管所的倉庫已經開著,倉庫好幾處地方還戳著亮得刺眼的電石燈。那燈吱吱吱地哼哼著,散發著臭燻燻的難聞氣味。班主任老師在一個土圓囤前給我們下達了任務。老師話音未落,幾隻“小猴子”已經哧溜溜爬上了倉囤,唰唰唰把麥子舀進臉盆裡遞了下來。倉下站著的幾個大塊頭趕忙接應,兩位老師帶我們把一盆盆麥子端到大禮堂南側的空地上攤晾。那個夜晚,糧管所內外始終燈火通明,大禮堂的喇叭一夜歌聲嘹亮。眺望四野,處處燈火閃爍,顯然,此時的家鄉大地,一場保衛糧食的人民戰爭正如火如荼。共和國建國初期的農村少年,個個趟過苦水河,人人嘗過黃連苦,況且我們每個學期都有半個月的住村勞動鍛鍊,孩子們都堅信一個真理: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縱然是天天吃帶黴味兒的'煮麥子,大家也能嚼出香噴噴的甜味兒來。因此,每位同學都精神抖擻,顧不得擦汗,忘記了疲勞,奔跑著,歡笑著,忙碌著,始終如一的情趣高昂,興奮不已。

和著大喇叭的樂曲,我們終於在大禮堂內外都被攤滿了麥子。後來,我們還把一塊塊小席子連起來,鋪在學生宿舍的空地上(那時都是泥地),乃至宿舍外面的街道邊,讓擠軋得燙手的麥粒,在這裡舒展筋骨,稱心適意地乘個涼,安安穩穩地睡一覺,也讓夜風飄走不受歡迎的黴味兒。

那一夜,我們躺在木板床上,傾聽著大喇叭播送的樂曲,很快舒舒服服地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麥收時節隨筆4

天烏沉沉的,西南風鼓得一陣比一陣厲害。上上下下的地裡都是幾近成熟的麥子。今年收成好,麥穗子相當飽滿。風的壓力,讓麥子都低低的彎下了腰。快到端午了,得趕緊把這些麥子收下地,南方的雨水較多,好容易麥子到了收穫的季節,可不能糟蹋了。張昭福心裡急切的想著。在皖南地區有這樣的習俗,過端午是要用新收的小麥粉來做發粑。不同於北方的大饃,南方的發粑鬆軟不粘牙,香甜不膩味,有著南方女子一般的溫婉細膩,小家碧玉的味道。

還剩下幾隴地,種麥子的地大都寬些,一隴地至少也有一米來寬,全靠手工收割。張昭福看看手上又新起了好幾個泡,紅裡泛著一點紫,那些舊的繭子一層蓋著一層,蠟黃蠟黃的,這都是他幸苦勞作的記號。新的蓋住了舊的,別人雖然看不見那些舊的,他自己知道,都在他的心裡——生活的痛楚與壓力只在自己心裡,歡樂與幸福也在心裡。

抬頭看看天,風將烏雲吹得遠了一些,天漸漸亮堂了一些,不那麼沉沉的。麥子害羞的垂著穗子,隨著風搖曳。像是羞怯的少女,不敢抬起頭來相看心儀的少年——像極了初次與他見面的妻子,那還是花一樣的年紀呢……麥浪在風的作用下翻騰,張昭福的心在麥浪的翻騰下澎湃,這一刻,已經忘了手上火辣辣的疼痛感。

“爸爸,該回家吃飯了。”五歲女兒甜甜的聲音。小姑娘相貌可人,像媽媽的模樣,鳳眼、柳眉、瓜子臉,很是好看。紅撲撲的小臉笑盈盈的。張昭福回過身來,妻子牽著女兒的手從不遠處的地壩上向自家地裡走來。肩上還扛著一個兩頭尖尖的長挑子,當地人稱之為苗擔或者尖擔。南方的女子大都嬌小,卻也玲瓏有致。“好嘞,爸爸快了啊!”一邊說著一邊彎下腰加快速度割起麥子,一會兒功夫就向前邁了十幾茬的距離。

“先回家吃飯吧,下午我們一起來。”妻子的聲音。“上午跟媽去了趟鎮子上,快過節了,給老人和孩子添置些衣褲鞋襪。”妻子輕輕淡淡的說著,臉上漾著淺淺的笑意。

張昭福回過頭應道:“唔,嗯,你自己呢,沒有買嗎?”“我不用,有的穿呢。”“總是那麼省。”張昭福故作嗔怒的語氣。“你呀,總是惦掛著老人孩子,自己省到不能再省。”

妻子微微紅了臉,抿緊了嘴,拽起自己的衣角,兩隻手撥弄起來。那是一件半舊半新的薄格子呢外套,西裝款式,結婚時找裁縫定做的,生過孩子身材沒兩樣,穿起來照樣合身的很。“只要你對我好,一家人身體好,就夠了。”妻子滿足的道著。

張昭福平時在外地做小趟生意,三兩個月回次家,農忙時會回家幫農,留下妻子在家照應老人孩子。安徽當地沒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古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地方是既無好山又無美水,所以不得不走出家門尋找活路,衍生出一幫靠做小生意維持家計的群體。

他們的家境還過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說富足,溫飽是沒問題的。手頭也有些盈餘,夫妻倆計劃著再過年把蓋座樓房,村裡已經有十好幾戶人家都是樓房了,他們住著的還是父親手上置辦的家業:一幢兩房一廳的青磚瓦房。父親仙逝多年,現在只有六十多歲的母親在身邊。這樣的小家庭不只是張昭福一人的功勞,也離不了妻子的精打細算,看似瘦小的女人一點都不懦弱,做起農活來不輸給男人,丈夫不在時家裡家外都是她一人在張羅,一個人將小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條,這也是大部分中國農村女人的優點。

一會兒功夫,這一隴地的麥子已經割完了。安頓女兒在地壩上站好,妻子一起幫忙捆麥把,前年的稻草扭成的三股辮式樣的草繩是最好的捆綁工具。將草繩延長在地上,麥把子一把把堆成一個小小的垛,提起一邊的繩頭再將那邊的往懷裡用勁拉,兩股繩頭擰做一股,扭幾下,塞進草繩繞幾圈,利利索索,夫妻倆三兩下就做好了幾個小麥垛。捆綁好,用尖擔使勁插進麥垛,這就可以挑起來了。

風漸漸歇了,雲也散開來,天地間瞬間開闊起來。躲在烏雲後面的太陽懶洋洋的晃出來了,暖暖的照在金黃的麥子上,小女孩的臉映得格外好看。妻子挑著擔子走在前面,張昭福緊隨其後,手牽著女兒,小姑娘奶聲奶氣的唱著:小丫頭, 會梳頭,一梳梳到麥子熟……

“哈哈哈哈……”一連串爽朗的笑聲在麥田間迴盪……

麥收時節隨筆5

這時候是麥收時節,外面卻下起了雨。透過窗,柳枝在風中凌亂,左右搖擺得很是厲害。開始擔心起家裡,不知父親此刻在做些什麼,是不是又望著門外的雨,蹲在屋簷下一根根抽著煙?

麥收的這幾天是最害怕雨的,老鄉們的希望跨越了秋冬春夏,要在這個季節收穫,要是遭到一場雨,還真是不好。下的時間短還好,如果陰雨一連幾天,收成就大打折扣了。如果下雨時再伴著大風,那情況就更糟糕了。麥子會一片接著一片倒在地裡,收割起來是相當麻煩的。

記得那年我九年級,放假在家,也是雨天,下得嘩啦啦不停。當時我家的麥子只收了一小塊村東頭的,剩下的兩大塊都沒有收。父親的腰板被歲月壓得佝僂許多,他慢慢地站了起來,望著從天上掉下來的雨滴,一滴又一滴,直到母親喊吃晚飯。那頓飯,父親吃得很快,飯後他又站過去了,煙放在嘴裡遲遲不知點起。

當時我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不知父親怎麼對雨感興趣起來。後來母親對我說,家裡的麥子本來可以提前收完的,可前幾天,因為去陪姐姐大學聯考,給耽擱了。當時父親是希望姐姐能有個好成績,這樣也值得了。這雨也就變成了一種祝福,一種祈禱,但是,風調雨順是人們所向往的,可又有幾次讓人滿意呢。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我希望明天是個晴天,或者多雲,再不濟陰天也行,只要不下就好。麥收時節的雨是讓人提心吊膽的。

麥收時節隨筆6

我的家鄉在晉南,你若坐火車經過山西,在同蒲鐵路上會知道它的名字“洪洞”,那就是了,也就是聞名中外的古槐之鄉。

我們村就在離縣城向西40多裡的一個山樑上,說是山樑其實離山還有十多裡的路程,地勢還算平坦。村子不大不小,但充滿著和諧與文明,從古就有“文墨村”一說,方遠有名。

六月,正值麥收的季節,每年到了這時,在外打工拼搏的人都會回家收麥子,這是大家一年的盼頭,若是豐收之年,就會有掩藏不住的喜悅俏上心頭。現在收麥比較簡單,都是機械化了,有個兩三天就歸倉了,過去就不同了,想著那時最起碼的一個月,還的跟老天爺搶時間。

過去收麥忙碌中帶著笑顏,早起的人們帶著鐮刀就出發了(當然鐮刀是提前用磨石摩好的,那得父親半天的功勞),家裡只剩老奶奶,小孩或者孕婦做做飯罷了,麥子在地裡擺放的很是有序,然後就是打捆,裝車然後再運回家裡的場子上,運輸基本是人力車,畜力車,那時拖拉機都是很少的,後來才慢慢廣泛起來。麥到了場上才剛剛開始,然後就是撒場、碾麥、揚麥等一系列工作,很是緊忙,直到後來有一種就脫粒機的機械才改變了許多。

還有麥收時節,人們都會準備一大塊塑料布,以備老天突然的不悅,下雨時用來保護一年的收成,等種種工序完後麥子就跟麥殼脫離了,然後晒幾天就可以歸倉了。

麥收時節雖然繁忙,但是喜悅的;麥收時節雖顯緊張,但是美好的,因為這是人們收穫的季節,慶豐的時節。

麥收時節隨筆7

關中之野的春風剛剛吹走了冬日裡不吭退卻的最後一抹枯黃,田裡的麥苗就迫不及待地鑽出厚厚的雪被,貪婪的吮吸如酥的春雨,盡情的沐浴著春日暖陽,拂袖展腰,起身、抽穗、楊花、吸漿,轉眼間,就到了“鄉村處處收麥忙,繡女老太急下炕”的麥收時節。

流年似水,四季輪迴,布穀鳥由東而西如期而至,它俏立枝頭,“布穀、布穀……”,象短笛吹奏,清脆的笛聲,縈繞著村舍,迴盪在遼闊的田野。這笛聲釋放著收穫的期望,滿懷著豐收的暢想。

五月的天,烈日當空,藍藍的天際間飄著朵朵白雲,風吹雲走,如那仙女的白裙飄忽不定,引人注目。田野裡,一望無垠的麥苗綠容戎裝,生機勃勃。忽如一夜東風來,綠野盡披黃金甲;麥浪滾滾映秦川,風舒雲翻漫碧空。殷實的麥穗挺立幹頭,鋒芒顯露,高貴淡雅。一陣風起,麥子舒展柔軟的腰肢,閃著金色的光芒,如那滾滾波濤千層湧動,一波一波,消失在曠野深處。真可謂金黃盡染,遍野生輝。看那滾滾麥浪裡,全是村夫們的笑容。紮根於黃土地的滾滾麥浪,不僅是家園的象徵,更承載了春與秋的更迭,寄託著人們美好的嚮往和企盼。

麥隴風來波浪起,竟引雀鳥簇飛急。豐收在望,鳥兒也坐享其成。成群結隊的麻雀也一路載歌載舞,或潛伏於路旁的樹冠鬼頭鬼腦,或簇飛于田間地頭流連徘徊,在沙沙作響的麥浪聲裡撲入金黃的波濤中,貪婪的啄食著飽滿的麥粒,品嚐淡淡的麥香;黃童持杆,聲嘶力竭,奔走於阡陌壟坎;鳥兒驚飛,忽而東,忽而西,童追不捨,人鳥迷藏,侃為風趣。 麥浪、沃土、綠樹、鳥鳴、童嘶,走在這希望的田野上,在這美麗畫卷的爛漫中,讓人倍感大自然生命的律韻,希寄時光駐足,豐景不逝。

驕陽似火,炙烤大地,麥粒漸漸的由軟變硬,由綠變黃,安逸的躺在舒適的麥殼裡,等待人們將它迎回糧倉。

雞叫三遍,磨刀聲起;天剛矇矇亮,心急的人們手挽錚亮的鐮刀,迎著薄霧晨曦,踏著晶瑩的露珠進入麥田,手攬、揮鐮、腳鉤,動作嫻熟;搭腰、扎捆、立堆忙而有序。少時,麥捆排立田中,如那守疆的哨兵。日過中午,鐮前跳躍的螞蚱耐不住毒日的爆晒,啼叫正歡。村夫頭上的草帽擋不住斜陽照射,古銅色的脊樑猶如雕塑般永恆,懷抱麥穗,一伸一曲,黝黑的臉龐汗珠如雨,滴滴灑在那熱熱的沃土上;收穫的辛勞掩藏不住豐收的喜悅。

幾天的忙碌,曠野已不見麥浪的蹤影。繼之是車水馬龍、人歡馬叫,滿載麥捆的馬車、架子車、拖拉機奔跑在田間小路上。打穀場上熙熙攘攘,粗聲大氣的說笑聲開心爽朗,喇叭裡歌聲悠揚,“在希望的田野上”曲符迴盪在高聳的麥垛間;偌大的打穀場面十幾頭黃牛拉套,“咯吱咯吱,”粗重的碌軸碾過厚厚的麥穗,麥粒唰唰而下;翻場,再碾,挑草,收堆,忙不暇接。夕陽西下,習風陣陣,村夫手揮木杴,剷起沉沉的粗麥,弧線式撒向空中,那金黃的麥粒直直的落下,而那麥糠、草節隨風飄去,紛紛揚揚的如那天女散花。木杴在揮舞,麥堆也越來越大,夕陽的餘暉撒在上面,宛如座座金山。手捧這金燦燦的麥粒,皺紋都笑成了一朵朵盛開的野花,開心的笑聲四處飄蕩。這是豐收的果實,更是眉宇間甜蜜的喜悅。

天高雲淡。一大早,脫糠的麥粒被轉運到晒穀場,薄薄的鋪滿整個場面,朝陽斜照,如那滿地金粒,金光耀繞。午後,淘氣的麻雀厭熱,不再象中午那麼活躍、搗亂,在崖邊尋得一處樹蔭,竊竊私語。場面上只有黃童頭頂驕陽手推晒耙攪麥的身影,那的晒耙觸地聲不絕於耳……

暮色降臨,天空繁星閃爍,姣潔的月光灑滿大地,村舍格外明亮。房前的槐樹下,人們三五成群,品嚐著濃香的綠茶,拉著家常,述說豐年趣話,不時發出朗朗笑聲。小狗靜臥旁邊,豎耳恭聽。這麥收時節,這悠閒的夜話,是那麼的歡快熱鬧,是那麼的溫馨舒暢!

童年夢幻般的麥收時節,是不會忘卻的記憶;勤勞的人們用心血和汗水澆灌的麥田,是他們走進收穫,邁向小康的期望。從播種到收割,所有的辛勞和牽掛都在滾滾的麥浪裡飄蕩,所有的喜悅都灑在座座金山上。金黃的麥浪無疑成為關中這個自古以來稱為米糧川的一抹亮麗的風景線。

每當我走近麥田,就會開啟記憶的閘門。看那麥苗青青,就憧憬著麥浪滾滾,人歡馬叫……如今,科技在飛速發展,收割機早已替代了手工勞作,到處都是一副現代農業的壯麗畫面。然而,遊子的我情有獨鍾,眼前仍晃著村夫彎腰割麥的背影,打穀場上瘋跑捉迷藏的小夥伴,還有那倚著麥垛看天河的奇想。

麥收時節隨筆8

說句老實話,到現在我家的生活來源主要還是以農業收入為主。雖然常常漂泊,雖然一年到頭幹不了幾天農活,但我始終忘不了,家有五畝地。那是我夢魂牽繞的家園。

其實,在我的潛意識我一直嚮往著做一個田舍翁。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晨興理荒穢,戴月荷鋤歸。然而目下的時世是不會叫你這般的悠然自得,僅僅憑著這五畝地是很難維持生計的。我不知這是怎樣的一種尷尬,只有把做一個田舍翁的念想深埋在心中。為了生活奔走天涯;為了生活歷經風霜;為了生活飽受暑寒;為了生活備嘗辛酸。家中的五畝地,愈走得遠愈惦念的深刻。

好在蒼天有眼,總算在家鄉小城謀得一份小差,又有星期天,家中也能照管。雖有往返數十里之勞,但那揪心的惦念卻有了歸落。奔走在鄉間的路上,一聲聲算黃算割的鳴叫提醒了我,我知道麥收的時節到了。

近年的家鄉大部田地都栽了果園,果園的收入已改變了鄉黨們的生活。因此已很少有人種麥子,但我家的田地卻很複雜,除了三畝好田栽了果園外剩下的三邊六澗的拾邊地加起來也有二畝多。那是愛地如命的爺爺早年一钁頭一钁頭開挖的,爺爺臨走的時候特意的傳給了我。我不敢怠慢爺爺的囑託,只好每年經心耕種。冬天的一場大雪使今年的麥子特別好,但我要收回我的麥子卻並非易事,地形複雜,大小機械都不能進去,只能靠人工。這既是喜又是憂,喜的是辛苦耕種有了收穫;憂的是又得流一身汗。回到家裡,妻子早已準備好一切,收割我不怕,只要磨快了鐮刀。一年一度的收割體驗對我來說是值得的。雖然流一身熱汗有時喉中冒煙,但無論從那一方面講都是有意義的,況且我是承受著爺爺的囑託。兩天的辛勞麥子終於堆上場,接下來便是碾打,打是無望的找不到機械,只有靠碾了。好在村臨有餵奶牛需要麥草的可幫助用機動三輪車給碾,條件是把麥草給人家,何樂而不為。但天色卻邪乎。已是久旱了,偏偏這一天卻搖搖欲墜的樣子。天氣預報說是後半天有雨,況我只剩下一天假,我想以最短的時間搶出來。妻是堅決不讓攤場的,我知道今天不碾這繁重的任務又要落在她的肩上,便起了性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攤開了就碾,不信天就和我做對。但在心中也默默的祈禱,願蒼天憐惜——— 結果,我是犯了一個極嚴重的錯誤。剛剛攤完場,還未來得急喘口氣,車只轉了兩圈,老天的神威便下來了。一時間,連麥帶人都淋了個透。我是在妻子的憤怒中惶惶而逃的,實想幫幫她卻大大的幫了個倒忙,她那知我的心思,此時候我只有再次祈禱蒼天。還好,雨來得猛卻只下了兩天,善良的太陽終於在第三天早很精神的升了起來。單位領導特懂我的心思,特用車送我回家。這一日在親友的幫助下,這場麥終於碾了出來,我連提三大捆果啤以表謝意。至此,妻才有了笑顏。可憐的妻,為了我,為了這個家。多少年你消蝕了你的青春,經受了其他女人沒有經受過的磨難;多少年你用你的赤誠用你柔弱的肩膀扛起了一重天;多少年你無怨無悔,每當我失魂落魄的時候,是你用你的懷抱迎接我;多少年面對於你我問心有愧。而今,在你的面前,我只有沉默。在沉默中為你祈福。願你的辛苦能得到美好的回報。讓舒心的笑綻放成一朵花,一朵燦爛的玫瑰,永生永世的插在你的心上。